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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反派洗白手記

29 針鋒 針尖對麥芒,土匪遇流氓

綠茶反派洗白手記 不律頭 3908 2020-05-02 08:24:33

  【楚齊日記:不得不說,我哥其人,不抽煙不打架,不染發(fā)不紋身,愣是有著統(tǒng)領(lǐng)一票小弟的能力?!?p>  =小爺我也是一代拳皇=

  “楚安,你的府上是往哪個方向?”允諾用那支鐵簪將頭發(fā)挽在腦后,簪了起來。裝男人真難,允諾壓了半夜的嗓子,只感覺胃里都有些不舒服了。

  “放心,順路?!背捕⒅手Z白皙的側(cè)頸下了神。

  允諾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楚安一直盯著自己,下意識地摸了摸發(fā)簪,輕笑著解釋:“干凈利索,我就隨身帶著了,一直沒來得及謝你……”

  “啊……”楚安回過神來,“沒什么,你喜歡就好?!?p>  楚安頭一次感到不會說話的蒼白,想他浪跡江湖十好幾年,哪次不是撩得姑娘們鬢泛雙霞、芳心暗許,方才這般軟踏踏、毫無力度的接話方式,實在是讓他有種“一夜回到解放前”的錯覺。

  允諾見楚安神色有異,暗道他有心事不便打攪,便不再似原先那般跳脫。只是靜靜地走在楚安身邊,盯著漸漸被融雪打濕的衣擺,也跑了心神。

  段鍥此番出府已有三日,今日便可回府了吧?也不知他此番可還順利,三皇子有沒有拿著自己遞出去的情報從中作梗呢?

  兩人各懷心事,并肩而走,安靜地在一片銀白素裹中,穿過始終人聲稀少的街道。

  允諾忽覺身后似有腳步聲,并未動作,只是皺了眉收回心神,細(xì)細(xì)聽著周遭的聲響。

  的確是有人跟著他們,是一種靴子將雪踩實的“吱呀”聲,聽起來人數(shù)不少,且體格健壯。允諾歪頭看了一眼楚安,發(fā)現(xiàn)他也看著自己。

  兩人悄悄對了口型,數(shù)到三拔腿就跑。

  楚安雖是不懂武功,奈何是個運動健將,速度和體能不可小覷。與之相比起來,允諾反而漸漸沉了步子,有些拖慢了楚安的速度。

  “前面的巷子等我。”允諾猛地甩開了楚安的手,從他腰間抽了一柄匕首,剎了閘反身擋在了楚安身后。

  “你這是干什么?美救英雄?”楚安看著允諾右手緊握匕首,雙臂端起,緊盯遠(yuǎn)處來人,神情戒備。

  “你打得過他們么?你能做什么?”允諾沒有看他,小聲問道。

  “要不要這么看不起我?”楚安笑了,“素質(zhì)教育告訴我們,和氣生財。能費口水的事兒上,小爺絕不捏死一只螞蟻。”

  楚安拍了拍允諾的頭,按下她緊握匕首的右臂,提起一只滿滿的小錢袋,沖著來人伸了手:“來將可留姓名?”

  眾人見狀果然放緩了腳步,一人自人群之后傲慢走上前來,左搖右晃,鼻孔示人。

  兩人一看,竟是那賭局里的大漢。

  “來取你首級之人?!边@大漢略微墊了腳,端直了身板,勉強(qiáng)與楚安對視。

  “……”楚安微微低下眼皮看著面前狀如牛的人,險些沒忍住要上揚的嘴角。

  “你!放肆!”這大漢見身高不足夠壓倒楚安,本就覺得百年難遇、面子難堪,又見他那般輕謔自己,登時舉起手臂要下令。

  “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背惨皇肿o(hù)住允諾,一手舉到那大漢眼前,“有什么事兒我們商量著來,實在不行喝點兒小酒調(diào)解調(diào)解,打打殺殺還傷感情。今日本就天寒地凍,何必出手拔刀呢。”

  “你們兩個不識天高地厚,奪了咱大哥的風(fēng)頭兒,這是要教訓(xùn)你們!”大漢身邊的一個壯丁開了口,舉起手中長刃指向允諾。眾人見她換了個發(fā)型,露了真容,這才意識到,“原來是個女扮男裝的俊婆娘啊?!?p>  “害,我當(dāng)是什么大事兒呢,這好說啊?!背参⑽櫭枷蛞粋?cè)輕挪,擋住了身后的允諾,又打著哈哈道,“我們倆只是不小心踩了狗屎后走錯了場子,實在是沒啥真本事,而且以后絕不來這地方了。”

