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幀的部隊(duì)保持不急不緩的速度,在一周之后到達(dá)了洛陽的西郊,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前面已經(jīng)烏泱烏泱的站滿了士兵,只見那是典型的綜合兵團(tuán),由騎兵,步兵和弓箭手組成。
齊幀將指揮權(quán)交給茍晞,然后退到了茍晞的身后。
茍晞觀察了一下敵軍的排兵布陣,然后下達(dá)了軍令。
齊幀全軍頃刻間分為六部分,茍晞,茍純,陳眕,司馬王瑚,皇甫商,陳石各率領(lǐng)五千騎兵。
劉喜的目光在茍純和司馬王瑚兩個最壯士的人身上逡巡了片刻,便屁顛屁顛的跑到了茍純的身后,茍純的大板斧看起來就像是一面盾牌,讓他安全感暴增。
隊(duì)列調(diào)整完畢,茍晞便將長撾一舉,然后往敵軍方向一指,便一馬當(dāng)先往敵軍飛奔而去,齊幀自然緊隨其后,這個戰(zhàn)場上,怕是沒有比茍晞身后更安全的地方了。
齊幀三萬騎兵應(yīng)聲而動,踏出山崩地裂的聲勢,往敵軍沖去。
徐堃一見齊幀這邊半點(diǎn)吼叫聲也無,就這樣洶涌的沖殺過來,他額上立刻就冒了汗,他知道只有極度自信的軍隊(duì)才會有這樣的氣勢,但是他還是不信對方有這么厲害。
于是他下令騎兵出擊,弓箭手移動到步兵身后,他自己則穩(wěn)坐中軍,他并不是騎將,也就不用帶兵沖鋒,與齊幀全員鐵騎就稍弱了氣勢。
兩軍的騎兵如兩道黑色巨浪一樣撞在一起,齊幀的騎兵后部忽然往兩邊一分,拉開各自的間隔,然后從背后抽出了兩把巴掌寬,一米多長的刀,他們熟練的將兩刀背對背在刀柄處一交叉,形成一個倒V形,的裝置,然后把刀往馬鞍上特有的卡槽上一卡,然后才挺起長槊繼續(xù)沖擊起來。
茍晞一馬當(dāng)先,所向披靡,齊幀跟在他身后,撿些漏網(wǎng)的小魚用矛戳死,齊幀身后的士兵相對于齊幀而言簡直是殺戮機(jī)器,齊幀不用回頭看,只聽身后那噗噗的聲音和戛然而止的慘叫就知道慘不忍睹,但這就是戰(zhàn)場,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心慈手軟,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六位將軍齊頭并進(jìn),像是六把匕首,扎進(jìn)敵人的心臟里,只半晌功夫,齊幀只覺得眼前一亮,原來已經(jīng)是鉆透了敵人的騎兵軍陣了。
茍晞并不停留,仍舊一往無前。
“散。上盾!”
茍晞喝道。
兩邊旗手各自掏出腰間的小紅旗輕輕左右搖晃,然后十字搖晃打出旗語,很快遠(yuǎn)處旗手打出想通旗語,將軍令下達(dá)。
齊幀的騎兵陣勢一變,后面的騎兵迅速拆解收起長刀,全軍竟迅速排成三條長線,前后左右間隔好幾個身位往敵軍的步兵和弓箭手的軍陣沖去,這是為了避免收到弓箭手的范圍打擊,受傷墜馬之后打亂了己方騎兵陣的沖擊力而特別研究出來專攻步兵加弓箭手的騎兵沖突陣型。
徐堃抬眼望去,自己的騎兵在剛才的一輪沖擊里竟然已經(jīng)消亡殆盡,他親眼看見自己沖過前排的騎兵在后排被齊腰斬?cái)?,獻(xiàn)血噴了滿地,而地方士兵竟然看起來人數(shù)毫無變化。
“這究竟是什么樣的騎兵?。 毙靾也挥傻迷谛睦镙p嘆一聲。
“守住,給我守??!”徐堃大叫道:“弓箭手給我放箭,立刻放箭!”
其實(shí)此時齊幀的騎兵還沒有沖到弓箭的射程之內(nèi),但是徐堃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怕現(xiàn)在不放箭,等會兒就沒機(jī)會放箭了,似乎箭壺里的箭射出去的越多,自己這邊獲勝的可能就越大似的。
三波箭雨之后,齊幀的軍隊(duì)踏入了弓箭的射程范圍之內(nèi),齊幀盡可能的把自己藏在手上舉著的盾牌之后,他知道接下來的箭雨完全就是憑運(yùn)氣了,人和馬,只要有一個不走運(yùn)在關(guān)鍵部位中了箭,那就只有身死的下場。
箭雨如期而至,齊幀耳朵里全是箭矢扎在盾牌上的聲音,以及零星的落馬聲,齊幀的士兵就算落馬,也不會慘叫,而是就此蜷縮在地上,然后后面的騎兵由于有足夠的空間也會及時避讓,萬一躲不開,那也就只好連人帶馬撞在上面了。
齊幀運(yùn)氣還不錯,人和馬都沒事,扛過五輪箭雨之后,就來到了敵軍步兵的盾墻面前,茍晞一聲大喝,將長撾一掃,盾墻上的長矛紛紛折斷,然后茍晞將長撾一挑,那盾墻后面的士兵立刻翻滾倒退出去,隨后茍晞一夾馬腹,馬兒揚(yáng)蹄一踏,盾墻立刻垮塌。
茍晞率先沖入敵陣,身后騎兵一擁而入,大殺四方,隨后其余諸將也各自攻破盾墻,帶隊(duì)殺入敵陣。
徐堃策馬上前想要阻擋茍晞,被茍晞一撾通入眼眶,身死了賬!
