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惡之花
看著怪老頭就這樣消失在自己面前,褚和絕望得掙扎著伸手朝著老頭消失的方向抓著!
可惡!
可惡!可惡!
就差一點,就差這么一點,自己就能夠抓到。
可惡!
周圍滿是充滿無知的謾罵和暴力,可是無論是怒罵還是拳腳,褚和耳中已經(jīng)聽不到什么的聲音,他的眼中只是死死地盯著怪異老頭消失的地方,腦海中只有那個怪異老頭嘲弄似的表情。墻面上密密麻麻的尋人啟事黑白模糊成一片,如同記憶中那個可愛小女孩孤立無援的身影人山人海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該死,該死,該死??!
褚和被這前所未有的暴怒所點燃,明明自己已經(jīng)看到了線索,明明自己可能有機會和樊宇一起去救人,明明是有機會的,自己的方法也起到了作用,接下來只要追查下去,總是會有一線生機的。
他掌心的黑色氣焰印記不住翻騰,只是他并沒有看到,此時的褚和早就深陷于因為深深的無力感所帶來的愧疚之中。
為什么!自己會被這群渾人絆住,只能眼睜睜地看那潛在的兇手就那樣大搖大擺的離開。
周圍,狂笑著,笑罵聲,拳拳到肉,腳腳窩心。
“打,打死這兩個人販子,打死他們?!?p> 這是不斷從周圍那些狂歡的人們口中傳來興奮的吶喊聲,這些披著正義的外衣卻施加以暴力的行徑,只是為了宣泄自己的惡行而做出的掩飾而已。
褚和已經(jīng)感覺不到肉體的疼痛,這具身體似乎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大腦不住的充血,額頭上的血管一下又一下的泵動著。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腳下的影子波濤一般的翻滾著,一只又一只的爪子從陰影之處在無人發(fā)現(xiàn)之時,輕輕地搭在他們的肩頭。
張猛激動的滿臉通紅,天氣炎熱自己又過于亢奮,汗水如雨一般的順著下巴滴落。
這兩個癟三真抗揍,這次一定要把他們打廢了,讓他們張爺?shù)膮柡Α?p> 他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只覺得此時昨天因為輸錢輸?shù)难澋男那楹昧瞬簧佟?p> 男人,果然就是天生的暴力機器。只要打打人,就能把全部的怨氣都發(fā)泄出掉,反正自己只要說是打人販子大家也只會拍手叫好沒有人會說自己不對。
就算是最后打錯了,反正這么多人都出手了還能就揪住自己一個人不放?
這種感覺真爽。
肩頭上一陣癢癢,張猛有些不耐煩的就是一個肘捶砸去:“沒看見老子忙著打人販子嗎?滾一邊去?!?p> 然而卻打了一個空,張猛只覺得奇怪,他一扭頭自己肩上卻出現(xiàn)一個頭戴黑色兜帽黑影。
還沒等他開口,黑影頭上的兜帽突然掉落,里面什么都沒有。卻從脖子中長出一個巨大的口器撲面而來。
“鬼——”張猛一聲啊還沒有從喉嚨里出來,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像是被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摔倒在地上。
撲通撲通,張猛的摔倒如同抽走搭好的積木最底部一塊似的,周圍的人陸續(xù)都劈里啪啦的癱倒在地上。
褚和不住的喘著氣,臉上身上的傷痕肉眼可見的消散著,而糾纏在那些保安身上的黑影也潮水似的,退回到褚和的影子之中,一切就像是電影倒放似的,只可惜沒有人看到。
褚和扶起樊宇,幸好樊宇剛才見機不妙,急忙抱頭蹲下,護住了要害部位再加上身體素質(zhì)很好。雖然也被揍得不輕,萬幸沒有造成什么嚴重的傷勢。
饒是如此,他后面身子已經(jīng)青一塊紅一塊滿是淤血,稍微動彈一下整個人都痛的呲牙咧嘴。
看著到了一地的保安,一個個臉上全是驚恐之色,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事情被嚇暈過去一樣。
“這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狈顒傞_口問,就被臉部肌肉抽動牽連到了傷口,整個人痛的臉都扭曲了起來。
褚和卻沒有回答他,只是說:“我看到了!就差一點,我的方法是有用的,我們就能抓到了!”
樊宇先是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褚和,原本因為疼痛皺起的眉角一點一點的舒展開,灰頭土臉的他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我果然沒找錯人!你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線索?!?p> 褚和重重地點點頭說:“我們邊走邊說吧,你這傷也要處理一下。”
樊宇擺擺手:“沒事,我是鐵人?!八炱鹦渥觿傄靡獾亓亮磷约旱碾哦^肌,卻因為一使勁,整個人痛的抽搐,剛舉起的手臂又軟塌塌地放了下來。
離開時候,褚和恨恨地踢了一下張猛,“這些人都算襲警了,警察叔叔你不要收拾一下他們嗎?”
樊宇厭惡地看看倒在地上的張猛:“是要處理一下,不然丟下這么多人倒在地上也沒法交代?!?p> 他掏出手機,手機卻也在剛才的圍毆之下,屏幕都有些碎裂。
樊宇撥通電話將情況匯報完畢后,很快烏拉烏拉的警笛聲中,幾輛警車和救護車迅速開來。
樊宇的同事魚貫而下,看著鼻青臉腫的樊宇都有些詫異,為首的正是之前褚和見過的那名年長警察。
“阿宇,這到底怎么回事?”年長警察問道。
“這幫人非說我們是人販子,說什么也不聽,抓住我們就打,我們兩個人哪里是對手,可能是老天看不過去吧,這幫人好像就突然中暑暈倒了。我和警察叔叔才得以脫身。”
褚和在旁邊將事情修修剪剪地告訴了年長警察,年長警察盯著褚和看了好久,鋒利的眼神讓褚和只覺得自己要被刺穿一般。
“你小子,我有印象,就是那個神經(jīng)病吧?”年長警察認出了褚和,他轉(zhuǎn)頭問樊宇說:“阿宇,你怎么和這個小子混在一起,小心神經(jīng)病會傳染?!?p> 樊宇面露難色,猶豫著說:“老林,我有事情要麻煩褚和幫我處理一下,他挺……正常的?!?p> 樊宇說道正常的時候,看了褚和一眼,畢竟老是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神神秘秘地事情也不能算是正常吧?
那名被樊宇稱為老林的警察上下左右地齊齊打量了一邊褚和,搖著頭不再多說什么,就帶著他們連同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保安送上救護車后,又是一陣陣烏拉烏拉的警報聲后,小區(qū)又恢復(fù)了寂靜。
沒有人的那種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