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jié)是體育課,但是有一半的時間六班的女生都在看著別的地方。
“離下課還有十分鐘不到,”體育老師說,“女生們想去看的就去看,其實啊你們老師當年也是這么帥......”
體育老師的自我夸獎還沒結束,班里的女生便紛紛走向了籃球場地,剩下尷尬的老師站在那。
“姚瑤來看你了?!鼻驁錾嫌腥颂嵝训馈?p> 楊琪晨回頭一看,姚瑤正笑著站在場外邊跟他打招呼。
姚瑤班和楊琪晨班的體育課正好是同一節(jié)課,而前半節(jié)課班里的女生看的就是楊琪晨那邊,注意點都在他身上。
“感覺姚瑤最近跟八班楊琪晨走的挺近啊。”
“對啊,一直形影不離的?!?p> “該不會在一起了吧,她之前不是喜歡咱們班班長嗎?”
班里只要有女生的地方就有八卦可說,大多數人都知道姚瑤喜歡郭梓林。
球場上的兄弟見姚瑤來了,立刻把手里的球傳給楊琪晨,來了個助攻。
“晨,接球?!焙竺孢\球的人說。
楊琪晨立刻轉身接上而后運球,接著起跳投籃,整個動作行云流水。
球落到球框后,場邊發(fā)出了女生們小小的尖叫聲。
“你們打吧,我下節(jié)課是班主任的?!睏铉鞒繐]手對身后的人說。
那些男生紛紛看向場外的姚瑤:“行了,我們都懂,去吧去吧?!?p> 楊琪晨快步跑到姚瑤身邊,姚瑤從校服里拿出紙巾給他:“怎么不多打一會?”
“因為看...”楊琪晨差點脫口而出因為看見你了,他咳嗽了幾聲,“看見要下課了該回去了?!?p> 在一些女同學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里,姚瑤和楊琪晨有說有笑的走出操場。
“你看你,人姚瑤當初那么追你你都不答應,現在后悔了吧?”
郭梓林聽到聲音一愣隨即收回目光:“后悔什么?”
說話的那個是郭梓林的朋友宋旸,“以前姚瑤都是圍著你轉,現在不在你身邊我看你這幾天狀態(tài)都不對?!?p> “可能是晚上背書背的晚,沒怎么睡好?!惫髁终f。
宋旸笑了笑沒在說什么,這種事當事人心里很清楚,他作為朋友只能點到為止不能說破。
***
數學老師進班前喝了好幾口保溫杯里的水,并且做了三次深呼吸來讓自己放松,但是都沒什么效果,他還是提心吊膽的。
他慢慢推開十班的門,準備接受里面飛來飛去的紙飛機,以及隨時會飛起來打向他的課本,還有那些吵鬧的聲音。
但是.....現在眼前的景象讓數學老師徹底愣住,平常最鬧騰的十班,今天竟然一個個都老老實實呆在位置上,有的在睡覺有的在看小說,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數學老師又退到門外再三確認自己沒有走錯才進去了。
這安靜的有些詭異,尤其是后排,盛琨的臉色陰沉的嚇人,數學老師瞬間明白了這么安靜的原因。
這節(jié)課上的數學老師出了一腦門汗,這樣的氣氛還不如先前那種鬧騰的,下課鈴聲一響他立刻拿著課本出了。
過了五秒又回到十班,他的保溫杯忘拿了。
“我跟你們說那個口紅顏色特別.....”孫沛佳和三個女的從前門走進八班,瞬間就能感到氛圍不一樣。
她的座位在后排,和盛琨隔了兩個人。
“大家這都是怎么了?”孫沛佳出聲問。
大家都大氣不敢出,班里有人用眼神看向盛琨以此來示意孫沛佳。
“我讓人斷了叢哲垣所有的退路?!笔㈢蝗怀雎暋?p> 孫沛佳身形一頓:“叢哲垣是誰?”
盛琨的手指在課桌上一下一下的敲著,敲的孫沛佳越發(fā)心里發(fā)慌。
“這家人是你通過負責運營輔導的人推給葉舒的,還用我繼續(xù)說下去?”
孫沛佳心里一涼,當初給了那多的封口費關鍵時刻什么作用都沒起到!
“要我說多少次別動她,嗯?”盛琨冷著聲音說。
“我...盛琨...我....”孫沛佳沒想到盛琨過了這么久還在關注葉舒的動態(tài),更沒想到直接查到她身上。
盛琨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是我第二次警告,再有下一次我一樣也斷了你后路。”
他的聲音很平,但是字字包裹著威脅。
“你別忘了咱們兩家集團的關系”。孫沛佳說。
“你真應該好好感謝這個關系,”盛琨說,“如果沒有這層關系,我不會留你到現在?!?p> 孫沛佳的家族企業(yè)跟盛世集團有合作,大都靠著盛世集團才得以穩(wěn)固發(fā)展。
所以以前仗著這個關系孫沛佳沒少往盛琨身邊湊,讓其他人都以為他倆已經在一起了。
“盛琨,”孫沛佳叫住他,聲音中滿是可笑,“你不會是喜歡她吧,你這樣的身份去喜歡一個酒吧里送酒的?”
