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凡人的壽命何其之少,只盼著那個湯成祥能活到她解開秘密的那一天吧。
這一瞬間,藍叮當似乎找到了自己重生回來的意義。
不再是無所事事,沒有修煉的動力,只求著長命百歲了。
蜀嵐大陸不應該只有上等人才能修煉啊,雖然出身決定了今后的機遇,但出身不應該限制機會啊。
“嘿,想什么呢?”
裔亦奇怪的看著藍叮當心事重重的走在最后面,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剛才看你對那孫子似乎有什么別的看法,怎么,你是不是也覺得那孫子哭的有點丑?”
“何止是丑啊,簡直丑到慘絕人寰好嗎?”
隊伍里的另一個女修尹采香笑嘻嘻的轉回頭,做一臉夸張狀。
“真不知道這些凡人有什么好抱怨的,抱怨自己壽命短,抱怨自己不能修煉,沒有靈根,可能修煉又有什么好?每天有做不完的事,還要在各地突發(fā)任何狀況,就要第一時間沖上去,這就是用我們?nèi)ヌ盥?,你看現(xiàn)在,我們不就在填路的路上?!要是讓我選,我還寧可沒有靈根,做個普通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用操心修煉。”
感嘆?。?p> “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p> 和尹采香一個門派出來的羅鵬飛嗤笑一聲,回頭看了她一眼,“當個普通人是好,但如果出了什么事,第一個被殺的,往往就是這些被你羨慕的普通人,他們連個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只能任人宰割,我們呢,只是付出了時間和責任感,就可以長命百歲啊。”
欒晴晴乖巧的舉了一下手,甜甜的一笑:“還有永葆青春?!?p> “對啊?!绷_鵬飛給了欒晴晴一個贊賞的眼神,“更何況我們修煉到一定境界,還可以破開桎梏,飛升成神啊。”
“也是哈?!?p> 被羅鵬飛和欒晴晴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一番,尹采香也忽然覺得,修士占了很大的便宜。
她歪著頭想了想,忽然蹦出一句話:“那你們說,修士可以修煉,我們的后代也可以修煉,可是普通人的后代就不一定了,他們也許是千萬中的一個,才有能修煉的靈根,才能改變家族命運,那要這么說,老天爺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吧?!?p> “你管他公平不公平干什么?!”金丹大叔的兒子于安易撇了一下嘴巴,十分不屑的瞥了尹采香一眼:“只要對我們是公平的,誰管那些螻蟻啊!”
在于安易的眼里,只不過區(qū)區(qū)一介凡人,還敢和他們相提并論?
簡直是笑話。
“行了,都少說兩句話吧,我們已經(jīng)深入腹地了,現(xiàn)在都把嘴巴閉上,注意點周圍情況,要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就趕緊通知大家。”金丹大叔于空回頭一聲呵斥。
礙于他是這個隊伍里修為最高的,也沒什么人反駁他。
藍叮當是懶得回懟他。
不過是想過過官癮。
切,那張臉太沒有說服力了。
他兒子倒比他像老子。
......
一行十多人越走越遠,漸漸地,那一大片成密的楊樹漸漸稀松起來,眾人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這樹種的太密了,樹葉枝繁葉茂,把頭頂上的陽光都給蓋住了,整個樹林子里陰沉沉的,明明才剛剛立夏,可這樹林里卻讓眾人有種深秋的感覺。
冷風一吹,欒晴晴忍不住一哆嗦,她抱著胳膊恍然抬起頭。
天空上方不知道什么時候籠罩了一層淡淡的薄霧,本來就已經(jīng)有些陰暗的樹林此時更加的陰冷了。
還有些潮濕。
“阿嚏!”
欒晴晴這回是真的控制不住了,這群人里就她的修為最低,才煉氣三層,這樹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這一身的修為居然無法擋住這里的潮濕之氣。
那潮氣就像實質(zhì)的活蟲子一樣,順著她的經(jīng)脈四肢使勁的往里鉆。
她胳膊上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欒晴晴暗暗的搓了搓手臂,然后偷偷地打量著走在自己前面,身姿挺拔的藍叮當,也不知道她感覺到?jīng)]有,還是她故意做出來的高姿態(tài),不想被別人看出她是硬挺著?!
