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xiàn)在有些煎熬,他知道這樣做是最好的選擇,既可以保全自己又可以救奶奶。
人心都是自私的。
可是……可是他為什么那么難受?就好像被人捏住了咽喉,呼吸不來。
心里一直有一道聲音提醒著他,別放開她,她不會原諒他的。
可是他和她又不熟,不會原諒他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少年看著即將消失的人影,最后還是咬咬牙沖過去。
“閉嘴!我會救她的!賭上我的命!”他咬牙切齒地對自己的心小聲道。
狐香香臉上都是一陣寒冷,眸子暗沉,若是仔細(xì)看就能看見里面的冰碴子。
在就她準(zhǔn)備動手的時候,后面?zhèn)鱽磙Z動,轉(zhuǎn)身就看見那位鴨舌帽少年手里拿著刀,捅向他們。
“??!”被捅的人發(fā)出凄慘的聲音,其它人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憤怒地拿起武器過去打他。
“殷召!你找死!”
“殺了他!”
“就不該放過他的!”
少年咬著牙,沖過來一把拉過狐香香的手,把她護(hù)著,然后繼續(xù)拿著刀對抗著他們。
十幾個人對上一個人,不用看都知道局勢,就算殷召會打架,如今也是傷痕累累,被小刀劃傷的口子正流出猩紅。
“賤人!去死吧!”
老大拿著水果刀憤怒地捅向狐香香,少年想都沒想,把她緊緊抱在懷里,就這樣接下了那一刀。
鋒利的刀捅入少年的背,可是他卻咬緊牙關(guān)挨了過去。
低頭,卻看見少女平靜的目光,正直直地盯著他。
這個小沒心肝的,自己拼了命救她,卻一句話都不說。
算了,反正也是自愿,死了也不怪任何人。
“為什么回來?”少女似乎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好像透過他看著什么,大大的眼睛里面帶著探究和好奇。
他不是拋棄她了嗎?為什么要回來?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準(zhǔn)死?!鄙倌曜旖橇飨迈r血,順著下巴滴到狐香香脖子上,一路流進(jìn)她的衣領(lǐng)里。
這句話,有點耳熟啊。
眼里的冰霜頓時融化,變成迷人的笑意。
殷召沒料到她居然會笑,而且還……那么好看。
真是個……小沒心肝的。
狐香香頓了一秒,在后面的人一棍子打在殷召背后之前抬起手,直接接住了別人用力的一棍。
“嘶——”
誰都沒想到那個瘦弱的女孩居然一只手就接住了那重重的一滾,就連敲的人都感受到了震動,手一麻鐵棍就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狐香香收回手,把殷召放在地上,低頭看著他:“就憑你這句話,我接受你了。”
隨后勾起一抹極其自信又惡劣的笑,那么張狂,那么霸道。
可是他卻覺得那個笑很熟悉,好像本來就應(yīng)該是她展露出來的一樣。
少女轉(zhuǎn)身,在一群人驚恐的目光下,拿起鐵棍,在地上一敲——“轟——”
整個地上砸出一個鍋大的坑,發(fā)出震動是聲音。
少女抬頭,笑道:“傷了他,接受懲罰吧?!?p> 他們就好像看到地獄來的魔鬼一樣,嚇得冷汗連連,老大很快反應(yīng)過來:“就她一個人,怕什么!上!”
對啊,就她一個人他們怕什么!
最后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殷召震驚的看著白色裙子的女孩好像在人群中跳舞一樣,裙子揚(yáng)起漂亮的弧度,然后被噴濺的鮮血染紅。
這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屠戮,她嘴角噙著笑,優(yōu)雅地拿鐵棍打在他們身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們痛到昏厥。
最后她腳踩在老大身上,一地都是奄奄一息的男人。
黑暗里,她就像是惡魔一樣,高貴,強(qiáng)大,迷人。
殷召好像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就這樣看著她,竟然呆了。
狐香香沒花多少時間,畢竟攻略對象要治療,所以她隨手把鐵棍丟了,立馬過去幫他止血包扎。
“你好厲害?!币笳僖е溃讨?,看著她。
狐香香垂眸:“別說話,送你去醫(yī)院?!?p> 司機(jī)等不到小姐還在著急的時候,竟然看見她扶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少年過來,大半夜的嚇了他一跳,但還是立刻把他送去醫(yī)院。
巷子里的人就不歸她管了。
殷召一身繃帶靠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手機(jī)還拿著手機(jī)。
他沒找到昨天晚上的有關(guān)報道,明明傷了那么多人——是她太有手段。
狐香香推開病房的門,看見陽光下漂亮的少年,把早餐放在他旁邊:“吃些東西,我已經(jīng)通知盧文了?!?p> “你要去哪?”殷召見她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但是好像不是專門看他的。
“去找我哥?!焙阆阋膊槐苤M,直接說了。
殷召聽到這個,就想起來賀執(zhí)墨看著她的眼神,這下子更加不舒服了。
“你哥喜歡你。”
殷召直接說了出來,但是說出來之后又有些懊惱。
他這樣會不會破壞他們兄妹的感情?這樣他不就是破壞人家親情的壞人了嗎?