  楚安當(dāng)然不想再來了,除非自己想輸?shù)闹皇R粭l褲衩。

  他邊說邊拽了一下身后的允諾。盡管覺得沒理,但允諾不想楚安沒有臺階下,還是很隨便得附和了一下。

  那大漢看著楚安一臉真摯,砸了咂嘴,猛地抽了一下鼻子:“得了,看著你倆可憐,饒了你們這一回兒。”

  “謝謝哥!”楚安笑道,要比臉皮厚度,大概只有楚齊能跟自己比一比了。畢竟在這方面,楚式兄妹的基因向來強(qiáng)大。

  “大哥,那瘦猴子看起來賊眉鼠眼的,您還真信他?”大漢身邊的壯丁跟了上去。

  “閉嘴,聽你的聽我的?”大漢狠狠按下那人的腦袋,啐了他一口。

  “您說了算,您說了算……”

  “……”

  楚安看著眾人走開,這才重新背起東西,牽著允諾準(zhǔn)備離開。

  “你還真是諂媚?!痹手Z白了他一眼,“我還沒見過這么打發(fā)人的呢,你男子的尊嚴(yán)呢?”

  “啥啊,你覺得你那點花拳繡腿,打得過這群人?”楚安笑了,“至于尊嚴(yán),大丈夫能伸能縮,不體現(xiàn)在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上?!?p>  “切……”允諾不敢茍同。相比于省下麻煩,她總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講理的。

  “你當(dāng)真覺得硬碰硬可以解決所有問題?”楚安看著允諾咬緊的下唇,收了一副玩世不恭,沉聲問道。

  “有些不公總要有人發(fā)聲的。”允諾想了想,“賭坊又不是他開的,怎容忍他這般霸道?”

  “世俗便是如此,你既沒有能力扭轉(zhuǎn)現(xiàn)實,又何必以卵擊石、不自量力。”楚安垂下眸子,“我不愿見你一身淋漓鮮血。”

  允諾抬頭看向楚安,只見他又是唇帶淺笑,但卻滿臉不忍。

  “敢偷襲大爺?”允諾還沒開口,便被突如其來的怒吼鎮(zhèn)住了。兩人扭頭一看,那大漢又領(lǐng)著人撼天動地扭頭劈了過來。

  “什么鬼?。。俊背材X海里奔騰過無數(shù)只非洲象,那場景,大概就是眼前這種視聽盛宴吧?

  看著被震起的一地霜雪,兩人愣了愣,更是逃也來不及了。

  “躲一邊去!”允諾猛地一推楚安,自己自一側(cè)枯木翻身而上,蹲上瓦頂只蓄了一瞬的力,便直指那個要擒楚安之人的命脈。

  楚安躲在一旁看,盯著允諾的身影眉心成川。

  且不說心不心疼允諾,楚安這面子再厚,也要掛不住了,只覺得好丟人啊,自己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要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子保護(hù)。

  其實這能怪他么?人家古代人學(xué)什么?六藝,禮、樂、射、御、書、數(shù),且不說情操陶怡,就這射和御,楚安都是連通都不通的。

  自己學(xué)什么?語、數(shù)、英、史、地、政、物、化、生。楚安實在是覺得自己九年義務(wù)教育真是白費了,一朝穿越,除了嘴炮兒,竟是啥也不會!

  楚安看著允諾和那群魁梧的壯漢過招,實在是膽戰(zhàn)心驚,無數(shù)次那不長眼的長矛就要劃過允諾,都被她險些閃過了。

  應(yīng)該說這群男子力道大不大,首先還是得打到人身上。奈何允諾身形靈巧、輕功卓群,硬是像張沒勁兒的紙一樣在眾人的兵刃下溜來溜去,順帶斂了幾人性命。

  楚安曾被楚齊逼著看狗屁不通的電視劇,他深知,不懂事的女主毅然絕然地跑出去幫男主,那就是瞎添亂,但他還是扯了幾條布料裹緊了拳頭。

  楚安心道:自己好歹也是個跆拳道紅橙黃綠青藍(lán)紫帶選手的哥哥,自小看著功夫巨星長大的,身手矯健,耐力驚人,還能搞不定你們幾個徒有其表的大塊兒廢物?

