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手機,正在努力碼字。此時的我莫名一些亢奮,現(xiàn)在所寫出的這個情景,即使在白天我背后也只覺得一陣涼意,似乎我就是屬于自己故事中的那個華裔警察,在誤入到地下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長在遍地尸骸的血樹上面結滿了果實閃著紅光的駭人果實后,即將面對可能是變態(tài)殺人狂的同學!
并且,仔細想想,那樹下的尸骨竟然全都是警察自己,這該是一幕多么駭人的畫面呀。寫到這里,我的背后都有一絲涼意。
就在我還在思考著,接下來的情節(jié)應該怎么發(fā)展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陣輕微的呼吸聲。
正在寫到恐怖緊張氣氛的我只覺得頭皮發(fā)麻,整個人嚇得立刻站了起來。混身一打顫,手中手機差點沒拿穩(wěn),掉到地上。
我一扭頭卻是劉子揚捂著下巴無辜的看著我。
“你怎么突然就起來了,撞到我下巴,害得我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劉子揚有些哀怨的看著我。
然而我區(qū)不吃這一套,明明是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偷偷躲在我背后,腦袋湊到我的肩膀上方在偷看我手機寫的內(nèi)容。
“你來也不說一聲,人嚇人要嚇死人的!”我沒好氣的懟了他一句。
他卻連連喊冤:“我是看你怎么半天不出來跟大家聊會天,所以看看你干嘛,沒想到正好看到你創(chuàng)作,我也就看的有些入迷了?!?p> 雖然他是在夸我,可是我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這也是我自己的一個寫作習慣,在我寫的時候旁邊如果有人在盯著我,總會讓我覺得很尷尬。
于是我裝做沒事人一樣的收起了手機。假裝責怪他:“你怎么跟鬼一樣躲在人背后,一點聲音都沒有,嚇死我了?!?p> 他就笑笑說:“我知道你文采好,可是沒想到你不做律師改作大作家了。了不起,了不起,我們宿舍居然有了一個作家,以后我也能跟人吹噓?!?p> 我卻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有幾分尷尬和惱怒,作為一個沒有任何作品的人被人這么說總會覺得有幾分虛偽。
然而看著他的表情態(tài)度又是十分認真真誠。讓人想發(fā)火也沒處說,就好像一拳打在軟塌塌的棉花上,只有自己生悶氣。
不知道該怎么說我為了避免繼續(xù)這尷尬的氣氛,提議道:“我們出去吧,現(xiàn)在剛剛寫到精彩的時候,結果你突然出現(xiàn)嚇了我一跳,害得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寫了。”
他嬉笑著:“切,自己寫不出來,別怪我。沒事出來跟大家喝一點,我剛拆了一瓶剛好酒。說不定,你這現(xiàn)在寫不出來就是因為酒喝的太少了。”
我迎合兩聲,跟著他走到客廳,腦海里卻突然浮現(xiàn)出那一株紅色的樹木,似乎在哪里見過。
樹冠沒有葉子,光禿禿的枝條上滿是閃爍著紅光的詭異果實。
還有那詭異的香味,明明是我自己在腦海中虛構出來的事情。然而為什么卻覺得如此真切,特別是在想起那果實的時候,我竟然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
也許是我真的餓了?
就在想到那果實的時候,一絲若有若無的甜味,從舌根之下蔓延在整個口腔,一瞬間,整個嘴巴里就都是口水,害得我咽了幾口唾液。
也許是因為太口渴的緣故吧?
走到客廳里我毫不客氣的端起劉子揚所說的那一瓶昂貴的酒,逛逛逛就給自己滿上一大杯。
也不管是不是會被人嘲笑說是老牛飲水,端起杯子就往嘴里倒。
結果剛咽下一口,我就后悔莫及!
明明聞起來很甜美的味道,有種焦糖混雜著水果和沉香味道的馥郁。然而入口卻詭異的可怕,如果硬要我說的話,感覺是一種混合塑料的味道。
我一個沒忍住噴了出來,酒液從鼻腔中順勢流出,刺激的整個鼻黏膜分泌出大量的鼻涕,混同口水和酒液流了出來。
就在當時,我只覺得自己丟人丟大了,整個人狼狽不堪。
有人遞給我一張紙巾,還有一杯水。我淚眼婆娑的抬頭看了一眼,果然是劉子揚。
我道了一聲謝后,只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匆匆忙忙跑到衛(wèi)生間,半是因為尷尬,半是因為迫切需要將自己收拾干凈。
我實在不太想再繼續(xù)待下去了,也許是因為這種莫名其妙尷尬的境遇,或者是這種和周圍格格不入的怪異氣氛。
并不是針對劉子揚,我自以為我和他其實還是有一些相似的地方的。如果只有我們兩個,我覺得我們大概會相談甚歡。
然而接二連三的誤會之下,我實在不愿意再在這里繼續(xù)不尷不尬地待下去。還不如自己早早離開就好。
就在我下定決心向劉子揚告別的時候,他原本還笑著的臉似乎有些僵硬,雖然還是笑著,可是我能聽出來他已經(jīng)有些被我的突然告辭鬧的有些不開心。
還沒等我解釋,他后來就說。
“是因為我招待不周嗎?為什么突然要走?”
