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袁沒想到那筆錢來得那么快,卡號發(fā)過去不到半小時,就到賬了。
秦月了解了她的情況,只讓她每天上午來給程程補課,其他時間她自由支配。
不得不說秦月真的很不錯,除了十萬之外,還有幾千元。
何袁問其原因,秦月在電話那頭說道:“那是你之前的工資,一碼歸一碼?!?p> 就這樣,秦月在何袁心中的地位又高了一節(jié)。
當(dāng)她拿著錢到醫(yī)院的時候,被告知父親已經(jīng)醒來,她欣喜若狂奔向重癥監(jiān)護室,看著憔悴不已的父親,握住那雙干柴般的雙手,一聲又一聲地呼喚:“爸。。爸。。爸。。”
何父使勁睜了睜眼睛,朦朧中看見兒女的面孔,笑了笑,隨即又閉上眼睛。
何筠見此立刻喊道:“護士,護士?!?p> 護士轉(zhuǎn)過身,小聲斥責(zé)道:“叫什么?小聲點?!?p> 何筠指了指父親道:“我爸,他又睡過去了?!?p> “好了,你們可以出去了。”護士拿著將體溫計放入何父腋下,輕聲說道。
“可……”何筠還想說些什么被何袁用眼神制止了。
何袁柔聲道:“護士姐姐,我爸沒事吧?”
護士回過頭,看著和她年紀(jì)一般大小的何袁說道:“放心吧,他只是太累了?!?p> 何袁算是比較聰明的,買了一堆吃的給護士小姐姐,又加了Q Q,姐姐長姐姐短地喊著。
小護士人也不錯,只要何父醒來,總會第一時間告訴她,也會留夠探視時間。
何袁在照顧好母親的同時,也會來陪小姐姐值班,然后兩人一起照顧何父,慢慢地,兩人相處得也不錯,關(guān)系也就進一步拉近了。
沒兩天何父便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雖然時而清醒時而昏迷,但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在昏迷期的何父是沒有意識的,時常因為疼痛將姐弟倆的手臂抓得青一塊紫一塊。
不過兩人也是堅強,硬生生扛著,按著父親不讓他亂動。
在得知成績的那一天,陽光晴好萬里無云,她騎著心愛的摩托去往成程家。
“620?”秦月有些詫異,考到這么高分還真不容易。
何袁微微揚起頭,窗外的陽光灑在她臉上,那是自信的模樣。
“嗯?!焙卧€是很靦腆,她知道自己只有這么一點價值,也不敢太自豪了。
“不錯,好好照顧父母,好好念書,做個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p> 大概大人說話都愛這么說吧,什么報效祖國,為什么服務(wù)社會之類。
雖然不是很理解,但她還是很認(rèn)真地回答道:“嗯,我會的?!?p> 秦月偶爾還是會關(guān)心二老恢復(fù)情況,聽到?jīng)]有生命危險,感嘆了一句:“生命無常,好好珍惜。”
何袁自然像以往一樣認(rèn)認(rèn)真真地記著。
聽話且乖巧是她的優(yōu)點,所以秦月從不難為她,總是讓她輔導(dǎo)完作業(yè)就趕緊回家。
不得不承認(rèn),有時候好事真的是一連串的,何母石膏已經(jīng)拆除,何父也很少昏迷,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當(dāng)何父何母知道這個消息后,何父說了兩個字:“出息?!?p> 雖然聲音很輕,細心的何袁還是發(fā)現(xiàn)父親藏在眼眸深處的淚珠。
莊稼人祖祖輩輩,就想著脫農(nóng)皮,想著一代更比一代好。
“喂,大姐啊,我想求你個事,我們家袁袁考上大學(xué)了,我想借點………喂,大姐,大姐?!焙文改弥娫挿磸?fù)說著“這電話也沒壞啊,怎么就聽不見了呢?”
“媽,你不用到處借錢了,我”話音未落,何父用并不渾厚的聲音說道:“借,砸鍋賣鐵也要送你去上學(xué)?!?p> “你不準(zhǔn)不去?!?p> “咳咳……?!币蚯榫w激動,何父猛咳嗽了幾聲
這可把何母急壞了:“老何,放心吧,我再試試?!?p> “爸媽,我有錢,不用借錢。”
何袁拿出手機里的照片,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借條二字。
二老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何母伸出手打在何袁身上:“你這個敗家玩意?誰讓你去借的?你找誰借的?”
“讓你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到處借錢?!?p> 何母看著借條上的十萬,當(dāng)時就懵了,十萬啊她做夢也想不到,有人會借她十萬,如果是黑社會,高利貸這個家可算是徹底完了。
一想到這里,何母又加大了幾分力道,何袁也不躲,一個勁喊著:“媽,你小心你的手,別又弄壞了?!?p> “你個死女娃子,我這只手沒有問題,看我不打死你?!焙文冈秸f越來氣,干脆去床下找到衣架。
何袁一看,連忙說道:“媽,你別打你別打,我錯了我錯了,我只是想讓我們都好好的,你放心,這個姐姐是好人,真的是好人?!?p> 在何袁一番解釋下,何母才放下衣架,指著她罵道:“你膽子也太大了,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p> 何父沉默了一會道:“我們?nèi)叶记匪?,以后你姐弟二人要好好報答人家。?p> “何筠,你姐姐已經(jīng)把你賣了,以后周末你就去給這家孩子輔導(dǎo)功課,額,幫忙帶孩子也成?!?p> 聽見父親這樣說,何袁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何筠也是個明事理的,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