  弓著身子溜到一人身后,沖著那人的后腦就是一拳,且不說會不會一擊斃命,總之,登時關(guān)節(jié)的酸爽讓楚安與那緩緩脫力之人一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媽的,去刺那個瘦猴兒,他就是個繡花枕頭!”一人一通亂刺都撲了空,看著齜牙咧嘴的楚安,突然了有新目標(biāo),惱羞成怒嚷了起來。

  “喂!”允諾一見眾人圍了過去,心中暗道不好,卻又一時抽不開身。

  眾人卻是被楚安這毫無章法、聞所未聞的功夫嚇到了。

  他雙手纏有白布,握緊雙拳擱在臉頰兩側(cè),腳下左右小跳動作著,時不時揮拳帶起寒風(fēng),透過凌亂的短發(fā)看得到他眼神犀利,威勢逼人,一時勸退了眾人。

  看起來威風(fēng)凜凜,實則慌得一批。

  有人大叫一聲揮刀上前,楚安混亂中碰了巧,一腳踹開,然后照著那人愣愣的臉就來了一拳。

  “嘶……”楚安不敢疼出聲,在心底狠狠地罵了好幾遍。他看到面前人緩緩流出的兩股鼻血,當(dāng)時就明白自己拳頭為啥這么疼了。

  “不要怕,一起上!”大漢愣了愣,登時被氣到了。一個軟若無骨,一個歪門旁道,他“賭坊萬年順風(fēng)王”還就是不信這個邪了!

  然后就是一陣扭打,混亂中楚安不知道誰出手打了自己的顴骨,當(dāng)時感覺某個穴位一陣酸爽,疼得他口吐芬芳、滿臉猙獰,待自己被允諾拽起來時竟是滿眼金星。猛地晃了晃頭,看了一眼身邊來不及擔(dān)心的允諾,楚安又是捏緊了拳頭。

  擒賊先擒王,楚安瞅準(zhǔn)了那個大漢飛撲過去,與他滾進(jìn)雪地,然后騎在他身上,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頓狂揍:“打人不打臉!打臉傷自尊!你!知!道!不!知!道!?。′?!”

  險些讓他在自己動心的姑娘面前毀了容,楚安幾乎是咬牙切齒得泄憤。

  “楚安!”允諾忽然叫了起來,驚恐地看著向楚安,直想甩開周遭眾人奔過去。因為她瞄到一人拿了柄長劍,悄悄繞過兩人的視線,毫不猶豫地就要捅入楚安左胸。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劍刺入楚安身體的前一瞬,一只手突然緊緊握住劍尖,而后那手腕青筋一起,竟硬生生將劍掰彎了。

  楚安驚魂未定,轉(zhuǎn)頭看到段鍥一張冷冰冰的側(cè)臉。

  即使是段鍥方才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救了自己一命,但楚安還是覺得他一臉要活剮了自己的模樣。段鍥斜眼剜了自己一眼,滿是毫不掩飾的憎恨與嫌惡。

  段鍥來到允諾身邊,淺淺地瞟了一眼纏著允諾的眾人。

  迫于一種無形的威懾力,這一群漢子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收回了手。

  段鍥將那只皮肉外翻、鮮血淋漓的手在衣袍上擦了擦,解開自己的斗篷,罩住了允諾。

  “檀郎……”允諾看他臉色極差,知道自己闖禍了。

  段鍥的確很生氣。他一身風(fēng)塵與疲累,從方才到現(xiàn)在一直雙眉緊皺、薄唇緊抿,連允諾都沒有正眼瞧過。

  “你……你誰啊?”終于喘過氣來的大漢捂著發(fā)麻高腫的臉,看著這個衣冠不俗、雕云紋龍,又生的英氣逼人、自帶威懾之人,不由心里發(fā)憷:那婆娘當(dāng)真不是好惹的啊,運氣齊天、武功不俗不說,還有這么兩個身手背景不凡的護(hù)衛(wèi),自己今日當(dāng)真是攤上大事兒了。

  段鍥沒有立即答話,一甩下擺,漏出腰間令牌,這才冷聲開口:“跪下瞧瞧。”

  這大漢一聽這般清冽霸氣指令,不由自主毫無骨氣地跪了下去,看到那枚令牌上刻著“鍥”字,雕工精致、蟠臥巨龍、銜珠藻井、宛若存靈,登時心涼了下去。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王爺和……”大漢不敢抬頭,也不確定另外兩人與段鍥的關(guān)系,聲音顫抖著低了下去。

  “愛妾?!倍五浉╊_邊渾身顫抖之人,開口提點。

  “沖撞了王爺和愛妾……啊不是,夫人!求王爺饒了小的一命……”

  “哼?!倍五浐莺萏吡舜鬂h一腳,轉(zhuǎn)頭拽著抱好了包袱的允諾拂袖而去。

  楚安盯著段鍥和允諾離開的身影,心中五味陳雜。

  他曾與段鍥說過,自己與允諾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這下可是真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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