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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反派洗白手記

32 灶王 她原本就在懸崖

綠茶反派洗白手記 不律頭 3636 2020-05-05 13:58:51

  【楚齊日記:每年過小年楚安絕對不會留糖瓜給我!】

  =再生害人之心=

  這日小年,蘇蘇看著允諾坐在院門發(fā)了好久的呆,嘆著氣去給她換了只手爐。

  “主子,在想什么呢?”蘇蘇蹲在允諾身邊歪著頭問。

  “嗯,沒什么?!痹手Z搖了搖頭笑答。

  “主子有些失望,奴婢都看得出來?!碧K蘇看著允諾的側(cè)臉,雖是輪廓精致,卻也極素極樸。

  允諾聽罷轉(zhuǎn)頭看了蘇蘇一眼,深深嘆了口氣,將頭搭在了自己雙膝上。

  主仆倆沒再說話,良久允諾才猛地站了起來。

  “今日小年,怕是依舊只是我們幾個過了,我去尋些食料,我們自己包些餃子吧?”允諾將手爐塞到蘇蘇懷里,扭頭便跑。

  “不是,主子!你又去哪???”蘇蘇眼見允諾縱身躍墻而出,心都揪了起來。

  這些日子王爺沒有一絲半點的關(guān)懷,眾人再如何不信王爺是那般薄情寡性之人也漸漸疑惑起來。

  側(cè)妃向來看允諾不順眼,更是在王妃那里煽風點火,若不是白宏呈幾乎不間斷地給蘇蘇送來補身的湯湯水水,怕是允諾連葷都聞不到。

  所以現(xiàn)在眾人并不敢保證,允諾再闖了禍,王爺是否還肯護著主子。

  允諾沒有溜到側(cè)妃的小廚房,而是徑直來到王府的后廚。剛走進就聽到里面混在刀俎敲打聲中,庖人們粗獷的交談聲。

  “昨兒那白侍衛(wèi)也趕你出去了?”這庖人舀了雞湯入料,邊攪動邊問道。

  “可不,估計真是有心儀姑娘了!”令一人依舊揮著雙刀剁餡,“話說今日不給允良人備些吃食?”

  “我也奇怪,但王爺就是這么說的?!贝鹫呦辞咫p手,去掀了灶上鐵蓋,“王爺向來善惡分明,大抵真的是對允良人失望了吧。”

  允諾在一旁聽著,登時悶海愁山,實難辯清心頭滋味。

  過了良久,允諾才想起辦正事,忙整理了亂七八糟的心事,躡手躡腳地溜了進去。

  趁著那些個庖人忙著置辦吃食,允諾悄悄捎走了些食粉葷素,大包小包地扛著就跑。

  待到烹好鍋,一群庖人轉(zhuǎn)過身來才發(fā)現(xiàn)食材少了大些,登時慌了起來,忙叫人去回稟了王爺。

  光天化日,府上招賊?

  段鍥在內(nèi)室同段勻議事,聽聞下人神色慌張在外等候多時,連忙起身出去詢問。

  一聽竟是后廚失竊,段鍥微微一愣,旋即笑了:“本王知曉此事,無妨。”安慰了下人又轉(zhuǎn)身回了內(nèi)室。

  “原以為你會親自替她包上幾枚餃子呢?!倍蝿驔]有看他,合了手中冊子道。

  “是這樣打算的?!倍五浶α?,“不過現(xiàn)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p>  “你倒是放縱她胡鬧?!倍蝿螯c頭表示了解。

  段鍥沒有答話,笑著告辭。

  他只身來到允諾住處,果真看到一群忙得熱火朝天的宮人。

  “主子,你又從哪里順來的?”蘇蘇和著面,看著那邊亂剁一通的允諾有些無奈。

  “你們怕什么,天塌下來高子頂著?!痹手Z抬起頭來一撩劉海,“有些時候,顧慮太多反而適得其反?!?p>  “可是……”蘇蘇還待反駁,卻被允諾堵了回去。

  “沒有可是,誰是主子?”允諾將刀剁入砧板,嘖了一聲,“你們當真以為我不會生氣。”

  蘇蘇看著允諾故作威嚴的樣子笑了:“可是主子,你當真會包嗎?”