既然她都能堅持,那自己也肯定能啊。
在誰面前示弱,都不能在她面前示弱。
不能被這個女人看扁了。
想著,欒晴晴使勁兒一挺腰,脖子往外一抻,下一刻,她整個人都差點沒縮成球,直接蹲在了地上。
“不行了,不行了,這里太冷了?!睓枨缜缱炖锬钸吨?p> 冷?!
聽見后面?zhèn)鱽淼陌ОФ抖兜恼f話聲,于空皺著眉頭停了下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呈深灰色的天空,才后知后覺眼前的景象似乎變得不一樣了,可哪里不一樣,他又有點拿不準。
沉吟了一瞬,于空抬起頭,看了一眼左無有和隊伍里另一個筑基巔峰的修士岑修杰,指著他們發(fā)號施令,道:“你們兩個去看看前面什么情況?!?p> 這么頤氣指使,縱使是最溫和的左無有也不由得微微瞇起了眼睛,他是溫和脾氣好,但不是沒有脾氣。
一個金丹中期級別的,還是別的門派的,這么當自己是個人物?
那高高在上的樣子還真是讓人討厭啊。
左無有似笑非笑的抿著嘴巴拒絕道:“不好意思啊于師兄,我?guī)煹軒熋脗冊谶@里,我不放心離開?!?p> 岑修杰可就沒有左無有那么委婉了,他這個人橫眉兇眼,本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他冷冷一笑:“于師兄,你是這里修為最高的,還是你去查看吧,我們這些修為低的,就原地休息,等你回來。”
“就是啊,就是啊?!币上阄嬷彀托Σ[瞇的直點頭:“于師哥,我們修為都太低了,你讓我們?nèi)ヅ挪榍闆r,若是出了什么要緊的事,怕是回來報信都做不到吧?!?p> 羅鵬飛冷嘲熱諷的勾著一邊嘴角:“我們這些人修為都是煉氣筑基,煉氣的還最多,不保護這些小輩,你也不忍心吧。
“你們,你們......”
于空看著這一群拒不配合的人,鼻子差點沒氣歪歪了,他冷意嗖嗖的咬著牙,將他們挨個看了個遍。
真想用威壓逼著他們?nèi)ァ?p> 但這種想法只能想一想就算了,在這個神秘莫測,什么都沒探查明白的地方貿(mào)然動用神識,也許會引出什么麻煩也說不定,更何況,靈力現(xiàn)在受損,若是等下后力不足了怎么辦?
種種情況在于空的腦子里轉了一遍后,他才咬著牙,恨恨道:“原地休息,等我回來。”
“好。”尹采香大聲笑著答應了一聲。
于空不甘心的腳下一踏,整個人就竄出去百十米來遠,沒一會兒,身影就被那薄薄的濃霧掩蓋了。
左無有忙走到欒晴晴身邊,伸手遞過去一枚珠子:“師妹,這個是烈火丸,戴在身上能驅走寒意,你可能是修為太低了,抵擋不住這里的寒氣?!?p> 說著,他轉過頭一臉關心的看著平昊天:“師弟,你還好吧?!?p> 平昊天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只是那鐵青的臉色,和微微顫抖的身子,也預示著身體的主人已經(jīng)扛到了極限,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
“小師妹,我記得,你身上還有烈火丸吧,借一顆給師弟吧?!?p> 藍叮當揪著嘴巴,十分嫌棄的瞪了一眼平昊天。
真不想給他,但是,現(xiàn)在他們是一個團隊的,不管在門派里怎么打,怎么鬧,出來了,最好抱成一團。
主要是,這個臨時組成的隊伍根本就不牢靠,沒看那個于空一門心思的想要把控話語權嗎?
自己人跟自己人,藍叮當還是分得清的。
“哼!給你?!彼{叮當驕橫的翻著白眼,從儲物戒里掏出珠子,隨手就扔了過去。
平昊天連忙伸出已經(jīng)凍僵硬的手指,手忙腳亂的接住了。
嘴巴干巴巴的動了動,他低聲從嗓子里擠出兩個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