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確實不錯!
春日夜里晚風微涼
夏錦瑟坐在浴桶中,把桶中的花瓣一片一片捧起來,又一口氣吹散。
秦氏在浴桶邊為女兒打理著頭發(fā)。
“阿暖,這次可是真真嚇到母親了,要不是安王身邊的護衛(wèi)親自送你回來,娘可不會信你說的話。”
秦氏現(xiàn)在想起女兒剛回家的樣子就后怕,衣衫不整,臉上還有血跡。
夏錦瑟依舊在玩花瓣
“娘,我這不是沒事嘛~再說了這次都怪那個安王,明知自己是別人的眼中釘,還自己去做誘餌……”
“阿暖慎言!有些話,不可亂說”秦氏輕拍了下女兒的肩膀。
“知道了,母親!”
秦氏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不過,你也別和安王殿下走太近,安王……不簡單”
夏錦瑟很好奇,母親應該是知道些什么……
“娘!安王殿下……是不是……”
秦氏明顯不想告訴夏錦瑟,打斷了她的話
“快起來,水涼了”
夏錦瑟聽出了母親的意思,也沒再追問。
夏錦瑟剛出浴桶,穿好衣服坐在妝臺前擦著頭發(fā),門外傳來了父親身邊小廝的聲音。
“給夫人,小姐請安。老爺請夫人回去。”
夏錦瑟一臉無奈
自己剛回來時,父親連訓斥帶關心的說了自己好長時間,最后又自言自語的來了一句
“還好芊芊沒去”
……
“阿暖,母親先回去了,頭發(fā)擦干了再睡,不然明日該頭疼了!”
秦氏推開房門,突然又回頭對夏錦瑟說道:“阿暖,再過一個月就是皇后娘娘的壽宴了,你就繡一副千壽圖吧!”
等秦氏關上門,夏錦瑟才反應過來。
是啊,皇后的壽宴要到了。
是要好好準備準備了……
前世就是皇后壽宴上,方繡婉說要風風光光入相府,就要討皇后娘娘的歡心。
皇后娘娘最喜歡跳舞,只要在皇后娘娘面前跳一段,等皇后娘娘高興了,皇后娘娘就能承認自己是相府的女兒。
畢竟夏錦瑟不是相爺?shù)难},但若是有皇后撐腰,再來個母女相認的感人場面,那自己就能入相府,做相府的小姐。
夏錦瑟覺得前世的自己就是個二傻子,居然信了她。
夏錦瑟根本就不擅長跳舞,到是承托得方繡婉舞姿曼妙,舞技高超。
夏錦瑟想想前世方繡婉那舌燦蓮花,句句為了自己好,事事為了自己著想,就覺得惡心。
不過……
夏錦瑟生母,吳氏的目的是想多一個女兒,多一個傀儡好鞏固自己的榮華富貴。
按理說前世夏錦瑟自己是對吳氏百依百順,說一不二,吳氏不會讓自己出丑,這樣她就不能保證那些王爺能看上自己。
那為什么前世的方繡婉會選擇讓自己展示最不擅長的舞蹈呢?
除非……
方繡婉心里是不想讓自己入相府,不想讓自己分走她相府小姐的富貴……
想到這里,夏錦瑟忍不住諷刺道:“這母女二人還真是一樣的自私呢!”
妝臺前,鏡中的姑娘瞇著眼睛,自言自語
“跳舞……應該也不難”
皇后的壽宴上如果不出意外,方繡婉還是會想盡辦法讓自己跳舞出丑。
那這次若是實在推脫不了,就好好跳一跳,不說技驚四座,至少不出丑就行了。
次日,暖陽高照,柳絮紛飛
夏錦瑟提起裙子邁入了一弦樓。
一弦樓里都是各種技藝高超的大家?guī)煾?,許多官家小姐幼時就會請一弦樓的師傅入府傳授技藝。
夏錦瑟幼時也請過師傅,琴啊,箏啊,琵琶,歌舞都學過些,最后也就琵琶學得精細,拿得出手。
一進一弦樓就有侍女引著夏錦瑟去了后院。
后院中已經(jīng)有人在等著夏錦瑟了。
“南歌姐姐!”
