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川被人圍追堵截、疲累不堪,他一不小心滾落山坡,掉在了荊棘叢中,扎了一身的葛刺,暈了過去。幸好有人來救,人們把他身上的葛刺一一拔去。有兩處地方葛刺扎的特別深,拔的時候頗為費(fèi)力,張笑川忍著疼痛。那人突然用力,葛刺拔了出來,張笑川身上猛得一疼,卻也醒了,原來剛剛做了一個夢。他慢慢地睜開眼睛,凈凡正在擦拭銀針。原來,剛才是他在為自己施治。江湖上的各路人物離開之后,少林寺眾僧暗道僥幸。凈空方丈一面著人救治傷殘之人,一面清理現(xiàn)場,為傷亡的人等一一安排善后之事。凈凡深明醫(yī)理,搭了張笑川的脈搏,知他一日之中怒、悲之情過甚,狂怒之下又不計(jì)后果與人爭斗,苦苦支撐,體力幾乎耗盡,怕于他身體大為不利,所以才用針炙之法給他加以疏導(dǎo)。
“相公!”一張極美的臉湊了過來,并握住了他的手?!叭裘??!睆埿Υ▎玖艘宦?,心中略感喜慰,驀地看見少林寺僧抬著一具具尸體,馬上想到了李雪瑤的慘死。他神色頓時黯然,心中大痛,幾欲暈去。
“圣旨到!張笑川接旨!”一聲不男不女的叫喊傳來,一隊(duì)兵勇簇?fù)碇幻搅?。在場諸人紛紛跪了下去。張笑川想坐起來,身上哪有半分力氣,他只好無奈地躺著?!皬埿Υ?,快快接旨!”那公公不耐煩地催促道,乜斜著眼睛,神情極是高傲,覷定了若玫仙子大聲呵斥道,“你是什么人?如此大膽!見圣旨如見圣上,還不快快跪下!”若玫仙子聞若未聞,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只是關(guān)切地瞅著張笑川?!暗竺?,真是刁民,膽敢抗旨!來人??!快快給我拿下!”那公公尖細(xì)著嗓子吼叫道?!昂衾病币宦?,涌過來了七八個兵丁。若玫仙子扯下腰中皮鞭,噼里啪啦幾下,不由分說把幾人都卷翻在地上?!罢媸浅粤诵苄谋懥?,竟然抗旨拒捕!”那公公氣得“哇哇”怪叫,呼喝更多的人上前。
若玫仙子沖著那公公甩出了鞭子,鞭子在空中一陣暴響,那公公嚇得忙縮身抱頭。鞭子并未及身,那公公樣子卻是窘迫不堪,他顏面盡失,哪里就肯罷休。他扯開喉嚨正要喝罵,身上卻早已麻癢不堪,越撓越癢,越癢越撓,身上已經(jīng)現(xiàn)出一道道血痕。那公公平時作威作福,被人奉承慣了,哪里受過此等委屈。他嘴里嚎著,“癢死我了,癢死我了!”卻硬撐著不肯求饒。張笑川見了他適才神情也頗為有氣,見了他的狼狽模樣,心中頗為解氣,等他哀嚎了一陣,才向若玫仙子說道,“若玫,快取解藥出來!”依若玫仙子的意思,還要讓那公公多受一會兒麻癢之苦,見了張笑川求懇的目光,知他身體虛弱,不愿讓他操心,才慢慢拿出解藥,拋給了他。那公公忙不迭地一口吞了下去,解藥下肚,效果立顯,麻癢漸止,他渾身說不出的舒坦。那公公又待呼喝,突然想起適才的慘狀,便即忍住。
凈空方丈向那公公說道,“張將軍身虛體弱,請公公變通一下,由人代為接旨可好?”“這個。。。。。?!蹦枪蚕朐缧╇x開這是非之地,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不過誰來接旨?”“若玫?!睆埿Υń辛艘宦?,若玫仙子隨即會意。她向前走了幾步,那公公見她走上前來,心里害怕,向后退了幾步,站定了身子卻不宣旨?!叭裘?,不得無禮!”張笑川向若玫仙子說道。見了張笑川祈求的眼神,若玫仙子知道此事關(guān)系重大,才勉為其難地半跪了下去。那公公心里雖是不滿,卻怕刺激到她,更怕再受那麻癢之苦,只好不作計(jì)較,開始宣旨。只聽他念道,“朕膺昊天之眷命,天佑祖蔭,得承大統(tǒng)。奉天承運(yùn),以馭萬民。今遼人無道,屢屢啟釁,犯我邊境,傷我子民。為生民計(jì),特奉天討逆。朕欲步輦出京,壯我軍威!特宣大將軍張笑川即日見駕,欽此!”
