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只是這陣法每次都會變幻,需要我們倆一起過去才行,可……這陣法的走位之處,只可容一人身量,你我兩人。”德音說道。
安歌看著此時正好在懷中德音的臉龐,搭在德音肩膀上的手下滑,直至腰部,將德音攬向自己,一并踏入了陣法。
此時噗噗很自覺地用爪子捂住自己的大眼睛。
顧不得安歌的行為冒犯了自己,德音專心面對陣法,雖是兩人的走位極為精準,可只消稍稍側(cè)一側(cè)身子,便會受到陣法的攻擊,德音險些被陣中樹葉幻化的刀刃割破皮肉,且那樹葉既非幻像,又是自毒株摘下,可見此陣法之精妙利荏。
安歌與德音極其貼近,幾乎成一人,好在二人身量皆不寬碩,饒是如此,都被割破灼燒了衣衫。
是以神獸噗噗放下爪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對衣衫襤褸的壁人相護貼緊,絲毫看不出狼狽,曖昧的氣氛倒是生出幾分。眼睛一轉(zhuǎn),那人在此看到還不得天地共怒?于是乎大叫:“肉墊墊!”
德音聽到噗噗的聲音回神,從安歌懷里彈出來。
“嘶。”安歌被德音推到在地,扯到了傷口。
德音趕忙俯下身,將安歌扶到洞里。噗噗見此,還是乖乖的自己走進洞里。
沒曾想洞內(nèi)竟是別有洞天。
臥榻,桌椅,茶具,炊具,往日的屋內(nèi)陳設一應俱全,甚至還有書架。
德音將安歌扶到榻上,為安歌檢查傷口。
被巨浪撕開的血肉已經(jīng)止血,卻是有腐爛的趨勢,巨狼的利齒中該是含有些許毒素,傷口的血有些泛黑。
德音調(diào)運靈基,靈氣凝于指尖。
安歌直覺肩頭一涼,跟著就好似清泉流過,原本混沌的腦海漸漸清明。睜開眼就看到德音正在凝神為自己療傷。
情不自禁的伸手,撫向德音的面龐,卻是在途中改向?qū)⒌乱舴谧约杭珙^的手握住。
德音微微睜眼,“感覺如何?”
“你的靈力純粹,這毒沒什么,應是好了。“安歌將德音的手放在手心,雙手握住,“你要省著些自己的靈力體力,此處秘境叢生,又變化無常,要保護好自己?!?p> 德音笑笑說道:“這靈力修來就是為了護人保命的,你現(xiàn)在為了救我傷成這樣,我還留著靈力不救你么?”
將安歌扶著躺下,“你好好休息,今晚不發(fā)燒應當就沒事了,等到過幾天傷口結(jié)痂,我們再走?!?p> “我睡此處,你睡何處?”安歌滿眼笑意問德音。
是了,洞里只有一張臥榻,且還不大。
“我在桌上趴著就行。”德音指指前方的小木桌,“修煉之人,這算不得什么,只當是修行了。”想起了方才過陣與安歌的情狀,再加之此刻的安歌委實與德音第一次見到的清風明月的清冷公子相差甚遠。
說罷便起身,要走開,安歌一把將德音拽到自己懷里,再一個翻身,附身看著身下的德音,“如何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在桌子上趴著呢?何況還不知一宿?!?p> 翻身在外側(cè),“就如此罷,你不言,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何況是情非得已,你我衣衫完好,和衣而臥,并無不妥?!?p> “你確是傷好了?!钡乱粲行佬叱膳馈?p> 翻了個身,面朝墻壁,閉眼睡覺。
噗噗早就放棄了,在一邊自己找了個草垛,圈在上面入睡。哦不,噗噗一向?qū)⑺X說成是修煉。
安歌卻是一夜無眠,看著洞頂。心中不住的想著種種,但卻不曾發(fā)覺,想的每一個念頭都是在問自己,究竟該不該與德音在一起,究竟是能不能?究竟是要不要?一想,就到了天亮。入睡前最后一個念頭是:出了幽靈不歸境再定。
德音習慣性的翻身,身后卻似有個大石一般,皺眉,轉(zhuǎn)醒,睜眼,思緒回籠。立刻起身,看到安歌還是昨日的姿勢,心下稍安。
