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川望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她也正看向自己這邊。她穿著湖藍色的上衣,一件月白外衫上繡著淺紫色的花朵,更襯得肌膚雪白。她明眸皓齒,姿容秀美,只是身子略微有些發(fā)福。張笑川看清楚她是美惠子,又驚又喜,急欲與她相見,人群擁擠,卻不能便到近前。此時,又有一名黑衣女子躍下了擂臺,人群起了一陣騷亂,那黑衣女子消失不見了,美惠子也沒有了影蹤。
張笑川心里很是失落,想起了少林寺與美惠子比武的情景,心里豁然開朗,猜想這些黑衣女子必是和美惠子一起的,急欲當面問個明白,但終究沒能和她相見,心里不免遺憾。
張笑川等人到接到報案的衙門了解情況,又派人到大街上四處走訪,尋找知情者,打聽事情的經過。經過努力,初步了解到,這些事件當中的受害者都是參加了擂臺比武的,張笑川心里就有了頭緒,覺得這些事和契丹人定然脫不了干系,于是加派人手,嚴密監(jiān)視契丹人的動向,并增派人員巡防京城。
這天晚上,張笑川正和諸葛子瑜在街上巡防,從前面的街巷隱隱傳來了呼喝打斗之聲。兩個人展開身法,向前面縱躍而去。到了近前,只見三個黑衣蒙面人,身穿勁裝,手持刀劍,正在圍攻一個漢子,那漢子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手不錯,卻難敵三人,前胸、后背已然受傷,腳步踉蹌,拼死力撐。張笑川和諸葛子瑜大喝一聲,各抵住了一名蒙面人。張笑川與諸葛子瑜必欲生擒兩人,所以并不下殺手,這三個蒙面人卻已經發(fā)起急來。與那漢子相斗的蒙面人出招更是狠辣,時時不離那漢子要害。另外兩個蒙面人一得暇隙也是揮刀向那漢子身上招呼。突然,一聲慘呼那漢子被砍翻在地,張笑川和諸葛子瑜大驚,急攻幾招把對方逼退??v到近前救護那漢子,三個蒙面人眼見那漢子倒地不起,一聲唿哨,疾飛而去。
張笑川和諸葛子瑜惦記那人傷勢,也不追趕,忙去查看他的傷勢。這一刀貫胸而過,那漢子氣息已是非常微弱。諸葛子瑜把那人扶了起來,張笑川想給那漢子止血治傷,那漢子慘然一笑,搖了搖頭。
“大哥,他們?yōu)槭裁匆獓ツ??”諸葛子瑜著急地問道?!岸脊治?,禁不住誘惑,前去打擂?!薄按蟾缫欢ㄊ谴蜈A了吧?”諸葛子瑜又問。“嗯,打贏了,也招來了殺身之禍。”那漢子說話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悲憤?!按蟾缰浪麄兪鞘裁慈藛幔俊睆埿Υ庇?,忙急不迭地問道。“契-丹-人。”那漢子一字一頓地說著,眼里好似要噴出火來?!八麄兊闹髯诱椅遥屛胰樗麄冑u命,為他們建功立業(yè),我不肯,他們就痛下殺手?!蹦菨h子一口氣說了很多,有些喘得厲害,停頓了一下,他突然提高了調門,憤然說道,“我堂堂大宋男兒,豈能為胡虜賣命?!蹦菨h子把話說完,也用完了最后一絲力氣,頭一歪,手亦垂下?!按蟾纾蟾?。”張笑川喊了幾聲,諸葛子瑜搖了搖頭,把那人輕輕放下,站起身來,安排人手處理善后。
“諸葛大哥怎么知道他是打贏了呢?”張笑川好奇地問?!拔蚁胍陕【w等人居心叵測,定是有重大的圖謀。”“諸葛大哥怎么看?”“我認為耶律隆緒等人公然在我京城立擂,一則是揚威,一則是挑釁,另一方面,也想網羅人才?!薄爸T葛大哥高見,定是如此?!薄八麄儾幌е亟鹗召I,若有不從,便辣手除去,此計甚毒?!甭犓f完,張笑川也點了點頭。
翌日,張笑川前去覲見,真宗皇帝關心事態(tài)的發(fā)展,一見面便問張笑川,事情可有了眉目。張笑川向他說道,黑衣女子不足為懼,契丹武士頗以為憂。真宗皇帝細問何故,張笑川解釋道,“這些黑衣女子來自扶桑,她們來中國只為學藝,打擂也只為考校所學,她們前來打擂無意中還幫了我們的忙?!薄按嗽捲踔v?”“皇上可知近來這些案件是何人所為?”“依我看來,必是契丹人所為!”“皇上明鑒,皇上認為他們有什么目的?”“耶律隆緒能有什么好心,他必是以為我大宋惹他不起,前來揚威挑釁,我大宋人才濟濟,他又妄想籠絡我大宋人才,你說是也不是?”“皇上圣明?!睆埿Υㄐ牡?,諸葛大哥料事不差,和皇上都想到一塊了。“笑川兄弟,你說那些扶桑女子幫了咱們的忙?”“嗯,她們不圖名不貪利,擾亂了他們打擂的部署?!薄斑@些人的行事真是奇妙!”真宗皇帝也忍不住說道,但是想起契丹人,他又恨又憂。
“現(xiàn)在事實已經非常清楚,都是契丹人在搗亂,不知皇上做何打算?”“你們繼續(xù)嚴密監(jiān)視,必要之時也要讓耶律隆緒知道我的厲害?!薄盎噬希┏撬纳偈且陕【w的特邀嘉賓,要不要把他們先抓起來,也算是給耶律隆緒等人以警告。”“不可,萬萬不可。一來,這樣會打草驚蛇,二來,京城四少與潘美等元老重臣關系盤根錯節(jié),我初登大位,根基未穩(wěn),還不能把他們得罪。笑川兄弟,你們就多多費心吧!”“我明白了,一定盡心竭力為皇上分憂!”事情有了眉目,真宗皇帝心里很是欣慰,臉露喜容,兩個人又談論起了朝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