公公讀完了圣旨,若玫仙子站起身來,早已一把將圣旨搶在了手中。“你。。。。。?!蹦枪苁菒琅?,卻不敢發(fā)作。凈空知道事關(guān)重大,張笑川身體未復(fù),不便啟程,便向那公公求情說道,“張將軍身弱體虛,不宜旅途勞頓,請公公向皇上多多美言,寬限幾日才好!”“這怎么能行,皇上不日就要御駕親征!必要速速起程,不能誤了軍國大事!”公公一口回絕,凈空方丈聽了不好再說什么。若玫仙子對公公“嘻嘻”一笑說道,“不知公公愿不愿意多多美言,到底能不能寬限?”那公公聽她一說,見她的笑容透著狡黠,再見她神情頓覺一股森然之意,本意不允,卻不由得說道,“灑家就試上一試,不過皇上怪罪下來,你等卻吃罪不起!”“多謝公公!”凈空方丈向他施了一禮,那公公向眾人環(huán)顧了一眼,說了一聲,“咱們走!”,一行人頭也不回地去了。
真宗皇帝為何要御駕親征,眾人不解,深感此事非同小可,關(guān)系重大。
原來,遼兵不斷南下,使得真宗皇帝憂心忡忡,焦急萬分。他每日里于便殿召見群臣,詢問戰(zhàn)略,每每從早及晚,甚至有時候連飯也顧不上吃,可是始終沒有破敵的良策。
正趕上宰相李沆新亡,中書無宰相,真宗皇帝問計(jì)于翰林侍讀學(xué)士兼秘書監(jiān)畢士安。畢士安略一思籌答道,“寇準(zhǔn)為人正直有義氣,有處理大事的能力,是宰相之才?!闭孀诨实垩缘?,“朕聽聞寇準(zhǔn)剛愎自用,不知是真是假?!碑吺堪不氐溃按巳颂幨孪騺矸秸?,慷慨有大節(jié);他為國可忘身,疾惡如仇,只怕朝中大臣無人能及。人無完人,即使天才也難免被流俗所污、被人議論短長。如今邊境動蕩,朝廷需要的正是這種敢作敢為、不圖一己私利之人!”真宗皇帝聽他說完,大喜過望,急切間才啟用寇準(zhǔn)為相。
寇準(zhǔn)十九歲便中進(jìn)士,三十歲為執(zhí)政,才華橫溢,疾惡如仇。宋太宗曾自比唐太宗,卻始終容不下魏徵式的寇準(zhǔn),寇準(zhǔn)因直言相諫,被他貶為鄧州知州。真宗皇帝即位之后,才慢慢把他升為三司使,這一次寇準(zhǔn)真正是臨危受命。
邊境的急報如雪片般飛入京城,急報“一夕五至”,形勢萬分緊急。舉朝上下,驚慌一片,舉國上下,動蕩不安。而新任宰相寇準(zhǔn)卻談笑自如。他將所有的急報束之高閣,不理不睬,惹得眾大臣十分不滿。
第二日早朝,眾人將此事連同邊報一同上奏真宗皇帝,真宗皇帝聞報大驚,將信將疑地向寇準(zhǔn)問道,“寇愛卿,你真是這樣,不以國事為重嗎?”寇準(zhǔn)不慌不忙地答道,“臣談笑自如屬實(shí),豈敢絲毫輕視國事!以臣觀之,大遼揮兵南侵,此舉無異自取滅亡,實(shí)屬可賀。臣乃百官之首,若遇事即慌亂不堪,豈不是有負(fù)皇上!”真宗皇帝聽了,頗覺得有理,心里稍安,接著說道,“愛卿所言甚是,遼人此舉實(shí)乃小丑跳梁,小事一樁,何足為懼,大家不必驚慌?!闭f完,真宗皇帝用眼瞟向滿朝文武,只見他們一個個低眉垂首,臉露慚色。
其實(shí),真宗皇帝自己何嘗不是驚慌失措,怕得要命,于是,他當(dāng)然也不忍責(zé)備群臣。真宗皇帝終究是心里無底,向寇準(zhǔn)說道,“愛卿言道,遼人是自取滅亡,實(shí)屬可賀,可否向大家解釋一二?!笨軠?zhǔn)接過話茬說道,“遼人連年征戰(zhàn),窮兵黷武,總是很難奏功,如今更是捉襟見肘。是以,才傾國出動,由遼圣宗與蕭太后親自率領(lǐng),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實(shí)不足謂。況我大宋兵精將勇,何足畏懼!遼兵孤軍深入,百里侵國,必敗無疑,敵國之憂,正是吾國之喜,實(shí)該相慶!”真宗皇帝越聽越覺有理,膽子隨即壯了起來,不覺臉現(xiàn)喜色,正想開口大大對寇準(zhǔn)夸獎一番。這時,文臣當(dāng)中有人朗聲說道,“相公倒是說得輕巧。沙場鏖兵,豈是紙上談兵、嘩眾取寵!遼將耶律奴瓜、蕭撻凜二人出馬,便致王繼忠所部全軍覆沒,今遼圣宗與蕭太后親出,彼方軍威更甚!”被他一說,真宗皇帝想起前事,頗覺有理,又開始驚懼起來,隨聲附和道,“寇愛卿,這如何是好,愛卿可有良策?”
