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仆仆地走出機場,蘇傾沒想到,周祁昀已經站在了出口處,手里捧著束她最愛的小雛菊,似乎早已等候多時。
蘇傾愣了下,沒想到他會過來接機,拋下身邊的姚霏,小跑著朝他走去。
“祁昀?!?p> 回家的感覺,真好。
看到熟悉的朋友,感覺更好了。
“傾傾,歡迎回來?!彼樕蠋е鴾睾偷男θ?,在她面前,他永遠都是一副溫柔大哥哥的模樣。
“謝謝。”蘇傾開心地接過他手里的小雛菊,好喜歡,等一會兒回去得趕緊用花瓶裝上。
蘇傾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你什么時候過來的?你怎么知道我這個時候下飛機?”
她一連拋出了好幾個問題,周祁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先回答她哪個才好了。
不過當然不能告訴她,自己私下一直有跟姚霏聯(lián)絡,還是姚霏提前告訴了他她們今天要回來,登機時間也明確說了,周祁昀掐好時間,放下工作,算著她們差不多到了,就立刻趕來機場了。
過來前還特意叮囑了助理準備了蘇傾最愛的小雛菊,讓她散去疲憊,重新恢復活力。
她這大半個月來四處奔波到處巡演,到底有多辛苦,他都看在了眼里。
也曾試圖想讓她放棄,退出圈子,選擇更輕松的工作,或是進入公司成為自己或是蘇澤彥的幫手也好。
但蘇傾始終固執(zhí),她熱愛音樂,熱愛鋼琴,誰也勸不動她。
進入圈子當然不是為了賺錢,只是因為喜歡,純粹簡單的喜歡。
為了不讓她繼續(xù)苦惱,周祁昀也漸漸選擇了支持她,和她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
周祁昀思索了幾秒,滿臉神秘地說道:“預感吧。你比工作更重要,我當然要來?!?p> 蘇傾只是抱著花抿嘴笑了笑,沒有拆穿他。
姚霏這個小跟班當初就是周祁昀派來給她的,能掐對時間來接自己的機,自然也有姚霏通風報信的功勞咯。
蘇傾并不惱,她也知道周祁昀一直是在關心自己。
在她看來,除了哥哥以外,周祁昀對自己而言也是很好的大哥哥,一直都對自己那么好,那么上心,蘇傾也是一直很感激他的。
“肚子好餓啊,我在飛機上都沒吃什么東西,祁昀你陪我去吃點好不好?”
“好,你想吃什么?需不需要我去提前訂餐廳?”
“不用那么麻煩,一會兒在路上看看吧,隨便吃點就好?!?p> “嗯。”
R國這幾天起風了,在蘇傾走出機場大門前,周祁昀率先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到她的身上,很自然地摟過她的肩膀帶著她一同坐進了自己停在門口的車里。
姚霏趕緊加快腳步推著行李車緊跟上,心里默默幽怨,唉,單身狗真是命苦。
***
“天天,這是你最喜歡的小豆豆,就吃一口好不好?”
小天天擺弄著自己帶來的超人玩具,緊閉著小嘴,說什么也不肯吃。
慕檸拿著勺子,無奈嘆了聲氣,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幾天還好好的,愛吃愛蹦跶,可從昨天開始,不管他們怎么哄怎么勸,就是不肯吃東西。
要么就是敷衍地吃了兩口就說飽了不想吃,什么山珍海味或是他愛的小零食,全都投喂了個遍,可小家伙似乎都沒什么食欲。
這可把慕檸和阿南給急壞了,當初凌衍把小家伙交給他們照顧幾天,小家伙還活蹦亂跳的,現(xiàn)在卻不吃不喝的,要是等凌衍回來瞧見孩子不但沒長肉還瘦了好些,指不定得多心疼呢。
“天天,你想吃什么,你跟干爹說,干爹帶你去買好不好?要不,干爹再帶你出去買玩具?買了玩具,回來再乖乖吃飯好不好?”阿南耐心哄著小家伙,希望他能聽進去。
小天天搖搖頭,就算是買玩具也吸引不了他了。
慕檸和阿南是徹底沒法子了,又不能打電話直接跟凌衍說小家伙不吃飯的事。
與此同時,門外突然響起了門鈴,飯桌上的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了門口,這個時間會是誰呢?
傭人小跑著趕緊開門去,門剛一開,當看到站在門口的人,屋里的人都一時有些措手不及。
小天天一看到凌衍,蹬著小短腿就跳下了桌子,火急火燎往樓上跑。
“天天!”
慕檸扶著腰慢慢站起身,沒叫得住他。
天天怎么回事啊,爸爸過來了怎么反而還跑走了呢?這么久沒看到爸爸不該是很高興才對嗎?
“阿衍你回來了,吃飯沒有?一起吃點吧?”阿南起身去招呼他。
“不用了,不打擾你們用餐了。這幾天麻煩你們幫我照顧天天了,我來帶他回去?!绷柩艿穆曇羰且回灥那謇洳粠б唤z情緒。
修家的二老也是許久沒見過他了,自從凌衍失憶以來,整個人性情大變,更加的沉默寡言,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了。
慕檸一手扶著腰,一手輕輕撫摸圓滾的肚皮,拖著笨重的身子慢慢走近他,“凌衍,天天他應該是跑到房間去了,你有話好好跟他說,你這么久沒回來,他還沒能適應過來。”
凌衍看了眼慕檸一身寬松孕婦裝的打扮,注視著那圓滾滾的大肚子,他的思緒在瞬間飄遠。
一些記憶迅速地涌入大腦,曾幾何時,也有這樣一個孕婦模樣打扮的女孩站在他的面前,沖他扮著鬼臉,他對她疼愛至極,給她包裹得嚴嚴實實,怕她著涼,還會把腦袋貼近她的肚子聽寶寶的動靜。
“凌衍?凌衍你怎么了?”
“喂,阿衍,你往哪看呢?”
直到阿南擋在了慕檸身前,凌衍才猛然回過了神。
才想起自己現(xiàn)在是在修家,目的是來接小家伙回去。
他剛才是怎么了?都看到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畫面?
大概是在飛機上沒休息好吧。
阿南越看凌衍越覺得不對勁,他的舉動真的常常很奇怪,又不像是要恢復記憶的樣子,而且他的目光老打轉在慕檸身上,作為丈夫他當然有些不爽,但作為朋友又不能直接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