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醒來,四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一片白色。
“寶貝!”他立馬坐起來,口中喊出對狐香香的稱呼,臉色煞白,嚇了旁邊的人一跳。
“北北!”顧母立馬走過來,眼眶已經紅了,立馬抱住自己兒子。
“姐夫?!庇谒济骱陀谀敢沧哌^來,面帶擔憂和喜悅。
顧君北壓住心里的沖動,好好安撫自己母親后看向于思明:“寶貝呢?”
于思明一愣,語氣有些怪異道:“她出去了?!?p> 顧君北當然嗅到不對勁,可是還沒問出口接到消息的顧父和于父也走進來,風塵仆仆的樣子。
“兒子,感覺怎么樣?醫(yī)生,快來看看?!?p> 白大褂醫(yī)生知道顧君北身份尊貴,不敢怠慢,立刻拿出檢查的儀器開始掃描。
等結束已經是十五分鐘后,他剛想問出來又被打開的門給堵住。
“思明!香香她……”
她一看就顧君北的目光頓時噎住,整個人僵在門口。
“寶貝她怎么了?她在哪?”顧君北從她表情看出不對勁,立馬問道,整個人都站起來,針線管被拔掉,蒼白的手流出血絲。
三個男人立刻把他壓會床上,顧君北的掙扎被制止,只能吼著:“寶貝在哪?!我要見她!”
“北北!冷靜!”顧父摁住他,眸子里面有些復雜地看著他。
“姐夫,姐姐沒事,你冷靜點!”
方淺凝知道自己刺激到他,只能噤若寒蟬,走到于母身邊,于母嘆氣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沒事。
顧君北只能紅著眼,身體剛剛痊愈拗不過他們,深呼吸一口氣:“寶貝到底怎么了,不要騙我。”
他才失去過她一次,好不容易找回來,要是她再次陷入危險他絕不茍活。
心已經痛到不能呼吸,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幾人對視一眼,于思明道:“姐夫,姐姐她還在急救中,現(xiàn)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p> 方淺凝聽到于思明的稱呼,震驚地看著他,不是說是表妹嗎?怎么叫她姐姐?
是口誤吧?
“我昏迷多久?”他一下子冷靜下來,掙脫了他們,靠在枕頭上垂著頭。
他看起來已經冷靜了,幾個人便放開他,只是卻開始害怕他會不會想不開,最后還是于思明出口:“昨天下午你被姐姐帶到醫(yī)院搶救,不過還好只是些藥品很快就恢復了,現(xiàn)在是中午十二點。”
“所以寶貝她搶救了幾乎二十個小時?”聲音沙啞暗沉,還帶著幾絲顫抖,怎么聽都覺得奇怪。
“不是,發(fā)現(xiàn)她受傷已經是她失血過多昏迷過去,再加上精神高度集中被拖去急救,剛剛已經被推出來,在隔壁病房,子彈也被取出來,還好沒傷到重要的地方?!狈綔\凝剛想說的就是這個,既然他們都坦白了,她也直接說了。
“子彈?”
顧君北身體一震,她居然真的受傷了?明明那時候還那么……厲害……
“就一枚,打中大腿,已經沒事了?!狈綔\凝怕他想多,連忙道:“有常費在,沒事的?!?p> 常費是國家級外科醫(yī)生,他已經很好地結束了手術。
顧君北才想起來,她裙子似乎有一處地方是破的,可那時候他沒有注意到……
他……太不稱職了………
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
頓時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狠起來自己都怕,臉頰上頓時一片紅,嘴角流出鮮紅的血液,嚇了所有人一跳。
“北北!”顧母臉色煞白,連忙止住他的第二巴掌:“別這樣,她會生氣的!”
顧君北一愣,隨即想起來,只要自己傷著一點她都會生氣……
頓時整個人都散發(fā)一股悲傷的氣息。
半餉,他才說一句:“我想和她一個病房。”
他們不敢再激怒他,索性病房夠大,安排了醫(yī)生過來換房。
顧君北看著病床上閉目躺著的女孩,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這樣靜靜看著。
常費走進來,目光晦澀地看著魂不守舍的顧君北。
這兄弟什么都不怕,現(xiàn)在就為了個女人怕成這樣。
唉!
他們都跑去問醫(yī)生兩個人的情況,索性都還好,顧君北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但是狐香香還得要一個月。
顧君北的心理建設很快就好了,休息幾個小時就提出要在醫(yī)院處理文件,顧父雖然不大放心可是擰不過他只能帶簡單點的文件給他。
接下來今天顧君北都是在處理文件,然后時不時看向旁邊打點滴的女孩,也很遵從醫(yī)囑地吃藥。
也不需要點滴了,只是藥效還剩一點點。
第三天,狐香香醒了,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是顧君北,他連忙站起來摁一下鈴然后握住狐香香的手。
“咳咳……”女孩聲音沙啞,喉嚨火辣辣的,一杯水立刻湊到嘴邊,喝了就好上不少。
漂亮的眸子看見眼前有些削瘦卻依然俊美的男人,緩緩揚起一抹笑,聲音沙啞卻還是帶著笑意:“你沒事了?!?p> “我怎么可能有事……”顧君北看見她這樣,眼眶頓時紅了,“你個傻丫頭,為什么要一個人去,你不知道有多危險嗎?!”
那個畫面將會永遠刻在他心里,直到死都難以抹去,無時無刻不在考驗著他脆弱的神經。
“乖,我沒事?!迸⑸斐鍪质萌ニ劢堑臏I,虛弱地笑笑。
這時一群醫(yī)生立馬進來,開始給狐香香檢查,顧君北只能坐回自己的病床上焦急看著。
于父于母接到消息已經在來的途中,顧君北問常費,他松了口氣:“狐小姐已經沒事了,按時吃藥換藥,不出一個半月就可以出院?!?p> 顧君北身上的巨石這才落下,狠狠松了口氣。
常費拍了拍他的肩,便退了出去。
兩家人很快就趕過來,圍住狐香香問這問那,最后她太累了一群人就不打擾,跟顧君北吩咐了幾句就留下于母顧母離開。
她們暫時照顧一下狐香香,她現(xiàn)在很不方便,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要護士做。
顧君北已經好了,雖然還是留下來陪她,可是卻被狐香香給罵回公司,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低氣壓。
看著桌子上的一堆文件,只能嘆口氣,和顧父一起處理。
顧君北回歸的消息立刻傳遍,又開始各種鐵血手段,原本不穩(wěn)的集團很快就被重新結合,好一大波領導董事被他處理掉。
僅僅半個月,gx公司就已經穩(wěn)定下來了。
他雖然忙,可是卻依然按時下班去醫(yī)院看她,沒有缺過一天,還因為她暫時在醫(yī)院住下了。
狐香香看著旁邊的床褥,哭笑不得。
隨他愛干嘛干嘛吧。
只是比較煩躁的是,他總是莫名其妙動手動腳,煩得要死。
這天,陽光明媚。
狐香香靠在軟枕上,低頭乖巧地喝著瘦肉粥,蒼白纖細的指尖捏著白玉勺子,竟不知是哪個更白一些。
方淺凝坐在旁邊,拿著一本管理書,邊看邊和狐香香討論,狐香香說出來的點幾乎都能完美回答那些問題。
不禁對這個女孩更加震驚和好感。
這孩子真不錯,手段也不弱,絲毫不亞于于旻香,甚至兩個人還有些相似之處。
只是她已經沒有往那邊想的打算,隨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