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九章 他很危險(xiǎn)二十四
一聲槍響打破了徹夜的寧靜。
偌大的私人城堡,隨著槍聲的響起,警報(bào)也隨之而來,就像是防控演習(xí),紅色的,橙色的,藍(lán)色的燈光紛紛亮起,然后是人們驚慌的尖叫,隨著紛亂嘈雜的火藥聲,腳步聲,槍聲,尖叫,恐慌隨即而來。宣路披著白色的風(fēng)衣,站在別墅的門口,看著慌亂的人群,他緩緩勾起一抹淺淡笑容。
傅君寒啊傅君寒,如果棠香香在他的手上,你還能怎么囂張?
他已經(jīng)掌握了棠香香在別墅的方位和被監(jiān)控手段,再加上他對傅君寒的熟悉,棠香香無論如何也是難以逃脫這個華麗的囚牢。
他一步一步踏過保鏢的尸體,身后是穿著黑色衣服的手下,他肆無忌憚地闖入這個別墅,肆無忌憚地叫人破壞這里的一切,火燒,打碎,殺人,無一不做。
“老板,這里有個女人?!笔窒掳咽掷锏臇|西就好像破布一樣丟在地上。
宣路微微側(cè)頭,就看見那個穿著囚服,披頭散發(fā),渾身凌亂帶著各種被折磨過的痕跡的“人”。
這已經(jīng)不能算作是人了,她趴在地上,扭曲著渾身疼痛的身體,黑色的長發(fā)已經(jīng)少了一半,看見白色的頭皮和鮮紅的傷疤。
女人抬起頭來,即使臉皮被兇狠又殘忍地扯了下來,只看見里面的骨頭和肌肉組織,那沒有眼皮的眸子正看著他,他還是第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女人是誰。
“好久不見。”宣路微微一笑:“陶小姐。”
女人張開嘴巴想說話,可是伴隨著的是陰森森的牙齒后面的血盆大口里是鮮紅一片。
她沒有了舌頭。
“傅君寒居然對你那么殘忍嗎?真是沒有紳士氣度?!毙范紫聛?,笑瞇瞇地看著她,就好像陽光溫暖的鄰家大哥哥,直到她瘋狂點(diǎn)頭,用殷切而又急迫求救的希望眼神看著他的時(shí)候,他斂起笑容,沒有任何感情地開口:“那你還真是沒用,丟去喂狗?!?p> 陶雨兒怎么都沒想到和她一起長大的少年居然會這樣對她,居然不救她反而還把她丟去喂狗?!
被折磨地不成人的陶雨兒立即使出所有的力氣,猛地伸出手,想掐死宣路,既然不救她,那就一起去死吧!
誰知道宣路好像已經(jīng)預(yù)測到一樣,突然伸出手掃開那伸過來的枯瘦如柴的手,很輕松,因?yàn)樗呀?jīng)餓了好幾個月了,一天一支營養(yǎng)劑,她已經(jīng)瘦得可以和大街上的乞兒相比。
然后他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脖子,看著她掙扎,看著她瞪大的眸子,無論怎么看怎么驚悚,可是宣路卻一點(diǎn)都不害怕,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想殺我?連傅君寒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是你這枚棋子?!?p> 氧氣越來越少,她的掙扎越來越激烈,然后漸漸平靜下來。
直到她不再動了,他才嫌棄地把她像垃圾一樣丟開。
“喂狗?!彼贸鍪纸恚稽c(diǎn)一點(diǎn)地擦拭著自己手中的血液,在手下無比驚恐的目光下站起來。
立即有人上前把已經(jīng)失去生命體征的陶雨兒拉出去。
“老板,符合描述形象的人都聚集在大廳?!?p> “帶路?!?p> “叮咚——”
他的手機(jī)響了,他頓了一下,把手機(jī)摸出來,就看見一個陌生的視頻電話。不是某些聊天軟件里面的,就是個很詭異的視頻邀請。
他眉頭直跳,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點(diǎn)下同意,立刻就黑了臉,甚至眼睛發(fā)紅隱隱有要迸發(fā)出無比炙熱憤怒的火光。
“宣路……救救我……”
視頻里面的男生在埋沒在黑夜里,只能隱約看見他那白色的襯衫和淺淺的輪廓,他的聲音虛弱又無助,甚至是帶著幾絲不安,直叫宣路整個人都快要炸了。
“洋陽你現(xiàn)在在哪?我現(xiàn)在就過去救你——”
他開始害怕,他深愛的男人會遇到危險(xiǎn)。一向自以為把全世界都掌握在手里面的宣路開始害怕。
害怕那個唯一對自己的好的男孩遇到危險(xiǎn)。
也許劉洋陽已經(jīng)忘記了,他曾經(jīng)在他記憶里做過的事情。但是他還記得,甚至深深地被他所吸引。
