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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龍王

第六十二章

流浪的龍王 試君綠衣 4085 2020-05-01 00:18:42

  碧月用法術(shù)給白金珠修復(fù)了背上被二郎神撞的傷勢,見其面色紅潤了些便早早離開去了。

  又把運珠取回自己手里,對著披著青衣的白金珠看了又看,才蹬云而去。

  過了不久,白金珠也醒了過來,只見頭頂樹葉漫漫,陽光透過樹梢滲透而下。

  白金珠俊秀的臉上被照的十分白亮,他眼一睜,立馬坐起身來驚慌的看著四周,卻發(fā)現(xiàn)周圍已經(jīng)不是龍宮了,周邊入眼的一片暗青山脈,自己則穿著濕衣袍坐在這樹下。

  仿佛剛才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可是即使是錯覺那么何來的這片山脈。他終于想起來自己是被夢中那名白衣仙子帶過來的,一時著急,便看著東邊的方向上指天,下指地。口中念念有詞,依舊是綠裙龜教他的那幾句移形換步的口訣。

  許久不見變化的時候,白金珠又想到自己在龍宮根本施展不開本領(lǐng),一時懊惱的揮掌抽了自己幾巴掌。

  在山中極力奔跑起來,山脈連綿不斷,他跑掉了自己的鞋子,腳也開始像凡人那樣長泡出血。

  這些都對他麻木了,白金珠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不知道跑了幾個日夜,終于叫他跑到了山這邊的海面。他一下化為龍形,入了這海里面,一條小龍就這樣串入海里。

  白金珠奮力向海底深處劃著,它急切又仿徨,讓他愣住的是這海里面什么時候變得空無一物,而且還這樣淺。

  他用龍角頂了頂海底,確認是到底了而不是自己的錯覺。便又開始往上游,游到水面之時,才發(fā)現(xiàn)他跳下來的不是海。只是那邊云霧太多遮擋了山脈,讓他誤認為是海,這只是最普通不過的一片湖罷了,難怪海底離得這樣近。

  他使勁全力一躍,跳到了半空之中,他化龍飛行還只能維持一小段時間,可是在半空中俯瞰的時候,卻是一眼望不到的平原丘陵。無邊的綠色,在他眼里是無邊的絕望。他一定是趕不回去了,像他這樣走著又能到何年何月才能走到東海呢?

  失了力氣的小白龍從空中掉落下來,一下子砸向水面,變回了人形漂浮在湖面之上。虛虛了了之間,他只覺得眼前如夢似幻,突然想起還有運珠可以用。忙用手在渾身掏了個遍,可惜的是沒了東西。估計是掉落在哪里也說不定。

  他把手收回來的時候,恍然看見身上穿著的那片青衣袖,他本來是穿著紅袍的,這件衣服肯定是那個仙子姐姐給他披的。

  白金珠迷迷糊糊起來,腦中神智開始有些不清,他慢慢走上岸,到了岸邊把身上的衣服一脫,露出里面濕潤的紅色錦袍來。又把這件青衣捧著,不知目的地在山中亂走,到了夜里開始下雨。這雨一下就是好幾天,白金珠也走了好幾天。

  不知不覺中他又回到了那棵他才醒來就睡到的樹下,望了望也不停留。直接向前面的小鎮(zhèn)走去。

  這個街上人來人往,白金珠一身打扮十分惹人注意,不免有人指指點點。白金珠只是在偶爾開心的時候才上來人間玩,并不怎么熟悉這些人在干什么。

  有一胖胖的富家子弟,身穿綾羅綢緞?chuàng)u搖晃晃間,并沒有注意到白金珠。于是兩人撞在一起了,這子弟大吼一聲道:“你是不是瞎了眼了!沒看見本少爺出行,也不退避三舍嗎?”

  白金珠沒有見過這般氣勢洶洶的人,而且他現(xiàn)在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也提不起勁來理他。只是一味向前走去,突然肩膀被那人扯住一下子把白金珠扭轉(zhuǎn)了過來。

  白金珠痛一些的時候,才像是清醒一點,可是雙眼間早已沒了活力,這公子一看呲牙咧嘴一通又把他推搡在地上。

  白金珠低垂著頭,不發(fā)言語。這公子道:“晦氣!一出門就碰見個死人,走路也不看路。你到底在搞什么?”

