童淵又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情,道:“那他學得第二招是不是大起大落啊?”
馬云祿急道:“對啊!王前輩還說,我哥哥是不世出的武學奇才,他要將他的絕學全都傳授給哥哥,這次比試他贏定了。前輩,趙將軍本來和我哥哥是棋逢對手。可是我哥哥經王前輩這么一指點,打敗了趙將軍。輸?shù)碾m然不是您,可墮的卻是您的威風?。 ?p> 童淵見馬云祿聰明機靈,不由哈哈大笑道:“小丫頭伶牙俐齒。行吧,眼下尚有一個時辰,子龍我便指點你幾招,以報你父親當日的救命之恩!”
“謝前輩指點!”趙云喜道。
童淵單臂提起趙云的那根竹槍,既沒有舞花,也沒有起手式。只見一槍急速向著趙云突刺而來,趙云心下一驚,趕忙抬手招架。卻未料那槍頭竟憑空消失,跟著變作九支槍頭一起刺來。
說也奇怪,趙云在沙場上面臨千萬支槍,也能輕松避過??扇缃襁@九支槍頭有前有后,將趙云所有去路全都籠罩其間。一時間,趙云竟不知如何躲閃。
所幸童淵最后一刻及時收手,趙云不禁松了口氣。
馬云祿嚇得小臉煞白,道:“前輩,你的槍法如此神妙,趙將軍那能接得住???”
童淵笑道:“武功之道,先學挨打,再學打人!只是剛才聊了這么久,肚子有些餓了呀!”
馬云祿立即搶道:“那我去打些野味來!我烤的兔子肉可是天下一絕!”
童淵笑著令她去了,見趙云兀自發(fā)呆,道:“怎么?是不是覺得方才那招有些熟悉?”
“不錯,那招和晚輩的暴雨梨花頗有相似之處?!?p> “你父親的暴雨梨花正是將我的這一招和鳳鳴九天合二為一,創(chuàng)出來的。只是可惜你父親沒有心法口訣,不通虛實之道,創(chuàng)的雖有些不倫不類,倒也頗具威力,也真是難為他了。”
“原來如此?!壁w云不由恍然大悟,難怪方才他對馬超使出暴雨梨花后,王越誤會他是童淵的徒弟。
童淵接著解釋道:“你父親所創(chuàng)的‘暴雨梨花’可一瞬間化出十二個槍頭,但槍槍都是實招,使出來固然威力不俗,但也容易被人破解。而我方才所使那招名喚‘鳳引九雛’,打頭一槍為虛,其后九槍為實,分先后快慢,且暗合九宮之數(shù),教人避無可避?!?p> “前輩這一招果然比之‘暴雨梨花’勝上好幾籌!”趙云不由贊嘆道。
“廢話少說,開始練吧!”童淵把手里竹槍交到趙云手中,將其中的心法口訣細細講解。
趙云所練‘暴雨梨花’本就與這招‘鳳引九雛’相似,加之他生性聰穎,童淵指導得當,練起來自是事半功倍。
不消半個時辰,已然初具火候了。
不久,馬云祿拎著兩只烤好的兔子趕來,道:“前輩、趙將軍,你們餓了吧,吃兔肉啊,嘿嘿!”
趙云練入了神,并未聽見。童淵笑道:“一早便聞到了兔肉的香味,是在你哥哥那里烤好了帶過來的吧?”
馬云祿道:“前輩,你的鼻子可太靈了。我怕打攪你們,故意去我哥哥那里烤的。只可惜我哥哥癡于練武,根本就毫不在意。反而是那個王前輩,急得抓耳撓腮的!反正我只給他們留了一只,我們這里有兩只!”
童淵被馬云祿逗得哈哈大笑,自顏家罹難后,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取過兔肉,撕下來一大塊,咬得滿嘴是油,方才喊趙云道:“臭小子,快過來吃兔肉!”
趙云道:“可我還想再練一會兒!”
童淵又咬了一口兔肉道:“欲速則不達,先來填飽肚子!快過來!”
趙云走來,馬云祿貼心地送上兔肉,二人有說有笑吃起兔肉。
童淵不由心下一酸,倘若他的孩子尚在人間,應該和趙云差不多大了。
趙云匆匆吃下整塊兔腿上的肉,又去練武去了。
馬云祿看著趙云勤奮的模樣,問童淵道:“前輩,我哥哥可是已經在練第四招‘手起刀落’了,趙將軍如何了?”
童淵道:“這招‘鳳引九雛’倒已經初見成效了,再練一陣也差不多了?!?p> 馬云祿喜道:“那是不是一會兒就能練下一招了?”
“下一招?應該吧!”童淵道。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天已將明,趙云的‘鳳引九雛’也練得頗為純熟。
童淵點點頭,道:“臭小子,別練了,再教你點別的!”
趙云依言停下,問道:“不知前輩接下來教晚輩什么?”
“睡覺!”
“啊?”趙云和馬云祿一起張大了嘴。
童淵卻道:“沒時間解釋了,照我說的做便是!”
趙云雖不理解,卻也只得照做。他本來就練得乏了,此一臥倒,頓覺百骸酸軟。
童淵笑道:“這樣睡覺,何必要我教你?我有四句話,你要牢牢記住:思定則情忘,體虛則氣運,心死則神活,陽盛則陰消?!壁w云念了幾遍,記在心中。
童淵又道:“睡覺之前,必須腦中空明澄澈,沒一絲思慮。然后斂身側臥,鼻息綿綿,魂不內蕩,神不外游?!碑斚聜魇诹撕粑\氣法門、靜思斂慮之術。
趙云依言試行,起初思潮起伏,難以歸攝,但依著童淵所授緩吐深納的呼吸方法做去,漸感心定,丹田中卻有一股氣漸漸暖將上來。他任由這股暖流在四肢百骸之中行走,竟是極為舒泰。不久,便沉沉睡去。
天已大亮,只聽竹林外,馬超正在叫陣。
趙云立即一咕嚕爬起身來,想不到只是睡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卻是神清氣爽,猶如徹夜休息過一般。
童淵笑呵呵地看著他,帶著他一同出了竹林。
竹林外,馬云祿極不情愿地待在王越和馬超身邊,想來是自己睡著后,又被叫回他身邊。
“開始比試吧!”馬超自信滿滿道。
“慢著!”童淵道,我還有幾句話交代一下。
跟著又謂趙云道:“據(jù)那個小丫頭所說,對面那小子已經學會了王越起落劍的四大殺招了,可你只學會一招?!?p> “那怎么辦?”趙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