寇準(zhǔn)瞥了一眼,見方才說話之人是參知正事王欽若,他知道此人能言善辨,為防惑亂人心,寇準(zhǔn)不欲與他當(dāng)眾辯駁,便向真宗皇帝說道,“時過境遷,勢異時移,微臣已有退敵之計(jì),容后書奏。陛下若從臣議,五日之內(nèi),遼兵必退!”王欽若雖然知道,寇準(zhǔn)不可能有什么回天妙計(jì),但聽他說要書奏皇上,不便再問,只好作罷。
真宗皇帝聽了寇準(zhǔn)之言,卻是急不可耐,哪等得及讓他“書奏”。就在當(dāng)晚,真宗皇帝急召寇準(zhǔn)進(jìn)宮,相詢妙計(jì)??軠?zhǔn)不慌不忙地說道,“我軍雖眾,卻亦多敗,何也?皆因士氣不振,尤其自曹彬兵敗之后,我軍將士,談遼色變,畏之虎狼,如此何能取勝?”真宗皇帝說道,“倘有逆民啟釁滋事,倒是好相與。遼人歷來弓馬嫻熟,來去如風(fēng),實(shí)難相抵,愛卿可有妙策御敵?”寇準(zhǔn)慨然說道,“此事何難?壯我士氣足矣。臣懇請陛下御駕親征,屆時,我軍將士,人人感奮,個個奮勇,必能以一當(dāng)十,無往而不利,何愁強(qiáng)敵不破?”真宗皇帝聽了,想不到他竟然要讓自己御駕親征,頓時愕然不語。讓自己以天子之威,親迎矢石,如此妙計(jì),真宗皇帝可不敢輕試,過了好一陣子,他才說道,“待朕細(xì)細(xì)思之!”
寇準(zhǔn)見真宗皇帝頗為躊躇,便即告退,他退出之后,真宗皇帝立刻召見了畢士安。他將寇準(zhǔn)所言和盤托出,向他問道,“愛卿以為何如?”畢士安聞言,頗以為是,極力贊同,真宗皇帝這才下了決心,要御駕親征,以壯軍威。第二日,真宗皇帝將此意說給輔臣將佐,要眾人各抒己見,自然是有人叫好,有人反對,還有的不置可否,搖頭嘆息。真是“路邊蓋屋,三年不成”。
再說張笑川,經(jīng)此一役,元?dú)獯髠?,需要在山上休養(yǎng)一段時間,也好借助少林的針灸妙法恢復(fù)元?dú)?。若玫仙子?zhí)意要守著他,張笑川怎肯答應(yīng)。一方面,少林寺寺規(guī)不允,另一方面,李雪瑤又因潛藏寺中而身死新喪。張笑川好說歹說才做通了若玫仙子的工作,她下山住在了一戶農(nóng)家。
有《易筋經(jīng)》輔助,再加上凈凡精湛的醫(yī)術(shù),張笑川的身體復(fù)元的很快,過了三五日他便能起身了。起身之后,問明了李雪瑤的香冢所在,便即前往吊唁。李雪瑤等人被葬在了后山的一處山凹。
天陰沉的厲害,張笑川的心里更是烏云密布。上得山來,不少的新墳擠在一起,向前行了一段距離,看見了絕情師太和葉飛的墓地。再向前,看見了書有“李雪瑤之墓”的牌子,張笑川悲從中來,不能自已,撲身跪倒在地,兩行清淚簌簌而下。想起初見李雪瑤的情景,憶及二人一起挖筍,一起漫步西子湖邊,一起坐船涉險,經(jīng)歷驚濤駭浪。往事歷歷在目,奈何傾城美貌,溫柔嬌軀,卻化作了一抔黃土。張笑川恨死了自己,照著自己的胸前猛捶,抱著李雪瑤墳前的木牌失聲痛哭,傷心欲絕。他無比的自責(zé)、深切地懺悔,再加上元?dú)馕磸?fù),竟然哭死了過去。
“相公,相公。”聽見了呼喚聲,張笑川才慢慢睜開眼睛?!叭裘?,你來了?”張笑川看清了若玫仙子的面孔,她正把自己攬?jiān)趹阎?。若玫仙子不放心張笑川,到寺中前來探視,寺僧告知,張笑川到了后山,若玫仙子便前來相尋,他卻已經(jīng)傷心過度暈死過去。見他清醒了,若玫仙子略略放心,慢慢地扶他坐了起來。