“首惡已除,降者不殺!”
茍晞的一聲大吼,結(jié)束了這場戰(zhàn)斗,碩果僅存的敵軍紛紛交出武器,任由齊幀部眾綁縛好了,串成串走進(jìn)了原本屬于他們的軍營。
茍晞下令打掃戰(zhàn)場,把受傷的士兵抬出來救治,戰(zhàn)死的士兵就地掩埋,立碑,墓志銘:漢家英雄永垂不朽。統(tǒng)計(jì)造冊,申功撫恤。
戰(zhàn)死的敵軍也挖了坑埋了,立碑,墓志銘:漢家兒郎死得其所。
隨后軍營外就來了一支萬人騎兵求見,原來是司馬睿的部隊(duì)到了。
齊幀出了軍營,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那是一個目光炯炯,皮膚白皙,膀大腰圓的一員小將,齊幀感覺此人有一股凌厲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小將上前拱手道:“來人可是齊大將軍?”
“正是,你是何人?”
齊幀拱手回道。
“吾乃瑯琊王帳下鷹揚(yáng)將軍吳旻是也!”
吳旻拱手答道。
“吳旻將軍此來所謂何事?”
齊幀笑道。
“無他,我此來,就是為了能跟將軍您手下討教討教!”吳旻拱手道:“還望大將軍不要拒絕?!?p> “你要跟誰切磋呢?”齊幀笑道:“輸了如何?贏了又如何呢?”
“這...”吳旻想了想說道:“如若我輸了,我立刻返回下邳,不與將軍爭洛陽,如若我贏了,將軍需將洛陽,分我主公一半!如何?”
“好大口氣!”陳石叫道:“憑你一萬人馬,也敢說爭洛陽?”
“我一萬人馬爭不了洛陽。”吳旻笑道:“但是可以阻止你們爭洛陽啊?!?p> “你...”陳石為之氣結(jié),說道:“你這是耍無賴!”
“那又如何?”吳旻笑道:“現(xiàn)在大家是盟友,你還能在洛陽成門口打我不成?”
“好了?!饼R幀說道:“誰有興趣陪這位小將軍玩兩把?”
“我來?!标愂械溃骸拔襾砭蛪蛄恕!?p> 陳石在茍晞座下學(xué)習(xí)了兩年,已經(jīng)是有了長足的進(jìn)步,齊幀正好也想看看陳石的水平,也就沒有阻止。
兩人在軍營外圈出空地,比試拳腳,齊幀這邊自然是觀眾眾多,吳旻那邊也是全員觀戰(zhàn),看起來吳旻那邊的士兵對于吳旻很有信心。
“陳將軍,你可要當(dāng)心了?!眳菚F對陳石拱手道:“我手重,可不懂得讓人?!?p> “誰要你讓?”
陳石張口啐口唾沫,直撲過去,兩人乒乒乓乓扭打了起來,齊幀雖然沒有專門練過拳腳,但是也看得出來這吳旻下盤極穩(wěn),招式也十分剛猛,硬接陳石的直拳和踢腿,絲毫不躲不避。
兩人打了盞茶功夫,陳石汗如雨下,吳旻卻面色如常。
“好了。”茍純眼看陳石敗象已現(xiàn),便出言說道:“今天到此為止,明天我與你打過,給你一晚時間休息,免得你輸?shù)牟环猓 ?p> 吳旻嘿嘿一笑,悄然收手,說道:“休息什么?我才剛熱完身!這位將軍你就直接上吧?!?p> “好小子?!逼埣兟勓曰顒恿讼率帜_,走進(jìn)場中,說道:“我叫茍純,字續(xù)將,請指教!”
“吳旻,字孟鯤,請指教!”
陳石垂頭喪氣的回到隊(duì)列中,茍晞?wù)f道:“這個吳旻應(yīng)當(dāng)是天生神力,你輸?shù)牟惶?,你在他手上能過得了三百招,也是難得了?!?p> “那是因?yàn)樗麤]用全力!”陳石苦笑道:“我每拳打在他身上,他的身體都會陷進(jìn)去,然后猛的彈回來,我打得越重他彈得越重,他根本就沒怎么出力?!?p> “原來如此?!逼垥匋c(diǎn)頭道:“既有神力,又懂得運(yùn)勁,難怪有此自信?!?p> 正在此時,場中卻傳來吳旻連聲怪叫。
“哎呀你耍詐,我不服,不服!”
只見場中茍純站在吳旻身后,一只胳膊勒著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反扣著吳旻的手臂,竟是將他擒拿了。
“你有何不服的?誰說就一定要比力氣的?你就說你認(rèn)不認(rèn)輸吧!”茍純叫道:“你服不服?”
藏酒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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