  也許是對白金珠起了興趣,這公子又俯下身看了看面前這頭發(fā)凌亂的人,又見他雖然古怪的捧著一件青衣,可是腰間的紫金寶劍亮的晃眼,這把劍一看就不尋常。于是起了貪念,又伸出手來去白金珠腰間扯??墒敲髅魇执魷娜藚s在這一刻突然抱住了劍,倒在了地上。嘴里面甚至凄厲喊道:“這是我大哥的劍!你不要碰它!”

  這蠻橫的富家公子,見他如此又不屑道:“我就看你還能保住不成?!边@公子不死心,繼續(xù)伸手扒著白金珠的身體,旁邊的人紛紛圍上來指責(zé)。

  這公子氣急道:“怎么!我又不是不給他銀子,要你們來多嘴?”

  眾人一見是這個街道上的小霸王,便又退了開去,不敢管。

  這富家公子,便又開始拉扯著白金珠,只是白金珠雖然不說話,可是也把劍抱的十分緊。一時讓這公子得不了手,忽然又聽躺在地上的人說道:“我不要銀子?!?p>  富家公子詫異一瞬又道:“那么你要什么?我知道可以給你換。”

  白金珠又不說話了,這富家公子見他不說話,怒從中來一下子用力踹了幾腳。白金珠悶哼了幾聲,還是牢牢的趴在地上。這公子無法了,只得氣笑說道:“你瞧瞧你這個樣子,連臉面都不要了嗎?趴在地上活像一只烏龜?!?p>  白金珠聽他講起烏龜又想到那個名義上的師父綠裙龜,對著這個人道:“烏龜怎么了?烏龜也比你這個地上的人強!”

  這公子氣急不已,又要用腳去踹??墒且坏揽侦`的女聲喊道:“慢著!你要是再踢下去,我可要告訴你當(dāng)府衙的爹了。”

  這公子一轉(zhuǎn)身瞧見那邊站著一個穿著月牙色衣裳的女子,原來是這湖城里面的最大富商之女,姓陳名寶芝。家中獨有她一個女兒,在湖城十分受歡迎。

  于是這公子當(dāng)真停了腳,甚至巴結(jié)的跑過去噓寒問暖,問道:“寶芝妹妹,你怎么這時候出來,吃了飯沒有?”

  陳寶芝一張芙蓉面,一雙大眼睛。轉(zhuǎn)過來這么一看,根本也不瞧見面前獻殷勤的府衙之子。反而撐著傘走上前幾步,到了這個趴在地上的紅衣人旁邊,十分溫柔喊到:“這位小公子,怎么了?”

  白金珠一愣,因為他好像朦朧間聽到了很熟悉的女聲,轉(zhuǎn)過頭一望卻看見一張陌生的臉在自己臉上面看著。

  一時看了看手上的青衣,失望了下來。陳寶芝第一次瞧見有人用失望的表情看她。心里說不上什么滋味,又蹲下去,把這白金珠使勁的拉扯起來。

  并對著看著怏怏的白金珠勸道:“小公子,你別不開心。一只小狗踹了你,你理他干什么呢?呀!”陳寶芝這才看見了白金珠的寶劍,又稱贊道:“這把劍真是好看!想必公子也是會武功的,既然怕傷了周圍的人也就只能這樣護著劍了?!?p>  陳寶芝是想替白金珠挽回一點面子,又看白金珠頭發(fā)都披散著遮擋著臉。一時好奇,便用手去扒拉開臉上的頭發(fā)。一時驚訝道:“公子竟然是這樣的好相貌?看公子這通身氣質(zhì),想必是落難來此的。如果沒地方去,不如先到寶芝府上暫住一些時日,可好?你不說話我便當(dāng)你默認了。”

  白金珠本就渾渾噩噩,根本是隨波逐流。陳寶芝一手撐傘,另一只手輕輕挽住白金珠的捧著青衣的手臂就把他拉走了。

  沒有走多遠便看見一座極為氣派的院子立在面前,大門打開來就看見從里面沖出來一個中年男子,留著胡須,穿著一件尋常的黑衣褐色長褂。

  看見陳寶芝牽著一個鬼一樣的紅衣公子過來,先暗自壓下心中的怒火。審視了一番這小公子的穿著,心里估量道:“嗯,這個娃模樣周正,年紀很輕,目光呆滯可見沒什么壞心眼。”

  可是陳父明顯還是想試試這個公子,對著這個白金珠道:“公子盡量在我這住下,我可以為公子提供食宿,既然是寶芝帶你回來的那么我便不再問公子的身世清白?!?p>  這番說話下來,是要回話的,說一句好,或者道一聲謝都是尋常,可惜到了白金珠這里根本也沒有這個理。他生活在龍宮內(nèi)完全不用操心這些。

  陳寶芝責(zé)怪道:“這小公子身上衣袍臟了,爹你就別說了,快讓他進去吧!”