無關(guān)性別,他愛他。
“想救他,拿傅君寒的命來換?!庇昧俗兟暺鞯穆曇羰巧硢〉模y聽的,還帶著電流音,聽得人十分不舒服,但是卻也讓宣路紅了眼。
用傅君寒的命來換?他現(xiàn)在正毀著人家的別墅,還綁架人家最愛的女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傅君寒那么聰明的人肯定早就知道了,肯定正帶著大隊(duì)人馬過來,論實(shí)力他肯定比不過雷厲風(fēng)行的傅君寒,如今他唯一捏的住的就是棠香香。
那個奸詐狡猾的女人。
不明白棠香香真實(shí)性情的只有傅君寒和她周邊那兩個傻子,一直以為她對莫文浩的是愛情。
但是他和劉洋陽都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她裝的。她想讓傅君寒愛而不得,他也想毀了傅君寒,他就不會傻傻地去揭穿她。
所以,這一切傅君寒都被蒙在鼓里,就像個傻子一樣,商場上讓人聞風(fēng)喪膽恭恭敬敬的男人,卻在這個狡猾的女人面前摔了跟頭。
“行,你等著?!彼а狼旋X,牙齦都要被咬碎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在場的所有人都得碎尸萬段。
“把傅君寒帶來霧雨港口?!甭曇粲猪懥?,“在明天晚上十二點(diǎn)前,否則……”
“你到底是誰?”宣路開口,“我宣路好像沒有的罪過你?!?p> 機(jī)械卡了一下:“你忘記了罷了……”
然后電話就掛掉了。
掛掉瞬間,大門立刻被火力暴力打開,不少兄弟都被巨大的沖擊狠狠在空中甩過一個弧度然后掉了在地上,氣息奄奄。
宣路擰眉,然后不忙不急進(jìn)入大廳,就看見一眾抱頭蹲在地上的女仆傭人,不少二十位,不用看都知道這個城堡的生活有多奢侈。
可是,他卻沒看見熟悉的那個人。
一股更加不詳?shù)念A(yù)感涌上心頭,腦子快速運(yùn)轉(zhuǎn)。
傅君寒冷著臉站在城堡外,看著滿是煙霧和恐怖槍聲的偌大城堡,脖頸都在繃緊,勾著致命的弧度,脖頸的青筋線甚至爆了出來,喉結(jié)滾動。
“宣——路!”
持著機(jī)槍的手下猛地闖進(jìn)城堡,在這尖叫和火光聲中叫囂著活力,兩邊人手都不少,可是在這個地方卻是滿地尸體。
這里很快就會被政府盯上,不論如何都得速戰(zhàn)速決,宣路也不想啃硬骨頭,讓手下帶著他撤退。
他知道這次又被狐香香給詐了,但自己如今也已經(jīng)和傅君寒撕破臉皮,想回去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如今他能不能出去還不一定,沒有可以約束他的條件他今晚就只能死在這里!
“砰——”
傅君寒踩著最后一聲槍響,走到最前面,就看見被寥寥幾人包圍的宣路。
曾經(jīng)以命相護(hù)的兄弟,沒想到卻成了最痛的傷口。
“傅君寒,好久不見?!毙芬矝]有一絲慌亂,看著他,抬手扶了扶金絲框眼鏡。
這是跨一生的好久不見。
傅君寒抿著唇,看著他,眼里是無盡是失望。
“宣路,你好大的膽子?!?p> 他們都知道對方到底在講什么,也知道想表達(dá)的是什么意思,可就因?yàn)檫@樣,才是最致命的痛苦。
傅君寒也不問為什么了,他只想找到那個女孩,然后和她說一聲“對不起?!?p> 是他,一切錯誤的源頭都是因?yàn)樗?,是他不小心把她弄丟了。
可是,她還能接受自己的道歉嗎?
想起這些天自己的所作所為,傅君寒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被扎得不能再痛了。
“傅君寒,你一向高高在上,怎么,你慌了?”宣路冷笑道,自己扯入正題:“自己心愛的女人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眼前,很難受吧?”
“還好?!备稻πΓ敖Y(jié)局會比你好很多。”
他已經(jīng)想到最壞的結(jié)果,那就是一起死。
也罷,偷來的甜蜜,遲早要還。
“嘖,你還是那么令人作嘔?!毙烦爸S一聲。
傅君寒眸中閃過一抹疑惑。
他在拖延時(shí)間。
“她在哪?!彼膊辉俸蚜?,既然已經(jīng)撕破臉皮自然沒必要繼續(xù)和他多說廢話。
夜金晴
今晚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