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jīng)半個月的急行軍,張茂、北宮純和劉喜帶著五萬輕騎兵來到了涼州最西北的敦煌郡,再往西,就是西域了。張茂和北宮純都是涼州的老人,敦煌還是那個敦煌,但是管理人員已經(jīng)全部換成了雍州的先遣官,之前的管理者全都在長安學習改造中,張茂看著熟悉的大漠孤煙,不由得生出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張茂在城頭感慨,北宮純卻在一邊皺眉看著西域地圖,跟劉喜商量著什么。
劉喜早就把他帶來的天網(wǎng)里的精銳間諜撒了出去,短時間內(nèi)還沒有情報傳回來。
張茂感慨一陣之后回頭發(fā)現(xiàn)兩人都在皺眉,便問道:“兩位將軍有什么發(fā)愁的嗎?”
“也不算發(fā)愁?!北睂m純答道:“就是不知道這西域聯(lián)軍現(xiàn)在在哪,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p> “放心吧?!睆埫Φ溃骸拔饔蛑T國向來是一盤散沙,我們在漢朝建的都護府名義上是管理他們,實際上有一個重要的職能就是不讓他們聯(lián)合,所以他們一直都是處在各自為戰(zhàn)的狀態(tài),極個別的國家之間還有世仇,需要都護府居中調(diào)停才不至于相互攻擊?!?p> “這情況我有所耳聞。”北宮純點頭道:“但是他們現(xiàn)在畢竟組成了聯(lián)軍,我們還是要知道他們到底是怎么安排,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才好應對。”
“以我所見。”張茂說道:“按照西域諸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做派,肯定是屬于百川匯流的形式成聯(lián)軍,而且他們要等到波斯的大軍經(jīng)過自己的領地才會出兵加入這支隊伍,絕不對早早的就派兵去哪里集結的。主要原因有兩個,其一,軍糧有限,西域都是沙漠,產(chǎn)糧有限,哪里經(jīng)得起長期駐軍行軍的折騰;其二,我也說了很多國家都有世仇,把軍隊調(diào)走了怕別人偷襲自己,有大軍掩護,安全有保障,所以,這個西域聯(lián)軍我想現(xiàn)在怕是還沒有形成規(guī)模?!?p> “什么?”北宮純震驚了,說道:“這是真的嗎?”
“差不多應該是這樣的。”張茂說道:“你可別低估了我們在西域的影響力,這相當于是要叫狗去咬主人,不是那么簡單的。”
“是啊。”北宮純說道:“我知道我們對西域諸國是有碾壓的實力和姿態(tài)的,但是現(xiàn)在我們不能僅靠這樣的推測就什么都不做啊,我們是不是可以采取點措施?”
“措施當然有了?!睆埫Φ溃骸耙晕易罱膶W習,我們自從得了長安之后,好像就沒有打過被動的仗,所以這個原則和傳統(tǒng)當然是要堅持住,不能在涼州破了?!?p> “是啊是啊。”北宮純點頭道:“咱涼州人丟不起這個人啊,張軍師啊,有辦法你就說吧?!?p> “好辦。”張茂說道:“我們對西域諸國放出消息,我們先遣軍五萬已經(jīng)到了敦煌,后面還有四十萬會分成五批到達。劉將軍,你手下不是搞情報的嗎?做一次情報販子,把這個情報賣給西域諸國你看怎么樣?”
“賣情報?”劉喜說道:“直接放出消息不是更直接嗎?還要賣,西域諸國會來買嗎?他們會信這是真的嗎?”
“這應該是不需要擔心的?!睆埫f道:“人當然是相信自己拼盡全力爭取來的東西,如果是道聽途說,那可能還要懷疑一下,但是如果是他們好不容易買來的消息,只要局做的好,就不愁他們不當真?!?p> “只是這情報傳出去,對我們有什么好處呢?”北宮純皺眉道:“這不是告訴他們我們現(xiàn)在比較弱,催他們進攻嗎?”