“我用跟你解釋?”盛琨瞥向她,眼中滿是狠戾。
***
“漠哥,陸燃今天怎么看怎么不對?!标惐蛘f,手里拿著抹布在轉。
邱漠回想起早上進班的情景,他跟陸燃打了個聲招呼,結果陸燃什么反應都沒有并且臉色很冷。
這樣的反應要是放在開學第一天那就不足以為怪,但是他們昨晚剛一起玩了電玩城今天就這樣,還是有些說不過去。
進到圖書館里,陸燃已經開始擦桌子了。
“你...怎么了今天?”邱漠問了一句。
陸燃沒有回話,反而是拿著抹布走出圖書館。
“昨天還好好地還一塊玩,今天怎么跟變了個人一樣?!标惐蛲虏壑?p> 過了一會陸燃手里拿著洗干凈的抹布回來,邱漠又問了一遍。
“我怎么樣跟你沒有任何關系,”陸燃說,“不用多管閑事。”
又是這樣的語氣,又是這樣的態(tài)度,一夜之間陸燃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tài)里。
他能通過表情或者細微的動作來明白一個人的表面想表達的意思,但是深層的意思邱漠是真的不懂。
是,陸燃可能之前經歷過什么事所以才導致現在的性格,最開始邱漠是理解的。
但是現在到開學都快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里大大小小的事也都經歷了。什么人該防著什么人對你好不該往外推,這些難道沒看清楚難道心里不明白?
“陸燃,我他媽把你當朋友我才問的?!鼻衲f。
陸燃放下抹布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字的說:“還是那句話,你在我這里什么都不是。”
“陸燃,你過分了?。 标惐蛞矊嵲诟悴欢懭歼@人,他們是把陸燃當朋友的,所以一聽她這么說直接扔下手里的拖把。
“邱漠,我不喜歡麻煩,”陸燃話語里帶著冷漠,“但是遇見你之后我就麻煩不斷,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應該上去多管你的閑事,以后你和我互不干涉,我們也什么都不是?!?p> 說話的陸燃面色平靜,但邱漠總感覺到她在壓制著什么情緒。
陸燃走后,圖書館里只剩下邱漠和陳彬兩個人。
“漠哥,她又是來的哪一出?”陳彬問。
邱漠趴在桌子上閉著眼,昨天在電玩城遇見的時候陸燃還一切如常,只是過了一個晚上反差就這么大,看來問題是出在昨天晚上。
陳彬見邱漠沒說話也就不問了,他拿出手機點開對話框開始輸入消息。
陸燃的一句話再次把邱漠拉回初見的那天晚上,以他的身手對付那些人綽綽有余,僅僅是因為當時對陸燃起了好奇心,所以想看看自己如果被打陸燃會不會上前。
也的確如陸燃說的,如果那一晚他還手了如果那一晚她沒上前,現在所有發(fā)生的事情也不會發(fā)生。
而他和陸燃頂多就是三年不怎么熟悉的同班同學,僅此而已。
“老師讓我來安排座位的事情?!痹S雨澤說。
還沒走到后門就聽見許雨澤的聲音傳出來,“班里又要換座位?”陳彬嘀咕了一句。
不是班里要換位置,是陸燃要換。
許雨澤一見邱漠進來立刻提高了聲音:“為什么不想跟漠哥哥坐同桌了?”
陸燃的表情顯得很不耐煩,她催促道:“離上課還有五分鐘,快點?!?p> 許雨澤愣了愣繼續(xù)說,“老師說只能跟后排的人換同桌,所以你看看想跟誰坐一起?”
“隨便?!标懭荚诎嗬餂]什么認識的人,說過話的用手都能數出來,跟誰坐她都無所謂只要不跟邱漠同桌。
“后排的同學聽我說一下,有誰愿意跟陸燃坐同桌的?”許雨澤提高聲音問。
“我可不敢,這么高冷的人我怕被凍著?!?p> “應該沒人愿意吧,我都沒跟她說過話?!?p> “我們坐的好好的為什么要換,我不想變動位置?”
“就是我們坐的好好的,不換。”
邱漠在位置上繼續(xù)埋頭趴著睡覺,沒理會一邊的事。
“我單獨坐。”陸燃說。
換好座位后,陳彬扭頭看過去,前面是陸燃單獨的座位一邊沒有桌子,陸燃的后面是邱漠也是沒有桌子。
窗外吹來的是冷風,吹動著陸燃耳邊的發(fā)絲,她慢慢的沉下身子心也跟著一沉。
陳彬等到晚上出教學樓才能拿出手機看,剛看了信息不到三面他便發(fā)出巨大一聲的感嘆詞,連帶著一邊的邱漠都嚇了一跳。
“有毛病吧,嚇死我了?!?p> “我的天,我還以為咋了。”
“誰啊,喊什么喊!”
“不好意思,”邱漠連忙跟身邊的人說,“他腦子不好,腦子不好。”
陳彬繼續(xù)長大嘴巴一臉震驚樣子,沒等邱漠問他直接把手機放到他面前。
屏幕上是兩個人的對話框,邱漠直接看向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話是:“燃姐和田京超在一起了,是昨天晚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