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看著他們道:“你們不會不認帳吧?!?p> 幾人不說話了,他們怎么說?
如果答應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陸昊豈不是就成了他們的爹?
如果不答應,當日在春意樓上大肆宣揚,并且還讓人故意傳了出去,豈不是打了自己的臉?
“贏,嬴什么,說不定是趙杰舞弊了呢?”有人大膽站出來反駁。
一時間,廣義堂內充斥著緊張的氣息。
藺夫子從門口走進,他其實在外邊兒站了一會兒,也聽說這次賭約是趙杰贏了。
“舞弊,是誰舞弊了?”藺夫子冷著臉走了進來。
眾人連忙收斂臉上的囂張之色恭敬道:“藺夫子?!?p> 藺夫子沒有徐夫子那么好說話,也沒有讓眾人結束行禮,只是問道:“說說看,是誰舞弊了?”
沒有人說話。
藺夫子又道:“胡亂指責同窗舞弊,老夫罰你們抄《三戒書》沒有意見吧?”
“夫子,是學生說的趙杰舞弊?!币蝗苏玖顺鰜?,倒是鐵骨錚錚的表情。
陸昊抬眼看了看,心道祝你好運。
“趙杰此次考試都在末位,怎么這一回就在中間了,這不是舞弊這是什么?”
藺夫子冷笑一聲:“你有何證據(jù)?”
站出來的人姓錢,名飛。
錢飛諾諾兩聲,他還真的是沒證據(jù),只不過是因為要認陸昊為師傅心有不甘,胡亂攀咬罷了。
“沒證據(jù)是吧?那行,誣告罪怎么處罰你就怎么處罰?!碧A夫子漫不經心的話卻讓人心中起了驚濤駭浪。
誣告罪在大唐算是一個比較輕的罪罰,受害人沒有明確損失的話,誣告的那個人只要打了五十個板子便是。
但若是受害人損失大了話,板子從一百到五百。
也就是說誣告的人造成受害者有損失,那么面對的將是性命之危。
錢飛一下子萎頓了起來,不敢再說話。
一招殺雞儆猴之后,沒有再敢質疑國子監(jiān)的公正性,陸昊的贏也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p> 見都安靜下來了的藺夫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始講之乎者也。
陸昊深知自己是不可能也沒有這個能力把這些紈绔子弟都收下來,心中打定了注意等藺夫子出去后宣布。
藺夫子講了一個時辰的課后就是學子們的休息時間。
陸昊看眾人都還沒出去,立馬走了上去:“各位同窗,聽本公子講幾句?!?p> “我知道,你們也不服我。不過這個賭局你們一開始就輸了,能把春意樓作為籌碼的賭局,我只有在必勝的把握下才會信心滿滿地跟你們打賭,有些人深怕本公子會耍賴還非要去找人傳播一番,可惜為本公子做了嫁衣?!?p> “說了那么多,我不是要嘲笑各位啊。你們也看到了本公子的確是有短時間讓人把成績提上去的訣竅,當然我也承認這個訣竅只能鞏固基礎,趙杰的成績進步快,但是前四前五有希望,前三甲我就不敢保證了。所以本公子沒有能力讓你們拜師,不過賭約已經下了,你們不拜師顯得你們爹娘教不好。所以本公子三日后在春意樓設下‘文斗’,只要擊敗了本公子,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不認本公子這個師傅?!?p> “貓哭耗子假慈悲?!庇腥苏f了一句。
陸昊聽到了這句話,定睛看去正好是那位質疑舞弊的錢飛。
只不過陸昊不清楚他的名字,但看他的面容倒是感覺到了一種熟悉。
微微一笑,臉上極盡囂張之色:“這位同窗說的不錯,本公子的確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因為你們怎么能贏過本公子呢?”
說完,陸昊就在眾人詭異的目光下回到了位置。
趙杰依舊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兄弟,妙啊。”
陸昊挑眉,既讓這些公子哥消了氣,給他們一次機會,又在春意樓上打了波廣告。
他真是個生意奇才。
言殊轉過頭來慢條斯理問道:“你就不怕錢飛一言他們都把矛頭對準你?”
陸昊卻是搖了搖頭:“只有他一個是蠢得?!?p> 明顯這回的理是站在陸昊這邊,趙杰的舞弊又是被藺夫子否認過的,相當于官方承認了陸昊贏得這場賭約,錢飛卻還在質疑陸昊是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你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言殊到底是敏感了些,還是覺得陸昊有事藏著。
陸昊詫異地看他一眼:“能有什么目的,那么多人我也得罪不起?!?p> 既然陸昊不說,言殊也得不到信息,只能作罷。
一時間,下午的學術氛圍空前和睦。
能不和睦嗎,差點他們都要成為一家人了。
陸昊回到府中,街上已經傳出了陸昊和趙杰贏了的言語。
陸安在府中晃晃悠悠,似乎挺閑的。
“喲,回來了?”陸安說了一句。
陸昊覺得自己是魔障了,竟然從大哥的語氣中聽到了酸酸的味道。
“賭約贏了?”陸安挑眉,接著跳出了一句讓陸昊大驚失色的話,“那以后你就是我?guī)煾盗??!?p> 陸昊咳地上氣不接下氣:“哥,你在開什么玩笑?!?p> 心中卻在快速地思索著哪家姑娘的兄弟也參與到了這局賭局中來了。
左右想了想,姑娘太多了,他也不熟悉啊。
“大哥,我和他們約定好了三日后‘斗詩’,誰贏了他就不算這賭局。”陸昊看了眼陸安,瞧他臉色正常起來,“大哥你飽讀詩書,不如給我出出主意?!?p> 陸安看這小子還留給自己面子,也點了點頭,提醒道:“我知道你天賦好,但是這一次逼急了狗還能跳墻,你留下幾人便是,不要亂來?!?p> 陸昊低頭稱是。
陸安又道:“這一次也不是我提醒你的,好幾人在我耳邊叨叨,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p> “大哥你放心,小弟明白的?!?p> 陸安看著陸昊調皮的樣子,知道他雖然面上不正經,但是心里有分寸。
“對了,剛才太子殿下派人來過了,說是在老地方等你。”陸安突然想起來了,他的記憶力最近不太好。
老地方,什么老地方?
陸昊有些莫名其妙,他和太子存在老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