“我知道。”
狐香香的回答出乎殷召意料,他看著她的表情,很平靜,好像她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一樣。
“那你……”殷召皺眉,狐香香看了下時間:“我不喜歡我哥,所以現(xiàn)在撮合他和大嫂,現(xiàn)在我得過去,下午再來看你好嗎?”
“好……”聽到她說她不喜歡賀執(zhí)墨,殷召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
狐香香過去,低頭在他嘴唇上輕輕一吻。
少年瞪大了眼,好看的黑曜石般的眸子看著她,好像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就看見眼前的女孩勾起漂亮的笑容,說:“我喜歡你,殷召。”
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獨留下茫然的少年。
他臉上的茫然漸漸變成震驚,然后慢慢變紅。
她,她親了他!
心好像失去了控制一般,跳到快要蹦出心臟一樣。
他一把抓起被子蓋住腦袋,整個人都冒著熱氣。
他好像,喜歡上她了。
為什么呢?明明還是陌生人,除了簽約和昨晚,根本沒有經(jīng)歷什么。
可是他卻覺得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她很久,很久……
賀執(zhí)墨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坐了起來,腦袋痛到炸裂,好一會才緩和過來。
清醒后,一下子就看到旁邊躺著的女人——金紫畫。
她睡著正香,而且還是光著的。
再加上她身上的吻痕和他自己身上的指甲印,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干了什么。
該死!
男人黑著臉走進(jìn)浴室,不久便傳來洗澡的聲音。
金紫畫醒來聽到浴室的聲音,想起昨晚的事情,臉頓時紅了。
他們,昨晚……
狐香香趕到的時候,賀執(zhí)墨還是一襲禁欲西裝坐在客廳里,好看是好看,可是卻散發(fā)著一股黑氣。
他脖子上還是能看見些昨夜的痕跡。
而金紫畫一條天藍(lán)色裙子。
而金父金母都在旁邊樂呵著。
“柳香,過來嫂子這兒。”金紫畫捂著唇笑,招呼著狐香香。
賀執(zhí)墨抬頭,看到走過來的女孩,眼神都有些閃躲。
他不配擁有她了……
可是心里還是不甘心,到底是誰陷害他!
昨晚他被敬酒敬了不少,吃也吃了不少,所以根本沒有頭緒到底是誰在害他!
狐香香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看見金儀脖子上的痕跡,猛地看向賀執(zhí)墨:“哥,你和……嫂子,昨晚……?”
賀執(zhí)墨臉色更差了,卻還是不敢抬頭看她。
金紫畫沒注意到賀執(zhí)墨的臉色,過去挽起他的手臂嬌笑道:“昨晚的事情少兒不宜哦?!?p> 一句話就給狐香香給解釋完了。
賀執(zhí)墨因為金父金母的面,沒有推開她。
狐香香頓了頓,然后笑著道:“那就祝哥哥和,嫂子,白頭到老啊?!?p> “我在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賀執(zhí)墨抬頭,只能看見狐香香有些慌忙的背影,仿佛能看見她臉上的傷心,猛地站起來想追出去,可是被金儀和金父金母給攔住。
“賀小子,這睡都睡了,什么時候結(jié)婚?”金父嘴角都是笑,他一向都很看好賀執(zhí)墨,所以對于這件事倒是沒生氣,反而想快點解決結(jié)婚的問題。
畢竟他們金氏現(xiàn)在可是四面楚歌。
除了誰都不會知道,現(xiàn)在的金氏已經(jīng)是個空殼子了,只有賀執(zhí)墨娶了金儀才能把那個空給填補(bǔ)下去。
不過這樣的話賀氏也會跟著遭殃。
狐香香要的就是這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