夏錦瑟人未至,聲先到。
她口中的南歌姐姐轉(zhuǎn)頭看了眼踏入院中的夏錦瑟。
“早上你傳信,說下午要來,我可是過午就在此等你了”
南歌雖然已經(jīng)過了三十,但保養(yǎng)得極好,難容如剛及笄的姑娘似得,也喜歡別人喚做姐姐。
夏錦瑟坐到南歌對面,品了口茶。
南歌拉過夏錦瑟的左手,笑著點點頭:“不錯,這些年琵琶沒落下,不過……你快及笄了,手上有繭子怕是夫君會嫌棄,之后練習的時候包上手指彈吧,再好好保養(yǎng)慢慢的就好了”
夏錦瑟經(jīng)她這么一說,也細細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用了,包上手指就不好按弦,若是我嫁的夫君會嫌棄我的手不如別的姑娘手好看,我還不如不嫁”
南歌伸出手指點了下夏錦瑟的額頭
“瞎說!姑娘家嫁人,哪由得你說不嫁就不嫁的,對了!你怎么突然想起學舞了?”
“就是突然想學了,不必學得太精細,就想練練身段”
夏錦瑟隨便扯了個理由
之后的一個月里夏錦瑟每天練舞,繡圖,練琵琶。
可以說這一個月里被皇后邀請到壽宴的官家女子都在家中練習自己最擅長的技藝。
方繡婉更是把自己關在府中,每天練舞,就想在壽宴上大放異彩,到時無論哪個王爺怕是都會看上她。
就連喬若薇也被老公爺逼著學起了做詩。
奇怪的是京中官家女這些天不出門也就罷了,聽說安王殿下不久前遇刺,受了傷在府中養(yǎng)了許久。
京都里的人都在猜,這次安王怕是傷得不輕,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安王是在邊關長大,從沒有養(yǎng)傷近一個月的情況。
而這時的安王府內(nèi),那個別人口中受了重傷的安王,正手持長劍,劍指洛笙……
“打不過,打不過……阿淵你就放過我吧!”
洛笙已經(jīng)被打得毫無形象坐在地上。
顧淵把劍扔給一旁的楚飛:“這么弱,你是怎么做上滄仙閣閣主的!”
“家里的生意,老爹沒了自然是我做閣主,不用太能打,腦子好就行”
洛笙拍拍身上的灰,從地上爬起來,坐在一旁喝起了茶。
顧淵擦擦手,嫌棄的看了眼他手里的茶:“楚飛重新拿壺茶來!”
洛笙似乎沒看出他的嫌棄,繼續(xù)喝著茶。
這時陳一例行來向顧淵匯報太子等人的動向。
左不過都是以為安王傷重,都乘機大展拳腳,太子更是明目張膽的拉攏朝臣。
“夏錦瑟這些天在干嘛?”
顧淵品著新茶,心中暗想,已經(jīng)好些天沒見著那個女人了……
陳一被主子問懵了,主子只讓自己查夏小姐,沒讓自己盯著夏小姐??!
“大……大概是在準備皇后娘娘的壽禮……吧……”陳一聽說許多官家小姐都在準備著。
顧淵揮揮手讓陳一退下。
洛笙一直在思考太子的動向,后面他們說的都沒怎么聽。
洛笙盯著茶盞上的紋路:“太子一定自信及了,以為他拉攏朝臣的事沒人回知道……”
等洛笙再抬頭時,顧淵已經(jīng)不見了:“人呢?一點禮貌也沒有,好歹有點動靜啊??!”
夏錦瑟院中的香樟樹越發(fā)茂盛,都快越出墻外了……
夏錦瑟今日還是重復著練舞,繡圖,練琵琶的日子。
一直到了下午,送走了來檢查練習情況的南歌,夏錦瑟才坐在院中繡起了千壽圖。
所謂千壽圖就是,由不同圖案組成的一千個壽字,如不同的花葉,如不同的飛鳥……
隱在香樟樹后,墻頭上的某人把千壽圖看了個真切,不禁感嘆。
女紅……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