  “這有何難?”允諾滿不在意,“一皮一餡,不漏即可。”

  蘇蘇笑了,話粗理不粗,她們的確很想嘗嘗允諾的手藝。

  但愿不要太“驚艷”。

  段鍥一直在笑,目光黏在允諾身上,良久才準備往回走。對于允諾下廚的樣子,他滿腦子只有一句話:當真是笨手笨腳!

  段鍥回到后廚,支走了眾庖人,將白宏呈塞進了進去。

  “王爺,你這又是干嘛?”白宏呈莫名其妙,“今日小年,也要替活?”

  “一會兒好好說話?!倍五浶χ鴽_他揮了揮手,“若是說漏了嘴,我們武場上見?!?p>  “哈!”白宏呈哭笑不得,暗嘆自己命苦。

  白宏呈正在戳記那只面團,就見允諾小心探頭進來。

  “允良人?”白宏呈轉(zhuǎn)身就要行禮,當場明白段鍥的如意算盤了。

  允諾帶著一干人打打鬧鬧地包好了餃子,奈何住處沒有小廚房啊,允諾并不想出府。

  她忽然想起來白侍衛(wèi)日日會親手做些吃食給蘇蘇,這才來碰碰運氣。

  賄賂白侍衛(wèi)一人,總要比到別院那些庖人眼前借火要可實行的多。

  “別別別?!痹手Z見白宏呈彎了腰,也忙端著幾大只瓷容器腰下去,“白侍衛(wèi),我有求于你?!?p>  “允良人客氣了,您但說無妨。”白宏呈心中有了大概,暗道王爺當真是個一肚子壞水的“儒雅之人”啊。

  “我們想自己做些餃子……”允諾將那些容器擱在臺子上,“啊,也包括蘇蘇。無奈沒有灶火,我們忙活半晌也熟不了水?!?p>  白宏呈挑了眉又問:“良人這是忙活什么了?”

  “沒干什么啊?!痹手Z端了鍋,開了水,自顧自地燒起飯來,“就是燃了好些支蠟燭,可惜事與愿違?!?p>  “蠟、蠟燭?”白宏呈笑了,心道真是個奇女子。

  想想那個場景,在一個用石頭壘成的小灶臺一邊,一只鐵容器下放滿了搖曳的燭火,一群人蹲在那里十分專注地扇著火、等水開,時不時還有人嘟囔幾句,當真是很滑稽的。

  “白侍衛(wèi),我知道你忠主,但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兒,橫豎你一個人也是用,兩個人也是使,”允諾看著一旁笑出聲的白宏呈,塞給他一錠小金子,“你就別告訴王爺了唄?”

  “允良人且信卑職,卑職自有分寸?!卑缀瓿适樟四敲督疱V,見允諾撈出一只只其貌不揚的餃子,心道那些破了陷的絕對出自允諾之手。

  臨走時,允諾忽然回過頭來,盯了白宏呈一會兒:“白侍衛(wèi),你當真傾心于蘇蘇么?”

  允諾懂得喜歡一個人的眼神,因而她總覺得白侍衛(wèi)待聞人徹的眼神是極盡溫柔的。

  “允良人怎么這樣問?”白宏呈有些慌亂,猛地低下頭去。

  “蘇蘇是個好姑娘,我不希望他人辜負她?!痹手Z笑了,對著白宏呈微微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后來白侍衛(wèi)將允諾與自己的交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楚安,看著一旁笑彎了眉眼的男子,白宏呈反著白眼將那枚金錠丟給了他。

  當天下午允諾見到許久未見的楚安。

  自打上次分別,兩人再沒見過面,現(xiàn)下一看,允諾發(fā)現(xiàn)楚安的頭發(fā)甚至更短了些。

  “我怕我妹妹認不出我來了?!背蔡袅颂裘?,沖允諾笑道。

  允諾微微一頓,旋即也笑了。

  其實再如何互打互罵的兄妹,也總是暗暗擔憂牽掛著遠處的親人。

  茫茫人海,溫親似港。

  楚安見允諾盯著自己發(fā)呆,笑著掰了一塊兒糖瓜塞進允諾口中。

  “這是什么?”允諾瞬時回神,感受到口中粘牙的清甜含糊問道。

  “糖瓜,粘住灶王的嘴?!背瞾G了一塊進口,笑著解釋道。

  “灶王?”允諾沒有聽過,歪頭問道。

  楚安心道這些風俗原來還有差異呢!便搬了凳子來給允諾科普知識。

  相傳有位富家女兒郭丁香,曾為一位張姓男子的勤勞樸實吸引,她不顧家人反對,非要嫁予張生,為此與家人大鬧一場。

  兩人成親后,丁香一直勤勞樸實,花一般的年紀便搭上了一雙素手,陪著張生起早貪黑、康腌咸菜、不離不棄。

  “蘭因絮果從頭問,吟也凄迷,掐也凄迷,夢向樓心燈火歸。”

