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當公孫續(xù)回到公孫府的時候,得到消息的公孫瑩和公孫繼在丫鬟的保護下已經早早等候在大門口,見到公孫續(xù)的公孫瑩開心無比,嬌笑的撲進了公孫續(xù)的懷中,這已經是她和哥哥打招呼的獨有方式了。
四歲的公孫瑩已經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公主,但面上的嬰兒肥還沒有褪盡,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好似天地間最可愛的精靈。公孫續(xù)一把將沖過來的公孫瑩抱起,公孫瑩咯咯笑得很是開心,伸出兩只嬌嫩的小手用力環(huán)抱住公孫續(xù)的脖子,用自己的小圓臉去擠壓公孫續(xù)的面頰。
感受著面頰上傳來的嬌嫩彈性,公孫續(xù)感覺自己的心突然寧靜了下來,很突兀,但卻又感覺那么自然。公孫續(xù)將公孫瑩高高拋起,然后接住,逗得小公主閃靈靈的大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呀!好丑的小馬!”,再次被抱在懷中的公孫瑩將自己的小腦袋耷拉在公孫續(xù)的肩膀上,目光正好看到被裴元紹牽在手中的金獅,公孫瑩頓時被金獅那丑陋的模樣嚇了一跳,趕緊用小手捂住眼睛,害怕的將腦袋轉了回來,貓進公孫續(xù)的脖頸里。
好奇是小孩的天性,雖然害怕,但公孫瑩還是忍不住偷偷抬起頭,從慢慢展開的指縫中悄悄打量著金獅,金獅可能感覺到公孫瑩在看自己,也向公孫瑩看來,小女孩與小金馬對視,小女孩敗退,嚇得再次貓進了公孫續(xù)的懷中。
“哈哈!”,公孫續(xù)見到這一幕開懷大笑,心情也更加舒暢起來,一面緊緊的抱住公孫瑩安慰了小公主幾句,一面朝對自己依舊些膽怯的公孫繼招招手,白凈俊俏的公孫繼猶豫了一小會,然后怯生生的來到公孫續(xù)面前,用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問候道,“見過兄長!”。
“怎么?”,公孫續(xù)彎下腰摸了摸公孫繼的腦袋,“害怕哥哥嗎?”。
公孫繼當即紅了臉,連連搖頭,但目光卻更加羞澀和膽怯,公孫續(xù)未再言語,他知道應該是陳潔向公孫繼說過什么,才會讓公孫繼如此,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公孫續(xù)拉起公孫繼,轉身走向金獅。
“來,今天哥哥帶你們認識一下哥哥的新朋友!”。
公孫續(xù)明顯感覺到公孫繼的身子都有些僵硬,但還鼓著小嘴壯著膽子跟著公孫續(xù)向金獅走去,而公孫瑩則再次偷偷的透過指縫觀察著金獅。沒辦法,金獅實在是太丑了,丑到嚇人。
“它叫金獅,你們別看它丑,但是它很聰明?!?,公孫續(xù)對金獅說道,“金獅,跟他們打個招呼!”。
金獅會意,對著公孫瑩和公孫繼輕輕嗚嗚了一聲,明顯是怕嚇到兩個小孩。
公孫續(xù)抓起公孫瑩的小手,讓她去摸金獅脖子上的一圈金毛。這圈金毛是最近一個月開始長出來的,根根金黃,讓金獅顯得格外威武霸氣,不負它的名字,的確有點像獅子了。
公孫瑩本能的有些抗拒,小手想用力往回收,但被公孫續(xù)輕輕拉住,金獅的金毛非常柔順,公孫續(xù)每天都會給金獅打理好幾遍,公孫瑩摸上之后就有些愛不釋手,也忘記了對金獅的恐懼,再次咯咯咯的嬌笑起來,同時伸出兩只手去撫摸那些毛發(fā)。
公孫續(xù)趁機將公孫瑩放在金獅背上,公孫瑩此時也完全不怕了,直接伏倒在金獅背上,環(huán)抱著金獅的脖子,將整個腦袋都埋進了金獅的那一圈金毛中。公孫續(xù)見此滿意的微笑起來,然后又將公孫繼抱起,放在了公孫瑩的前面。
“寶月,保護好弟弟!”。
“嗯!”,公孫瑩一臉認真的堅定點頭,將公孫繼攬入懷中,一小只抱著另一小只。
“走,回家!”,公孫續(xù)揮手讓周倉、裴元紹二人離開,轉身幸福的看著金獅背上的兩小只,牽起金獅高聲說道。
“孩兒見過祖母、外祖母,見過母親,見過二娘!”。
