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醒過來已是第二日清晨了,腦袋空空的感覺也消失了。
洗漱裝扮之后照舊去前廳用早飯。
只是今日的飯桌上的氣氛有些不正常,娘沖我笑的一臉和煦,爹爹反而一臉陰沉。
我忐忑的坐在他們對面,我剛一坐下娘親就親自給我端了碗粥,我猛的往后一縮,警惕的看著那碗粥。娘親看著我閃躲的動作氣笑了
“怎么,娘是洪水猛獸不成,還能吃了你”
我低頭小聲道
“那可不,洪水猛獸哪能跟您比啊”
“你在說什么”
我趕忙抬頭笑道
“我說娘這般,女兒受寵若驚”
娘親笑嗔了我一眼,看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了。
“少貧了,對了昨日你去哪了,還勞煩二殿下一路相送”
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
我放下手中湯勺道
“昨日,女兒和小燕敏敏去天香一品樓時巧遇的,就一起吃了頓飯?!?p> “這樣?。 ?p> 娘親若有所思的答道隨后又道“今年宮中春獵,往年你年歲小我拘著你不讓你去,今年你就和敏敏去吧!”
我沒有什么異議隨口應(yīng)了聲是繼續(xù)埋頭吃粥。
只是聽到娘親親的安排后爹爹臉更黑了。
我給爹爹盛了碗粥推了過去道
“爹,吃粥吧!”
他囁嚅了幾句到底沒敢反駁我母親的決定。只是小心眼的將剛剛推到母親面前的酥餅又拽了回來。
我以為今年蜀地有大旱災(zāi),今年的的春獵怎么也要推遲,可我沒想到竟然一天都未推遲。
直到半月后的清晨房嬤嬤替我好一番收拾后被帶上了去往岐山獵場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房嬤嬤家今日定是有喜事,首飾釵環(huán)瓔珞佩一股腦的往我身上招呼。
就連騎裝都是最艷麗的石榴紅。
本來還要給我涂抹些胭脂水粉,在我強(qiáng)烈的反抗中房嬤嬤才肯罷手。
剛一入獵場就差點被這獵場內(nèi)的胭脂香粉味熏的我險些直接去拜見我江家先祖了。
一入江家營帳皇后身邊的宮女就來請我母親。
臨走時母親又細(xì)心叮囑我勿忘家中教的那些禮儀。
我悉心應(yīng)是待人走后就拉著鐵牛往營帳外尋敏敏,一出帳子就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遠(yuǎn)處青山環(huán)繞,四下各處都有羽林軍把守,尤其是最中間的那座王帳守衛(wèi)尤為森嚴(yán)。
可我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思考間又是一隊巡衛(wèi)的羽林軍經(jīng)過。
看著他們身上的甲和隨風(fēng)而動的披風(fēng)。
我終于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往年春獵我雖沒去過,可也聽敏敏說過,天子春獵萬人隨行,其中五千羽林軍內(nèi)城精銳層層護(hù)衛(wèi)。
而此時內(nèi)層護(hù)衛(wèi)該是精銳中的精銳才是,可我所見起碼有二三十人步子略虛浮身上的甲胄披風(fēng)還有些不合身的。