  陳父又連忙道:“是,是,我大意了,我這就安排人給公子洗漱。”說罷喚來福,來福很快就來了,垂手對著老爺?shù)溃骸袄蠣?,什么吩咐??p>  陳父又道:“來福,你好好的幫著這位小公子洗漱,聽見了沒有。不可怠慢?!?p>  來福自然答是,跑到陳寶芝面前連忙道:“小姐,我來扶公子吧!”

  陳寶芝這才笑笑把白金珠放了手,來福自然領(lǐng)著往后院去了。

  陳父與陳寶芝說著話一路去了花園,問道:“你這是哪里來的公子,好像沒見過。”

  陳寶芝笑得咯咯響然后對父道:“爹,你早該認出來了,這不是我們湖城的某一家公子。是我剛才買胭脂的時候,碰到了府衙那個惡霸正在為難他,仿佛是從別處來的呢?”

  陳父又思索片刻道:“不可大意,若是這公子要走,也不要阻攔。我瞧著任何一個城里面好像都沒出過這樣的人?!?p>  陳寶芝以為父親在說笑也道:“是啊,我瞧著也是。父親快去休息吧,這邊有我呢?!?p>  陳父卻搖搖頭說道:“人不可冒相,我剛才只是不方便問。卻還是要測一測的,”

  陳寶芝道:“又不是什么土匪,也要這樣嗎?”

  陳父卻不說話只笑道:“我的傻女兒?!?p>  叮囑了一番,便叫女兒回房去了。只是陳寶芝始終想再見這小公子一面,好說些話什么的,她瞧著這小公子似乎有些不對勁。

  于是便在傍晚時分出了門,穿過花園便來到了一個屋子前,那里面竟然不止坐著一個人。

  陳寶芝偷偷從窗戶那邊看看,發(fā)現(xiàn)多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父親。一時又覺得奇怪,便細細聽著他們道來。

  只是說話多的大約是陳父,那個公子一直不肯說話,在陳父對面就坐著換了一件新的紅色布袍衣裳的白金珠,顯然是梳洗完畢。頭上還串著幾個紅色的圓環(huán)石。

  頭發(fā)束起來后,陳寶芝這才完全看清了白金珠的面貌,不免驚訝。原來在街上的時候自己是沒看清,只以為這公子年輕,長的周正??墒且矝]想到是這樣一副不容玷污的仙人模樣,連父親似乎也拜服了。雙眼中不含了一絲疑惑,只是滿眼喜愛。只是這公子始終捧著一件青衣不說話。

  陳寶芝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物,心中似乎也有了那么一些微妙的不同。原以為這公子二十來歲,可是現(xiàn)在看起來卻像十七八的樣子。

  又聽里面陳父問道:“白公子剛才說自己名字叫白金珠,可是據(jù)我所知,天下姓氏里面好像沒有這個姓氏,難道是從哪里演變的嗎?”

  白金珠又不回話,眼睛也只盯在手里的青衣上。

  陳父嘆了一口氣,見再也問不出什么后,便站起身朝房門走來,像是要回去。陳寶芝連忙轉(zhuǎn)身隱入了花叢中,待父親走過之時,她才出來又看了一眼房內(nèi)的公子便轉(zhuǎn)身也走了。

  大夢初醒,馬車的搖晃又將白金珠帶到現(xiàn)實中,白金珠仔細看了看對面依舊坐著的呂餅和呂老爺,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只是看到自己的身形時,才忍不住想到了什么,又開始想剛才做的那個夢,里面的人明顯不是它,仔細想想,原來是它以前看到的那個畫本上的故事。

  故事里面的人因為跟她名字一樣,它便記住了。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了,突然做夢夢到這個事情。倒是真叫它哭笑不得,朝著馬車四處看去,它又搭攏這腦袋,努力去想那個話本最后到底是怎么樣的結(jié)局,仿佛是一場誤會,那個叫白金珠的白龍沒有死,兄弟們也沒有遇到什么危害。最后仿佛就是一個誤會罷了,而里面的白金珠最后也是回到了龍宮里去了。

  至于上面的事情,這年頭實在是久遠。白金珠真的記不住了。便也不再為難自己,只是趴下去又噓噓瞇瞇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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