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看著秦悍被押了下去,雖然不知道這兩人究竟在搞什么鬼,但可以肯定必定是針對他,也許秦悍只是一個餌。
瞬間,陸昊心中提高了十八個檔次的警覺。
“陸大人,不知您對此事有何見教?”張瑾從一旁踱著步出來,笑著看向陸昊。
“見教不敢,若是秦悍當(dāng)真有狼子野心,敢迫害兩位大人,本官也會如實上奏?”聞言,陸昊只是打了一個哈哈,看到張瑾臉上的笑意,心中卻是冷了下來,秦悍的確是被設(shè)計了,他們早知對方會來動手,但這個消息究竟是如何泄露下去的,陸昊始終想不明白。
“不知晚上宴會安排地如何了?”陸昊又問道。
張瑾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小事一樁罷了,有功之臣盡在宴上,到是獎勵軍士們的事情,我讓秦悍的副官去辦了。”
“有勞張公公了。”
看著陸昊離開了背影,張瑾臉上露出一抹陰測測的笑容,看著身邊的兆文,冷冷道:“今日晚宴是個好機會,來者,都是咱們這邊的人。”
兆文卻是搖了搖頭,不贊同道:“人多心思重,即便都是我們的人,你又如何肯定他們的心思。另外,隱衛(wèi)武功高強,若是一著不慎被他們逃了出去,陛下是信他們還是你我?”
“那你說如何?秦悍雖已被放出去了,但陸大人,看來沒有上當(dāng)……”張瑾雖然急躁,聽了兆文的話不愉神色一閃而過,卻也沒有接著這個計劃。
另一邊,回去的路上陸昊打了好幾個噴嚏,錢順有些擔(dān)憂他是感染上風(fēng)寒了。
陸昊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擔(dān)憂:“有小人在背后說壞話罷了?!币荒_踏進院里,陸昊又問道,“知道今日秦悍是怎么回事嘛?”
錢順道:“有幾個隱衛(wèi)被我派在兆府監(jiān)視,的確秦悍進去后很快就被抓了起來,看樣子么兆張二人有所防備。但隱衛(wèi)離得太遠,具體的緣故還要具體調(diào)查?!?p> 陸昊看了眼錢順,說道:“此事暫緩,你親自,不,你派人傳消息給太子殿下,務(wù)必讓他前來。”
同時,將一封準(zhǔn)備好的信交給了錢順。
錢順心中一頓,面上大驚:“大人,陛下恐怕不會同意殿下過來?!?p> 陸昊囑咐道:“讓你最信任的人去辦?!?p> “是!”
錢順領(lǐng)命,雖然疑惑為什么陸大人不讓自己去,但顯然,必定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讓大人也放棄了。
晚霞漸出,如同鮮血般蔓延天邊。
陸昊在書房做了許久,最后打了個哈欠走了出來。
錢順在外面等待已久,若不是怕打擾陸大人的清夢,他早就走進來了。
“大人……”
“不必說?!标戧淮驍噱X順的稟告,道,“晚宴他們不太會出手,不必過多戒備。”話雖是這么說,但錢順分明看到陸昊袋子里鼓鼓的,里面是什么不言而喻。
錢順無言,抬頭卻聽到了陸昊的話:“今日你就別去了,待在這兒,也別去找秦悍,現(xiàn)在局勢未明朗之前,不能找他?!?p> 錢順擔(dān)憂道:“若是我不去,大人您一個人……”雖然他也懂大人有牽制的意思在里面,但還是不放心。
陸昊微微一笑:“放心,江南也不是鐵板一塊,有人想我死,自然也有人富貴險中求?!?p> 晚宴就設(shè)在兆府。
這不僅僅是對有功之臣的一次嘉獎,也是把陸昊身份公之于眾的一次機會。
馬車絡(luò)繹不絕,人來人往,唯一相同的就是大家臉上露著笑容,不管是發(fā)自內(nèi)心還是偽裝,笑,就對了。
大唐雖然較之前朝風(fēng)氣開放,但是男人和女眷也不能坐在一起,相對而坐。
“陸大人今日來的挺早?!闭孜墓傲斯笆郑壑行σ馍钌?。
陸昊無奈道:“想著府上的好酒好菜便沒吃午膳,結(jié)果等地太久餓了,便早點來吃點?!?p> “哈哈哈,陸大人性情中人,食物早已備好,請?!闭孜念I(lǐng)著陸昊就坐,讓一些人猜論紛紛,這年輕人到底是誰,竟然能讓一地巡撫如此厚待。
自然,關(guān)系親近些的早已知道陸昊是什么人,也知道今日是宴無好宴了。
瓜果蔬菜應(yīng)有盡有,侍女們笙歌曼舞,如同人間仙境。
陸昊不客氣地坐在了兆文左邊的首位。
“大人,今日您該坐上位?!闭孜恼f道。
陸昊搖了搖頭,道:“兆大人是東道主,且,我坐上面還真不習(xí)慣。”
兆文只能不勉強,轉(zhuǎn)而問道:“今日錢大人怎么沒來,浪費了眾位的心意啊?!?p> “噢,他啊,我叫他別來的?!标戧划?dāng)然知道自己可以隨便找個借口,但他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畢竟,也該敲打敲打。
兆文這一下子顯得尷尬:“這……錢大人不來,也罷了?!?p> “沒辦法,家中這么多貴重物品,總要有人看著?!标戧恍Σ[瞇地看著兆文,似乎是沒看到對方難看猙獰的面容,自顧自地吃著東西。
“開始!”
宴會正式進行。
一陣冗長地話語過后,兆文嘉獎了幾名將士后,便道:“今日宴會隨性些,此戰(zhàn)贏了倭寇,這是你們應(yīng)得的!”
“多謝大人!”
陸昊吃也吃飽了,看也看膩了,但此刻還不能走。
張瑾坐在右邊的首位,舉杯敬了陸昊一杯酒,對兆文說道:“兆大人可不能厚此薄彼,這戰(zhàn)雖有將士們的功勞,但是陸大人和錢百戶幾位督戰(zhàn)官也是有功的?!?p> 陸昊面對眾人投來的目光,心道好戲開始了。
“不敢不敢,大家都是為陛下做事。當(dāng)不得張公公如此厚待。”陸昊拱了拱手,示意自己沒什么野心。
“陸大人謙虛了,此戰(zhàn)若是陸大人拼力抵抗,恐怕如今城內(nèi)一片生靈涂炭。”一人站了出來,朗聲夸贊道。
陸昊被夸地有些飄飄然,不過還是說道:“都是將士們拼命的功勞。”說著,看了看那人,疑惑道,“這位大人是?”
“陸大人,此人便是秦悍的副官,盧彷。”兆文介紹道。
“原來是盧將軍。”陸昊端起酒杯,敬了對方一杯。
既然此人是秦悍的副官,兆文卻把他提正了,那這人和他是兩個陣營的人。此人,需除去。
陸昊瞇了瞇眼,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如今在江南,他的處境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