我連忙搖頭擺手:“不是不是,我玩的挺好。但是剛才編輯催我交稿,你剛才也看見了,就那會兒功夫我還在用手機碼字吶。實在是不能在這里待下去了。”為了掩飾自己的真實意圖,我不得不撒了一個小慌。
他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失望:“好吧,那你要走我也不勉強你。正事要緊。不過如果有空的話歡迎你常來玩,畢竟我們這么多年沒有再見。老同學多走動走動吧。畢竟大家都在京城混日子,互相之間有個幫襯也是好的?!?p> 我滿口答應,約定好下次見面的時間,就準備離開。
在門口準備換鞋的時候,劉子揚提了一個小小的袋子急急忙忙遞給說:“也沒讓你玩得盡興,這是我給大家準備的伴手禮本來準備聚會之后把東西分給大家。可是沒想到你有事要走,就只能先給你了?!?p> 我接過袋子再次向他表示感謝,他卻什么的說:“不過里面是秘密,你只能回去再看?!?p> 我有些好奇,剛想要拿起袋子看看,就被他按住了手。
“回去再看,保證是驚喜?!?p> 雖然好奇心作祟,可是當著他的面,我也不好就這樣拆,只好作罷回去再說。
我揮手示意讓他趕緊回去陪客人,他卻只是帶著一股奇怪笑容看著我,一直目送著我離開。
在等車的時候,我掂了掂手中的那個包裝精美的袋子。
掂了掂似乎還有點兒分量,好奇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坐上車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司機居然還是送我來這里遇到的網(wǎng)約車司機。
我有些意外,怎么這么巧?果然是無巧不成書嘛?
“師傅,這么巧?我們又見面了。”我熱情的打招呼。
然而師傅卻從后視鏡中看我一眼說:“對不起,我們之前見過嗎?”
我自己鬧了個紅臉,急忙給師傅說:“我剛才就是您送我過來的。”
司機師傅,哦,哦了幾聲點點頭說:“那可能是,但是我今天實在太忙了,所以沒認出來,實在不好意思了。”
我自覺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就不再說什么。也就打消了繼續(xù)攀談的興趣。
眼睛直視著司機放在駕駛臺上的一個小小花瓶工藝品讓自己放空。
車行駛了一會兒卻突然停在了一個公交路口。
閃身上來拎著一個大包小包的大媽,就在我還在一臉懵不知道這是什么操作時。
司機連聲抱歉說:“哎呀,不好意思,小兄弟,這是我親戚,就在附近。我正好拉她一程,你介意吧?”
雖然是在詢問我的架勢,可是她人都已經(jīng)坐上來,我又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跟他鬧起來。
我雖然心中有些不快,可是出于禮貌又覺得不太好意思拒絕,就只能說沒關系沒關系,您方便就好了。
可是就在那一刻,大媽湊過頭朝著我友好的笑笑,裂開的嘴有一顆閃亮的鋼齒,那詭異的光刺激我的神經(jīng)。
似乎在什么地方我看到過這個場景。
就在我搖搖頭準備帶上耳機的時候,大媽卻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我,卻突然陰測測地說:小伙子,你是流年不利呀!”
我有些不太高興,本來突然上車的人,就讓人很煩惱,現(xiàn)在又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想想都不可能讓人開心的起來。
我應付的笑笑轉(zhuǎn)過頭,就準備找耳機戴上,可是大媽卻一把扯過我手中的盒子大喊說:“這東西必須的扔了,不然你一定會后悔的?!?p> 后悔,有什么好后悔的,這是什么樣的怪事?莫名其妙奇怪的人,莫名其妙的話,那個司機也像聾了一樣一言不發(fā)。
我氣惱不已,不準備繼續(xù)發(fā)揚尊老愛幼的傳統(tǒng)美德。
別人送我的禮物怎么可以被這種陌生人隨便就糟蹋了。
就在兩個人爭搶的過程中,袋子突然破了,一個雪白的面具掉在了地上,格外刺眼。
這面具。不就是劉子揚屋子內(nèi)的面具之一嘛?他為什么要把這個東西給我?
突然,就像是一道閃電劃破黑暗,我想起自己為什么覺得這個面具很熟悉。
這不是跟我昨天晚上看到那個白色面具一模一樣嗎?
我被自己看到的這一幕嚇到,抬腳便踩向怪笑著的面具。
電視屏幕突然一黑,一陣咿咿呀呀的音樂響起。
我關掉電視對室友發(fā)牢騷說:“唉呀,現(xiàn)在這劇情真的是,這也太狗血了吧?每次都到關鍵時刻就斷掉,這還讓人看什么看?”
室友點點頭卻又有些奇怪的說:“不過也奇怪,這劇里的人名居然和你我一樣,也是讓人看著挺別扭?!?p> “是啊,我現(xiàn)在都懷疑你是不是個傻變態(tài)殺手。”
“哈哈哈,我要是殺手就先殺你?!?p> “得了吧,就你這弱雞?爸爸一只手都打得你找不到北?!?p> “所以這電視為啥是我們的名字?”
“這個是新形勢了,為了有代入感,在開始前就可以選擇輸入自定義名字的。”
“哦哦,原來這樣呀?!?p> “困死了,不聊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好的,褚哥晚安啦?!?p> “晚安。”
我叫褚和是一名剛畢業(yè)的學生,剛才和我一起看劇的,是我的室友,叫劉子揚。
最近我們倆因為合租住在一起,雖然以前不認識,可是相處下來還不賴。
他有個投影儀,沒事我們就一起看看電影什么,正好新出了這個所謂的自定義劇,我就想來試試。
結果,呵呵,還不都是噱頭。
我回到自己房間,剛準備關門,卻無意間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一個白色面具,出現(xiàn)在劉子揚的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