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主殿養(yǎng)病的這小半月,夏清禾是不敢見景宿的。幸的景宿也一直待在云瀾殿中不常出來,偶爾在公主殿的小花園里瞧見景宿她也都是避著的。
她自也以為景宿是不愿見她的。可現(xiàn)在?
夏清禾眨了眨眼,被酒熏的腦子有些混沌。自己喝多一向多是說些胡話,怎地今日還瞧見幻影了?
她抬起自己銀蘭花紋的云袖,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清甜的酒香立馬充斥著她的鼻翼。她皺了皺精致的小臉,許真是喝多了。腦子的不清醒了。
罷了,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此時夜初靜,人已寐。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那襲白衣男子此時就站在點點星光下,白衣如雪,墨發(fā)如瀑。這如夢如幻的場景令夏清禾一時間有些恍惚,腳下一個停頓,本就不穩(wěn)的步伐更是連在了一起。直至左腳踩到了裙擺上。夏清禾方才驚覺,可為時已晚。眼瞧著就要同殿前的青石板路來個親密接觸,夏清禾半天還未反應過來,雙手還是僵著的。
可預想的“親密接觸”并沒有到來,鼻尖處反而聞到了一陣淡淡的君子蘭的香氣。她愣愣的看著自己雙手扒拉著的白色衣袖,又愣愣的抬起了頭,被酒熏染的有些水氣的眼眸,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那張逆著月光俊美絕倫的臉。
景宿本是想去小花園散散心,借著夜里的冷風吹吹讓自己冷靜冷靜。可走著走著竟走到了鳳清殿外,景宿一時間有些愣神。
自聽了夏清禾為自己雨中跪了一夜之事,他這段時間一直都有些煩躁。自己明明知道夏清禾的身份··········
可是心中的煩躁之意從何而來?甚至剛來公主殿的那幾日竟還有想去看看她,看她身體是否無礙,這些荒唐的想法,都被他壓了下來。
他一時間想不明白這些情緒,他向來也不是這般浮躁的性子········
皺了皺眉頭,剛想轉(zhuǎn)身離去。卻突然撇見了殿外廊席下的夏清禾。
因醉酒夏清禾是迷迷糊糊的在制衣店中換的衣裳,又迷迷糊糊的給朱雪換了衣裳??烧l知竟將兩人的衣衫穿反了。梁小世子并沒有注意到,夏清禾自也是不知。竟還覺的自己十分清醒··········
夏清禾極少穿白衣,倒不是不喜歡,只是極不耐臟。扛不住自己摸魚上樹罷了。
借著月光景宿看到了有些昏暗的廊席下一身白衣的夏清禾。
白綢為底,外罩銀衫??裳g不知怎么束了一寬朱紅的腰帶。發(fā)頂上的銀色雕花流蘇也是歪歪扭扭的快要掉下來一般。她似是看見了自己,身子往廊席下朱紅的柱子邊躲了躲。蹙著眉看了自己半響。
不過一會她抬起了袖子往鼻翼處探了探,有些泛紅的面容上帶了些了然的情緒。
景宿瞧了一會,知道她這段時間也在有意避著自己。濃密的睫羽下眼神暗了暗,這樣也好。他一向不喜歡無法掌控的事情,夏清禾帶給他的這種感覺就是如此。她能想明白最好,他與她本就不是一路人·······
可誰知剛想抬腳離去,眼余便瞧見了搖搖晃晃向這邊走來的夏清禾,又眼瞧著她步伐凌亂的踩到了自己的衣擺,眼看著就要摔倒青石路上。
景宿未作他想,腳步一轉(zhuǎn)快速的走了過去,抬手將她扶了起來。
一靠近一股淡淡的酒香就撲面而來。他蹙眉。有看著她抬起了宛若桃花的面容,眼眸中似還帶著些水氣,語氣有些冷
“為何喝酒?”
“啊?”夏清禾沒反應過來,張了張紅潤的唇瓣。半響才直起了身子,放開了景宿的手。即使是醉著,夏清禾還不忘端出自以為景宿喜歡的溫柔端莊出來。努力站穩(wěn)了身體,雙手擺了擺。面上有些緊張低著頭不敢瞧他,聲音小心翼翼細若蚊聲“沒,沒有。我沒有喝酒?!?p> 景宿站在一旁看她滿臉通紅之色,似還有些站不穩(wěn)身子。冷著臉,半響沒有說話。
夏清禾沒聽到下文,緩緩的抬起頭瞧了瞧他。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如玉的手扯了扯他潔白的衣袖,嗓子有些發(fā)啞“你別生氣。”
“我沒有生氣。”景宿皺眉,聲音有些隱忍著什么。
“我并不是那種人。”她聲音低低的。
景宿松了眉頭,面有不解“什么?”
“我去求父皇只是想幫你,并不是逼你娶我?!痹S是醉的緊,又或是她借著酒勁,將自己不敢見他的原因都吐了出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以為我是拿著自己公主的身份逼你娶我。我真的沒有。你。你別討厭我。”聲音有些啞,還帶了些鼻音。
日常姓夏
二公主是害怕別人討厭自己,所以小心翼翼的藏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