思索間不遠(yuǎn)處敏敏騎著高頭大馬踏踏而來,一手握著韁繩一手牽著一匹小矮馬。
身后還追著一人算了。左右此事與相府無關(guān)想明白后我歡快的朝敏敏迎去,看著她身下威風(fēng)凜凜的青面駿躍躍欲試。
走到她身前朝她伸手
“敏敏,好敏敏,快讓我試試”
敏敏嗔了我一眼
“這馬性子燥我也是費了一番工地軟磨硬泡才駕馭了它,主要是這馬高傲氣勢上得壓得住它。最次個頭上也得壓的過它才行?!?p> 說完又上下看了看我壞笑道“你想要壓制住它,此生無望了?!?p> 我那里聽出了她話里的挪逾,
“敏敏,你這樣說話很容易挨揍”
敏敏不屑的撇了我一眼
“放眼盛京城有幾個貴女能打得過我”
說完還捏了捏拳頭。我想想也是就將目光轉(zhuǎn)開了,一打眼就看見了緊跟在她身后的人。
好奇道:“好長時間沒見你帶上長壽了,今日倒是帶上了?!?p> 我剛說完就見敏敏的臉色不太好。
“寵寵,這是今年恩科的裴狀元,可不是我孫府的下人長壽?!?p> 裴長守握著韁繩的手收緊。
“敏敏,此事非我本意,我有我的苦衷”
敏敏氣鼓鼓的道“裴狀元慎言,我乃孫府嫡女又與你非親非故,你應(yīng)當(dāng)喚我孫小姐,更何況您可是未來駙馬,我孫府高攀不起。”
看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進(jìn)行情感交流
我自覺的
一個人默默的牽起旁邊的小矮馬,費勁的爬上去。
一旁的鐵牛將弓箭遞了過來。我揮起小馬鞭朝遠(yuǎn)處密林跑去。
敏敏本想追上我卻被裴長守攔了下來,不知他說了什么敏敏又停了馬與他爭辯。
我趕緊駕馬離開這處是非之地。我獨自進(jìn)了密林拉弓射箭一氣呵成,一只兔子兩只野雞。
這里的野物呆呆傻傻的也不知道跑特別好打。
不自覺就進(jìn)了密林深處。走著走著就差距不對勁了,周圍寂靜無聲四下無人。
岐山獵場建在半山腰處,東南處有斷崖,設(shè)有圍欄。
照理說邊界處該有普通軍衛(wèi)看守才是。
可我向東南行了半個時辰半個人都沒遇見過。
我趕忙往回走結(jié)果走著走著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要是小燕今日沒有急差就好了,那家伙就是將他扔進(jìn)千里遠(yuǎn)的苦寒之地他都能找回來。
漫無目的的駕著馬,走著走著我就聞到一股血腥氣。
難道是別人打了的獵物逃脫到附近?
可是看著馬上一串串野雞山兔,有點煩惱
裝不下了呀!
一個翻身下馬走著走著就在一處隱蔽的草叢里看見一個“大獵物”湊近了看看,是個穿深色簡裝的男人,腹部中刀傷勢不輕。
撥開遮在臉上的雜草和四散的發(fā)絲,眼熟十分眼熟。
可不就是前些時候吃過一頓飯的二殿下嗎?
我腦中飛速閃過幾個詞
“刺殺皇子黨爭重罪”(???д???)!!!
他受傷這么重萬一我救他回去的途中他掛掉了,給我安上一個謀害皇子的罪名。
最主要刺客想刺殺他,萬一看見我救了他要殺我滅口可怎么辦。
想到此我趕緊警惕往四周瞅瞅
沒人
我輕手輕腳的想往后退,剛退兩步就被地上原本該人事不省的人一把握住了腳踝,給我嚇的渾身一顫。
一低頭撞進(jìn)一雙墨色鳳眸中。我尷尬的沖他笑了笑。
趕緊蹲下噓寒問暖
“二殿下您沒事吧!”