兩個人默默地坐著,張笑川靠著若玫仙子,好一陣子沒有言語。突然,落起了雨點(diǎn),雨點(diǎn)很急,并且越來越密,若玫仙子知道他身體虛弱,不能淋雨,忙扶他起來,要同他一起下山。張笑川卻執(zhí)意不肯,張笑川反催她下山,她哪里就肯,兩個人爭執(zhí)了好一陣子,身上都淋的透濕。雨水冰冷,張笑川的心冰冷,見若玫仙子被雨水澆的透濕,張笑川又是心疼又是急躁,忍不住吼道,“我做了那么多錯事,包括你在內(nèi),傷害了那么多人,你為什么還要對我好!我張笑川不配擁有你們對我的好,我張笑川不配!老天爺,你為什么不懲罰我!”張笑川仰頭向天,涕淚交流,吼叫的撕心裂肺,若玫仙子撲過去,拼命地抱住了他,把他抱得緊緊的。
雨狂了一陣子,慢慢地變小,張笑川也漸漸地平靜下來,嘴里喃喃地念叼著,“是我辜負(fù)了所有人對我的好!是我將一切弄得如此糟糕!”他念叼了一陣子,突然抬起頭對若玫仙子說道,“若玫,你走吧,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要管我了,永遠(yuǎn)不要管我的死活!”若玫仙子抬起頭來吃驚地望著她,慢慢地驚訝轉(zhuǎn)變成了憤怒?!澳阏f什么?你讓我走!張笑川!十年了,我漸漸地放下了,也不恨了。還想著你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后來又見你與她,雖然形影不離,卻并沒有什么越禮的舉動。這些年,我們彼此都懲罰的夠了。我始終放不下你,你卻這樣狠心,剛見面不久,竟然要趕我走!”嘴里數(shù)落著她,若玫仙子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了。張笑川又羞又愧,大是不忍,緊緊地抱住了她?!叭裘?,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當(dāng)然是你不好!張笑川,你就是一個混蛋!”若玫仙子又嗔又怨,雙手捶打著他?!皩?,你說的對,我張笑川就是個混蛋?!薄澳悴皇且s我走嗎?你放開我,讓我走!”張笑川緊緊地抱著她,哪里肯放手?!白屛易?,你這個混蛋!”若玫仙子嘴里說著,身子卻俯在他身上不動了。這時,雨停了,烏云也慢慢地消散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隨著一聲佛號,張笑川與若玫仙子回頭望去,見是凈空方丈與龍?jiān)谔斓搅恕!胺秸蓭熜?,龍幫主,你們來了!”二人向他們點(diǎn)了點(diǎn)頭,凈空方丈開口向張笑川和若玫仙子說道,“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換今生一次的擦肩。愿二位好好珍惜!”凈空見二人靜靜地聽著,接著說道,“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還是緣!”兩個人聽了,略有所悟,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世間能有幾人如方丈一樣超然物外,你我世俗之人,豈能無情無愛。既然有情有愛,便難免有所羈絆,亦會頗多無奈與挫折?!饼?jiān)谔焱菑埶圃嘧R、讓他頓生親切之感的俊美面孔,不無感慨地說道。只是事發(fā)突然,來不及相詢別后之情,甚至連一句話也顧不上多說,她卻已經(jīng)去了,龍?jiān)谔煨睦镌醪粫羞z憾。停頓了一會兒,他又說道,“情愛固然美好,還要有諸般責(zé)任?!