進入府中,公孫續(xù)鼻子一酸,眼淚險些奪眶而出,只見院中的涼亭里,眾人早已經在此等候,祖母和外祖母坐在木椅上,母親侯氏和陳潔恭敬的站在二人身后。此時,四人都含情脈脈的看著公孫續(xù),陳潔眼中是笑意,可另外三人眼中卻是說不盡的疼愛。
“哎呦我的乖孫,你終于回來了,可想死祖母了!”,公孫續(xù)的外祖母性格較為內斂,所以只是一直寵溺的看著公孫續(xù),并未表現出如何,可祖母卻不同,她早年先后死掉兩個兒子,兒子又無后,這些年一直都是公孫續(xù)承歡膝下,對公孫續(xù)的感情特別深,此時見到公孫續(xù),哪里還顧得上其他,激動的人都有些顫顫巍巍,快步向公孫續(xù)迎來,侯氏擔心老人家有失,也小心翼翼的跟著,直到老人家來到公孫續(xù)面前,淚眼婆娑的拉起公孫續(xù)的手。
“看看!看看!這手都變糙了!”,以前練武,公孫續(xù)一直非常注重對手的保護,可最近風餐露宿,先后經歷數場戰(zhàn)斗,手上已經被磨出了繭子。
老人家心疼的眼淚直掉,又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公孫續(xù)的臉龐,心疼不已,“在外吃苦了吧!是不是都沒吃好?”。
公孫續(xù)將祖母的手拉下來握在手中,盡可能的讓自己表現輕松一些,“祖母放心,孫兒吃得好喝的好,沒有受苦!”。
“就會哄騙老身,哪有打仗不受苦的?”,老人家幽怨的橫了公孫續(xù)一眼,但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
“祖母快看,哥哥給我的小馬!”,公孫續(xù)身后,公孫瑩抱著公孫繼騎在金獅背上,得意洋洋的對祖母顯擺。
老人家順著聲音看向金獅,這一看不要緊,同樣被金獅的丑陋嚇了一跳,“啊呀啊,好兇的馬,快!快!寶月快下來,別摔著了!”。見金獅如此丑陋,老人家下意識的就覺得金獅一定兇悍暴躁,這讓她如何放心。
聽到公孫瑩的話,公孫續(xù)有些愕然,自己什么時候說要把金獅送給她了?
公孫續(xù)回身先將公孫繼抱下來,祖母伸手將公孫繼拉到自己身邊,公孫續(xù)接著又將公孫瑩抱下來,“哥哥什么時候說要將金獅送給你了,金獅是戰(zhàn)馬,是哥哥的坐騎,不適合我們的小公主!”。
公孫瑩等著大眼睛詫異的看著公孫續(xù),天真問道,“哥哥不給寶月,為什么還讓寶月騎在金獅身上?”。
公孫續(xù)愕然,誰給塑造的這種觀念?
“好啦!寶月喜歡,回頭再讓哥哥給你找一匹更好看的小馬,這匹馬太丑了!”,侯氏笑看著愕然無語的公孫續(xù),將寶月拉到自己的身邊,溫婉笑道。
寶月乖巧點頭,可隨即看向金獅的目光中有些不舍,指著金獅對公孫續(xù)撒嬌,“寶月的小馬也要這樣軟軟的!”。
公孫續(xù)知道公孫瑩說的是金獅脖子上的那一圈金毛,苦笑一聲,“好!哥哥答應你!”,公孫瑩的水汪大眼瞬間變成了兩個小月牙。
“續(xù)兒,你此次封狼居胥,有些莽撞了!”,公孫府的女人中,也只有陳潔一人會關心公孫續(xù)的戰(zhàn)事和決策,并且現在陳潔已經完全融入了公孫家,所以與公孫續(xù)說話也沒有那么多避諱。只不過她知道公孫續(xù)應該心中有數,她只是覺得自己作為長輩,應該在適當的時候叮嚀公孫續(xù)一聲,畢竟現在的公孫續(xù)還是過于年少,難免會桀驁情況,這也是陳寔和陳群交代她的。如今的陳家,與公孫家已經完全捆綁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公孫續(xù)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也知曉陳潔僅僅是想提點自己,沒有其他的意思,所以鄭重的回了一聲,“二娘放心,孩兒知曉?!?。
陳潔端莊的抿嘴一笑,看向公孫續(xù)的目光更加喜愛。
接下來,公孫續(xù)便被眾人圍在中間,不斷的問長問短,囑咐這個囑咐那個,讓公孫續(xù)心中越來越平和,越來越寧靜,只是不停笑著迎合著每一個人。
或許,這就是家的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