“對呀?!睆埫f道:“這就是告訴他們,要么就退兵,要么就立刻決戰(zhàn)。”
“這二十萬大軍?!北睂m純抽著涼氣說道:“我們五萬人有點托大了吧。”
“沒什么的?!睆埫f道:“我們現(xiàn)在在敦煌,往西北有玉門關,往西有陽關,加上我們這里,三足鼎立,相互支持,二十萬大軍如果圍著一個城打,另兩座城就可以出兵襲擾,不用殺人,燒糧就夠他們喝一壺的,假如他們分兵圍城,那區(qū)區(qū)幾萬兵能攻的下哪座城,但憑原來三城的守備力量,我們已立于不敗之地,何況現(xiàn)在還有五萬的騎兵可以做為奇兵,就算三城都被圍攻,這五萬騎兵也夠圍城敵軍吃個大虧了。最重要的,我們裝備比敵人好,又比敵人團結,這一仗哪有不勝的道理?”
張茂接著說道:“我們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西域聯(lián)軍跟我們玩消失,那樣就是個隱患,我們不怕他們來攻城,而是怕他們把戰(zhàn)場放在沙漠里,我們對那里并不熟,天時地利人和我們都不占,那就難了?!?p> “張軍師,你這么一說。”北宮純說道:“我忽然很有底了,果然還是您懂西域,有您在,沒錯?!?p> “術業(yè)有專攻嘛?!睆埫f道:“我也就是動動嘴皮子,打仗還是要靠伯勇啊,我想這西域諸國一方面是想看看我們的虛實,畢竟現(xiàn)在我們國之不國,天下大亂,人人都在爭天下,如果嘗到了甜頭,那以后就是個大患,大將軍說的沒錯,不能讓外人覺得我們好欺負,那樣就甩也甩不掉了。但是這西域諸國也不是傻子,所以拉了波斯這個冤大頭做靠山,敗了完全可以說是波斯逼迫他們的,而波斯應該是想驅(qū)蛇吞象,把西域諸國當肉盾呢?!?p> “這樣的軍隊有什么戰(zhàn)斗力?”劉喜笑道:“大將軍還這般重視!”
“唉,此言差矣?!睆埫f道:“大將軍所慮,不是這一戰(zhàn)的勝負如何,而是這一戰(zhàn)帶來的影響,這也是我們的難處,最好是叫這西域諸國知難而退,我們兵不血刃的收服他們;又或者是把他們打傷卻不致命,不然他們國力太削弱了會相互攻伐,我們不需要一個混亂的西域;關鍵還不能讓西域諸國發(fā)現(xiàn)我們這個意圖,我們還要表現(xiàn)的隨時準備滅他們,要有這樣的威勢,在西域諸國心里建立一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大國氣度,讓他們不敢再生反叛之心。”
“原來如此?!北睂m純說道:“原來還是個技術活,那軍師啊,你在打仗之前可要跟我說清楚該打到什么程度,不然我一打起來可就收不住手了?!?p> “收手干嘛?”張茂說道:“真打起來你不需要有這些顧慮,打仗還要猶豫,那不是自取滅亡嗎?你只需要記住我們的原則是降者不殺,就行了。退一萬步講,就算你消滅了一個國家的整個軍隊,我們就派兵占了那個國家,就當殺雞儆猴好了嘛。”
“怎么這么矛盾的嗎?”北宮純說道:“之前還說不能打狠了,現(xiàn)在又說滅國都沒事?”
“那還不是取決于西域諸國是什么樣的態(tài)勢嘛?!睆埫f道:“總之一句話,不用擔心,怎么打我們都有解決辦法,只要你出戰(zhàn),那就打得西域諸國叫爸爸就對了?!?p> “好。”北宮純笑道:“這個好,我完全做得到。”
藏酒三生
今天有點事情,第二章晚點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