煜屡d亡,匹夫有責(zé)’,遼人兇殘暴虐,你我習(xí)武之人,更應(yīng)以國家民族為重,不要為兒女私情所羈絆,誤了國家大事,成為國之罪人,民族的罪人!”龍?jiān)谔煺Z重心長地勸勉,話語擲地有聲,張笑川想起龍?jiān)谔炱剿氐臑槿颂幨?,又想到發(fā)生在他身上的諸多不幸。他全然不以一己之私為念,始終以國事為憂,張笑川心中略為不安,對龍?jiān)谔旄託J敬。隨即說道,“龍幫主教訓(xùn)的是,在下謹(jǐn)記教誨!”“多年以來,我大宋對遼人苦無良策,如今遼圣宗與蕭太后更是親率虎狼之師,其勢非同小可,形勢萬分危急,汴京也已經(jīng)危如累卵。如若沒有奇兵妙策,恐怕終難免禍?!饼?jiān)谔煲贿呎f一邊扼腕,心中又痛又哀。
“不知那日,你注意到了沒有?”凈空方丈接過話茬向張笑川問道,見他極為關(guān)注,接著說道,“那一日,他們五人所使劍法,威力巨大,似與你的劍法相同?!甭牭竭@里,張笑川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是她們?yōu)榱藞髲?fù)也是煞費(fèi)心機(jī),為了刺激張笑川,故意使用了他的逍遙劍法。提到那日之事,李雪瑤的墓地就在眼前,張笑川心中不由得一陣大痛,他強(qiáng)自忍著悲痛,聽他們二人剖析?!拔液妄垘椭?,從那日之事,略有所悟?!眱艨辗秸煽炊藦埿Υ?,徐徐說道?!胺秸蓭熜终堉v!”張笑川不明其意,耐心向他們請教?!澳闫綍r使用這路劍法可有如此大的威力?”張笑川搖了搖頭說道,“這套劍法,自我學(xué)成之后,威力卻也一般。但是在我有了奇遇之后,功力大增,劍法使出來之后,劍氣森然,威力甚大,讓人難防,卻又無法與此等情形相比?!敝?,張笑川與柳承宗相斗,眾人都見識了他劍法的威力。
“那就是了,想必是這路劍法,幾人聯(lián)手,更有妙處!”凈空方丈說完,龍?jiān)谔禳c(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說道,“幾人聯(lián)手的威力可見一斑,如能得悟妙法,用于宋遼戰(zhàn)陣之中,必能收得奇效,重創(chuàng)遼兵!”說到這里,龍?jiān)谔旌蛢艨辗秸赡樕隙紟Я讼矏?、興奮之色。雖然凈空方丈修為很高,頗有定力,平時很少喜形于色,但是這一發(fā)現(xiàn)卻也著實(shí)讓二人驚喜。張笑川身體未復(fù),心中傷痛,無心去想這些,一經(jīng)被他們二人點(diǎn)破,心中頓時明朗。想起那日她們幾人同時躍起,同時出劍攻向李雪瑤的情景。真是不堪回首,心中絞痛不已,突然一陣頭暈?zāi)垦?,身子晃了幾晃,險些站立不穩(wěn)。
若玫仙子忙把他扶住,凈空方丈和龍?jiān)谔礻P(guān)切地問道,“感覺怎樣?”張笑川定了定心神,搖了搖頭,示意沒有大礙。張笑川思籌了一會兒,向他們說道,“我覺得此事可行,若能奏效,必能一舉破敵!”“只是時間緊迫,不知能不能來得及!”龍?jiān)谔炜聪驈埿Υ?,不無擔(dān)心地說道,等著他表態(tài)?!拔荫R上著手準(zhǔn)備,只是缺少人手!”張笑川向二人說道。凈空方丈見他答應(yīng)嘗試,甚是喜慰,爽快地說道,“這有何難,我給你調(diào)派羅漢堂的弟子供你差遣!”“如此甚好!”幾個人說完,計(jì)議已定,便一起向山下走去。這時,山下有一隊(duì)兵卒正向山上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