  世間最悲情的婚姻從不是不愛,而是這般的終相離、終相棄。張生看著身后壯大的家業(yè),又貪圖于一名為李海棠的女子姿色,毅然決然休掉了自己結(jié)發(fā)之妻。

  朱顏盡變,一紙休書,莫再相顧。

  可是這李海棠好吃懶做,又不懂如何持家,沒過多久便敗光張生所有家產(chǎn)。

  轉(zhuǎn)眼被拋棄的張生落魄到食不果腹,只得四處乞討,勉強度日。

  后來聽聞有一戶草廬,這間草廬的主人極為心善,但凡需要,便愿免費送上一碗熱湯。

  此舉一出,前來白嫖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其中便包括實難果腹的張生。

  這日張生在草廬里喝飽了肚皮,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他看了一眼那灶臺旁的婦人。那女子一襲絺绤,聞聲轉(zhuǎn)身。

  兩人皆是愣住。

  張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會以這般落魄的模樣再見發(fā)妻,他滿心懺悔,不管不顧地沖進一旁熊熊的灶臺。

  烈火纏身,終成灰燼。

  傳說路過的天官將此事上報給玉帝,玉帝念在張生還有羞恥悔過之心上,將他帶回天庭,封為灶王。

  至于他的那位發(fā)妻郭丁香,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在噼里啪啦聲中漸漸止住叫嚷與掙扎,自始至終沒有任何動作。

  她看著自己曾經(jīng)的丈夫死在眼前,無動于衷。

  “一個女子,原也會這么狠心。”允諾舔了舔嘴角,忽然感覺口中的甜香有些過膩了。

  “時間并不能治愈所有的東西?!背颤c點頭,“她傷透了心,本身就站在懸崖邊上,又能成為給誰的救贖呢?”

  “……”允諾聽罷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的茶盞。

  原來人在絕望透頂?shù)臅r候,竟會是這般冷漠。

  “我們那都是這么過小年的,這糖瓜就是要黏住灶王的嘴,免得他回去說壞話。”楚安站了起來,臨走時補充道,“上天言好事,回宮降吉祥?!?p>  這日還有個消息亂了整個王府:王妃遇喜,天降祥瑞!

  允諾支開眾人,看著面前的黃仔發(fā)起了呆。

  她有些不服氣,自己那樣承寵都沒有動靜,怎么王妃運氣這么好。允諾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直到允諾接到兩只信鴿,她才回過神來。

  信鴿捎來了一張字條和一份陌生的字跡。

  允諾看了一會兒便意識到這便是章丞相的字跡,連忙仿抄起來。

  那張字條的意思也在允諾意料之內(nèi),橫豎不要讓王妃誕下王子,若是可以,最好一尸兩命。

  允諾邊仿字邊心道,三皇子人真狠啊,動不動就要將人置于死地,毫無顧忌。

  次日允諾心不在焉地在與眾人耍玩時,無意間打碎了一只偷來的山雞蛋,忽然想到楚安帶來的那些溏心蛋,趕忙帶著眾人又開始造作。

  “主子,這樣煮蛋煮不熟的。”蘇蘇蹲在一邊看允諾填著蠟燭道。

  “不要熟的,這樣的好吃!”允諾示意蘇蘇嘗嘗,盡管蘇蘇百般拒絕,但終究還是被這絲滑的口感驚到了。

  “這是什么???”蘇蘇拿手拭了唇下,咂咂嘴問道。

  “嘿嘿,好吃吧?”允諾笑了,“創(chuàng)新,懂了吧?”

  當夜允諾將一只溏心蛋裝在了錦華食盒中,連帶了一張字條放在了章紀亭住處的那個墻洞外。她親眼看到采文將東西帶回屋里這才離開。

  楚安說過孕婦不可食用溏心蛋,允諾便假借章紀亭父親的筆跡,暗示章紀亭想法子將這糖心蛋安排進王妃日常飲食中。

  若能借機除掉那個孩子最好,若是做不到,允諾自有其他法子。

  允諾躺在床上,長嘆良久,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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