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內(nèi)情
事情總算是圓滿結(jié)束,大獲全勝,眾妖免不了要抒發(fā)下各自的喜悅之情。
說是要回去要大喝一場慶祝。
所以回家的路上止水倒還沒急著發(fā)作,等到大家都進(jìn)了家門,她啪的一下,重重關(guān)上門。
對著那道試圖上樓跑路的高挑身影,大喊道:“沉鏡,你給我站住!”
這口氣很明顯,絕沒有好事。
眾妖頓時(shí)噤了聲,火速開始四散溜走。他聞聲回頭全然一副無事發(fā)生的乖巧樣子,說:“怎么了,水水?!?p> 止水?dāng)[擺手示意道:“你給我過來。”
再對正在無頭亂竄的眾妖說:“想干嘛就干嘛,沒事?!?p> 在經(jīng)過她的點(diǎn)頭允許之后,再加上把族長拉到了陽臺訓(xùn)話,眾妖開始吆喝起今晚大喝特喝不醉不歸的口號。
止水怒視著面前的半路跑路的兩個男人,問道:“你們這幾天去哪兒了?”
沉鏡淡定的甩了個眼色給鴉青,也就順帶把鍋一并扔給了他。
鴉青無奈的垂下眼,交代起事情的來龍去脈。想來當(dāng)年畢竟是他們親手把蘇月扔給了司空家,雖然他得以逃跑,但是這事始終做的不人道,所以在得知離玉是他兒子之后,沉鏡大人當(dāng)即就決定去親自找他說清楚,本以為是蘇月這么多年賊心不死指使了他兒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并不是如此,沉鏡大人就想著干脆還他一個人情,讓他把自己的蠢兒子給親自押回去,也算是順利的了結(jié)了這件事情。
但是因?yàn)樘K月早就深居山林是個三無人員,上不了飛機(jī),只好全程靠飛了回來,因此耽誤了些時(shí)辰。沒想到回來c市已經(jīng)成了這副模樣,好在趕到的及時(shí),要不然他帶回去的估計(jì)就是離玉的尸體了。
她清楚,鴉青不是個會說謊的性子。
止水來回打量了兩人一眼,嘆了一口氣,“你們下次能不能玩失蹤前支會我一聲,知不知道我差點(diǎn)就被那瘋子給劈成兩半了?”
沉鏡不在意的笑笑,“我自然是相信水水有這個能力對抗他,才會安心的離開去找蘇月啊?!?p> 她甩他一白眼,冷哼一聲,“我也就是命大了點(diǎn),沒被劈開花。”
說罷,頹然的坐到秋千上。雖然如今事情總算是了結(jié),但她卻談不上輕松。
止水垂下眼,摸著眼下嶄新的秋千,仿佛還能觸摸到那日被燒毀的余溫,緩緩開口:“沉鏡,我總覺得,這事沒這么簡單?!?p> 之前的大塊頭又是怎么回事,雖然不排除被離玉指使的可能性,但是通過對那傲嬌瘋子的了解,再加上他一個人都能跟我打的平分秋色的條件下,他根本不屑指使這樣的小部族。
在自己之前搶先把人宰了給鬼刀加成能量倒是很有可能。
所以他不會閑到要去說服這樣的小部族,也就是說,大塊頭的背后,還另有其人,而離玉只是一個碰巧的意外。
會是誰呢?想要?dú)⑺雷约旱难帧?p> 沉鏡點(diǎn)點(diǎn)頭,“嗯,的確沒這么簡單?!?p> 他總歸是在妖族里摸爬滾打過的妖怪,也經(jīng)歷過妖族的動亂,所以早就察覺到其中的貓膩,只不過現(xiàn)在還沒檢查到其中內(nèi)情罷了。
更沒想到,她的心思已經(jīng)細(xì)膩敏銳到這個程度了。
他不由感嘆,“水水果然是大人了?!?p> 聞言止水不滿的撇了撇嘴,瞪他,“我都不知道你是在夸我還是在罵我?!?p> 沉鏡摸摸她的頭,笑道:“自然是夸了?!?p> 他這么說,定然是已經(jīng)有所行動,止水胸中總算感覺到一絲輕松,撐著下巴,含笑問道:“那你這個老狐貍調(diào)查到了嗎?”
沉鏡唇邊的笑意頓時(shí)斂了些,搖了搖頭。
止水愣了一愣,又黯然的垂下眼皮。她倒不是擔(dān)心自己的性命,她擔(dān)心的是,怕因?yàn)樽约涸俅巫専o辜的人受傷。
她不想再連累到他人,也委實(shí)再付出不起像御行這樣的代價(jià)。
可連沉鏡都查不到的人,自己又能怎么辦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說,就先天真的妄想著約莫是她想多了吧。
思及此,止水也就不再繼續(xù)深究下去,抬起眼皮正好瞧見那幾株被燒的只剩個光桿子的妖桃,說:“沉鏡你看我們家樹都被人給燒爛了?!?p> 他順著視線看過去,笑道:“沒事,我哪兒還有花苗再重新養(yǎng)幾株就行了?!?p> 止水盯著那花問:“那它們是不是就長的和這幾株不一樣了?”
他愣了一愣,應(yīng)道:“嗯,自然是不一樣了?!?p> 其實(shí)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本不是一件多傷情的事情,再說連自己坐了十五年的秋千都變了樣,她也沒什么反應(yīng),但不知怎的,想到這桃樹沒了,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不是個滋味。
她收回眼,對上眼前滿含笑意的眼睛,輕聲問道:“沉鏡,我媽是不是去過司空家?”
兩個人不約而同,神情都是一滯。
看來是了。
可即便如此,他們儼然還是一副不想與自己明說的模樣。
而她也不是一個難為人的主,移開眼,淡淡道:“算了。”
只要知道這件事是真就夠了,其他的,看能不能想辦法從司空修嘴里套點(diǎn)話出來。
止水站起來,一把勾過他的手臂,笑道:“沉鏡,在你失蹤的這幾天,我把你過期的拉菲給喝了?!?p> 聞言,饒是他再怎么淡定,眉頭都忍不住跳了一跳。
沉鏡的笑容有些僵硬,卻強(qiáng)自淡定的說道:“水水,你知道那酒多貴嗎?”
這她還真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是個愛酒如命的酒鬼。
止水好奇道:“多少錢?”
沉鏡長嘆了一聲,悠悠說道:“可能夠你半輩子上學(xué)了?!?p> 她愣了一愣,咽了口唾沫,說:“我喝了好幾瓶…那不是直接夠買房了?”
只見對方嘴角抽搐了好幾下,最后沉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止水眨眨無辜的眼睛,心中也著實(shí)有些不忍,遂說:“要不然我吐給你?”
若是換作別人,他定然是得把人給打到吐出來為止,但奈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只能把氣撒到屋里正歡天喜地喝大酒的手下身上。
胸膛起伏了一來回,快步走進(jìn)屋內(nèi),隨手端起一杯酒說道:“來,今天不吐誰都別走。”
轉(zhuǎn)頭不忘陽臺上想置身事外的兩人,“鴉青音陸,你們都給我過來!”
眾妖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