他扯了扯嘴角將手伸向我,我連忙攙扶起他。
“快走這里不安全”
“不安全?不用說了,趕緊走”
我攙扶他上馬,他上馬時看見一馬的獵物,眉頭一促,雖然他很快掩飾住了,可我還是看見了。
心里暗自腹誹
“自己都臟成什么樣了,還嫌棄我的小矮馬”
我一路給他牽著馬走在小徑里。時不時還要回頭看看他別死在我馬上。
忽然,身后傳來破空聲,我一驚瞳孔瞬間放大,還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就被身后的人撲倒在地。
給我疼的一個悶哼。
身后騎馬而來的蒙面黑衣人迅速上前將我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
這下玩完了,我悄咪咪狠狠瞪了剛從我身上起來的某人一眼。
那人拿起我身上的弓舉箭就射,我就正大光明的跟在他身后助他殺出一條血路。
我趁著這些黑衣人的注意力都在二殿身上時,用一塊剛從地上撿起的石頭將為首的那個打落在地,二殿下眼疾手快的搶先上了馬。
我忍著滿嘴的臟話騎上了我的小矮馬,我先一步往東南行進(jìn)二殿下在后面跟著。
身后為首的那個搶過身旁人的馬追來不時射來冷箭,我緊緊爬在馬背上,也不知是那個王八蛋箭術(shù)這么好,一箭就射在了我左邊的屁股上。
一股劇痛疼的我倒抽了一口冷氣。
索性我忍不住的往后吼
“他媽的你們到底是奉命來殺我還是殺他呀!怎么箭都往我身上射”
我剛吼完迎面就是一箭,辛虧我閃的快不然我家祠堂就要多一座牌位了。
我狠狠的瞪著那個為首的黑衣人
“你瞎??!”
顧不上身上的傷了我抄起馬上的山雞野兔就往身后扔,成功擊中那個朝我射箭的。
一時間得意忘了,騎上一個陡坡都沒注意,一下了陡坡就直直往斷崖處沖,我使勁拉韁繩可是絲毫沒有用處,身后的緊追的二殿下的馬也失了控。
那群黑衣人倒是及時勒住了韁繩停在了陡坡上兩人連人帶馬落入懸崖的時候,我回顧了自己短暫的一生在外招貓逗狗吃喝玩樂,雖然不輝煌可也算的上燦爛了。
沒想到今日沒被刺客刺殺竟然被自己蠢死了。
騎馬不規(guī)范,親人淚滿襟??!
陡坡上黑衣刺客親眼看見兩人墜崖。
其中一人沖為首的黑衣人道
“老大,此處斷崖高百丈有余,其下還是湍急的這兩人掉下去絕無生還可能”
為首之人皺了皺眉
“那個女人的身份你們回去核查一遍,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黑衣刺客是有些不解卻還是恭敬應(yīng)是。
“行了,我等回去向大殿下復(fù)命吧!”
隨即一行人掉馬回行。
圍場王帳內(nèi),居于主位的皇帝正與“久病初愈”的江相談?wù)撌竦刭c災(zāi)一事。
似無意般提問及起了江相的嫡女的年歲。
江相舉起的茶盞的手一頓笑著答道
“已及笄了”
“倒已是可說親的好年歲了”
“老臣膝下只得了這一個女兒,還想多留兩年,也讓她在跟前多盡盡孝心”。
“都及笄了,該放手了,留來留去留成仇”
“那臣可不管,她若是敢恨,那臣就留她一輩子”
帳內(nèi)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陛下有意與江相說親,可江相竟拒了一時間周圍人大氣都不敢喘。
一旁伺候的高公公身旁的福順進(jìn)帳添置新沏的茶水,添置過后退到高公公身后。
耳語一番后高公公近前笑道
“恭喜皇上,底下人來傳大殿下獵了只猛虎,您可要去瞧瞧?”
離皇樂了
“他獵了虎,為何要恭喜朕”
“大殿下向來孝順獵了虎,肯定是要先孝敬您的,老奴自然是要恭喜陛下了”
“你呀!行了,都隨我去看看吧!”
離皇起身走出營帳,江相高公公隨在左右。
遠(yuǎn)遠(yuǎn)的就瞧見幾個侍衛(wèi)抬著只白額虎,一旁的高公公剛準(zhǔn)備招呼抬虎的侍衛(wèi),就見幾個侍衛(wèi)將白額虎徑直抬進(jìn)了皇后帳中。
離皇的笑容一滯隨即又輕笑出聲
“倒是好孝心”
高公公低下頭不發(fā)一言。
攻山之玉
作者君曾經(jīng)也有過存稿君。但是被我無情的宰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