輕聲繞過安歌下地,噗噗已經(jīng)站在桌子前。
“噗噗啊,你昨天怎么進來的?”戳著噗噗的小鼻子輕聲問道。
“走進來的。”噗噗的奶音回答著。
“那也就是說你可以來去自如了?”德音繼續(xù)戳著問道。
噗噗馬上回答道:“那是,本神獸自然……”噗噗終是反應過來。
“那好,你去探探路吧。找找哪里有水,有食物,有藥什么的?!钡乱艉荛_心,老頭是不指望了,有噗噗啊。只是讓噗噗去探路而已,總不算是違反規(guī)則的吧。
“肉墊墊,你……”噗噗將小爪子舉起來對著德音。
德音將噗噗抱在懷里順毛,又重了?心想。“就是讓你去看看,然后回來告訴我方位,我去找,不讓你累著啊,就是讓你去找找而已。”德音一臉為你好的表情看的噗噗半信半疑。
在走之前,噗噗看看臥榻上的安歌,與德音說:“肉墊墊,你可不能被那人拐走了,不然石頭會不開心的。石頭不開心可是很可怕的?!?p> “石頭?是誰?”德音不記得自己有認識叫石頭的。
“就是你救的那個?!编坂刍卮稹?p> “皓塵?你怎么叫他石頭,給我起外號就算了,怎么給別人也起?”德音好笑的看著噗噗。
“他的身上太硬了,不如你的軟?!编坂壅f完就小屁股一撅一撅著的走出洞去。
德音想到在石屋里皓塵抱著自己,給自己輸靈力的時候,懷抱很軟啊,比安歌的還要讓人安心。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搖搖頭,甩開這些有的沒的。
盤在噗噗昨晚睡過的草垛上打坐。不得不說,噗噗這廝是絕不會委屈自己的,雖是草垛,卻很厚實,也不會扎人,比那石榻柔軟溫暖多了,昨夜委實是失策了,好歹是神子來的,怎得如此被人輕易拽倒。德音打坐反思著自己的行為。
不多時,噗噗便回來。跳上草垛,閉眼窩在德音懷里,很是愜意的道:“昨晚那群崽子在洞外守了一夜,我問了問它們,他們說要去幫我們找過來?!?p> “崽子?那些巨狼?”德音捏捏噗噗的小耳朵。“你不就是崽子么?”
“那些靈智初開話都不會說的獸如何與本神相比?我是身量是小,可我是神獸?!编坂墼俅螐娬{(diào)自己的神獸地位。
“嗯嗯,神獸,話說你是越來越重了,最近吃多了?”德音說道。戳戳噗噗頭上的小角。
噗噗抬起小腦袋,委屈的說道:“我一直待在靈璧里,去哪里吃東西?!?p> “哦,那就是靈氣吃多了。”德音點頭,并且對小噗噗的控訴自然略過。
不多時,洞外就想起了狼嚎。
德音出洞,狼群找來了狀如紅棗般大小的藍皮果子,還有一些狼,兩兩相攜,咬著用巨大荷葉盛著的清水,竟是還有一些五彩野山雞。
“果然是開了靈智的。”德音心道。
接了東西,一手提著將荷葉四周都抱起的水,一手拿著果子與兩只野山雞。對狼群附身道謝,轉(zhuǎn)身進洞。
“這陣法絕不是天然形成的,到底是誰?若不是本姑娘奇門八卦修習的不錯,都無法這樣來去自如?!钡乱魧|西放在桌子上。
此時,安歌正是醒了。
“你醒來的倒是正好,有食物和水,這里有些治傷的草藥,你躺著,我給你敷上?!钡乱粽f道。
拿著藍皮果子走到安歌身前。
“這是?”安歌看著德音手中的果子不解。
“這也是我曾經(jīng)在書上見到過的,名紫云藍,其皮對至傷有奇效,可在一日之內(nèi)止血結(jié)痂,只是結(jié)于洪荒,現(xiàn)今是找不到了,這里果然是神農(nóng)嘗百草之地,連這紫云藍都有?!闭f著便咬下果子的皮,給安歌覆在傷口上。“可能有些許癢,你需忍著?!?p> 紫云藍的皮一貼上,安歌便覺癢意傳來,只是分不清是肩頭的癢,還是心中的癢。
“好了,你今日盡量別動了,明日咱們就能上路?!钡乱粢Я撕么笠豢谧显扑{的果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