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尾族長恍惚了。
握草。
小小一個蒼鰓人,連白尾部落偌大基業(yè)都看不上?
我當(dāng)年好像都沒有這樣視權(quán)力如浮云的眼界?
小伙子,我對你更感興趣了!
“你再考慮一下……”白尾族長忍不住出聲。
但下一刻阿薩巨大魁梧的身軀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身后,狂戰(zhàn)斧斬向脖頸。
奧利弗也從陰影中出現(xiàn),紫鋼長劍直指胸腹。
芬杰更是拔出短刀,刺向胸膛。
白尾族長猝不及防之下被三人合計,根本沒有抵擋的能力。
但下一刻他的身上陡然亮起了一層白色的光芒,將三人的攻擊全部蕩開。
咔嚓一聲。
白尾族長身上傳來了仿佛玻璃碎裂的聲音。
緊接著一些白色的碎裂水晶便掉到了地上。
芬杰目光一凝,這東西他認(rèn)識。
正如芬利給他保命的再生寶石一樣,剛才釋放出白色光芒蕩開三人攻擊的,也是一顆寶石。
防御寶石,它的防御能力與寶石本身純度、大小有關(guān)。
抵擋攻擊之后,只需要吸收魔力,日后還能繼續(xù)使用。
白尾族長作為大部落的族長,身上自然有保命的底牌。
換做其他情況時,這個底牌的確很強,但對上三位統(tǒng)領(lǐng)級對手聯(lián)手攻擊,便頃刻間粉碎,徹底失去了自己的防御能力。
白尾族長眼中閃過一瞬間的慌亂,但他畢竟是經(jīng)驗豐富的統(tǒng)領(lǐng)階級,立刻就恢復(fù)了神色。
“魚人居然能與亡靈合作,沒想到我也有如此殊榮能被三名同層次的對手圍攻!”白尾族長放聲大笑。
“但我身上的底牌,可遠(yuǎn)遠(yuǎn)不止那顆防御寶石!”他大笑一聲,甩出鞭子捆向芬杰的小腿。
然而這時,腿部卻傳來針扎般的疼痛感。
他低頭便立刻看見,自己兒子的“尸體”突然將十指插進了他的大腿。
而且體內(nèi)的血液通過傷口迅速消失。
與此同時消失的還有力量!
“怎么回事?!”就算是經(jīng)驗豐富的白尾族長,這個瞬間也沒反應(yīng)過來。
我兒子的尸體為什么會攻擊我?
也就在這短暫的零點幾秒,阿薩的狂戰(zhàn)斧再次臨身,斬向他的脖頸。
白尾族長努力轉(zhuǎn)動自己的脖子,竭力躲開了最致命的一擊。
狹長深邃的傷口頃刻出現(xiàn),鮮紅的血液井噴涌出。
但他身上又亮起一層綠色的光芒,強行壓制住了井噴的血液。
又是咔嚓一聲。
他身上掉下來幾塊綠色的碎片。
接著這一擊的反作用力,白尾族長后退到了房門處。
他第一次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剛才那一擊,如果不是身上這顆再生寶石,他的命已經(jīng)交代在這里了!
這個魁梧的亡靈到底是什么來歷?!
為什么一擊之力如此恐怖?!
芬杰的眉毛猛地一挑。
大部落族長不愧是大部落族長。
這一下子已經(jīng)爆掉兩顆寶石了。
這玩意兒太珍貴了,芬利交給他的那顆再生寶石,也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一個野外礦藏深處找到的。
可以說碎一顆就少一顆。
白尾族長再也沒有抵擋的能力,他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逃命!
他甚至悔恨起來。
自己為什么要把大量兵員都派往白尾與青眼的部落交界線處。
否則大本營不至于如此空虛!
逃!
一定要活下去!
然而芬杰的藍(lán)鈷短刀卻再次如跗骨之蛆般攀附過來。
頃刻間便在他身上扎出了十幾個口子。
更可怕的是冰寒的能量從傷口涌入,讓他行動立刻遲緩下來。
該死該死!
白尾族長心中狂吼著使用了溫暖寶石,紅色的微光閃過,遲緩的行動立刻恢復(fù)。
然而無頭騎士長又借著這個時機迅速逼近。
他手里的紫鋼長劍舞出密不透風(fēng)的劍幕,將白尾族長渾身割得滿是淋漓鮮血。
奧利弗對自己這一手大墳?zāi)箘πg(shù)很是滿意——雖然說是記憶力想起來的劍術(shù),但自己已經(jīng)是至尊大人麾下的成員了,干脆就叫它大墳?zāi)箘πg(shù)吧。
白尾族長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迅速下降。
他咬咬牙再次使用一顆再生寶石。
然而這一次再也沒有人給他機會了。
臃腫的尸體里突然跳出來一個雌性綠睛人,一腳踢飛了他手里的寶石。
崔西滿身血污,手里的匕首扎進了白尾族長的左胸,那里正是心臟所在。
這一刀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白尾族長再也沒有機會使用自己身上剩下的幾顆寶石,他的身軀頹然倒下。
“我等了這么久,就是為了殺你,”崔西拔出匕首又再次刺下,連續(xù)十幾次,直把白尾族長的胸口捅爛。
芬杰、奧利弗、阿薩、麗絲都停了下來,靜靜看著她發(fā)泄。
良久,崔西長出一口氣,雙眼涌出清淚。
“大家……我為你們報仇了……”這個實際年齡不過九歲的綠睛人少女,在大仇得報之后才終于露出了少女真正的情態(tài)。
芬杰正想出聲安慰她,麗絲忽然道,“我放在那些衛(wèi)兵身上的小蝙蝠看到,有人在迅速接近這個居所,應(yīng)該是剛才的打斗聲引來了注意,我們還是快離開吧。”
“好,現(xiàn)在就離開!”奧利弗點頭。
當(dāng)然,臨走之前他們也沒有忘記把白尾族長的居所洗劫一空。
白尾族長身上幾顆還沒用掉的寶石,以及柜子里裝著的一些記載著魚人文字的厚皮紙全都被帶走。
等那些反應(yīng)過來的白尾人趕來時,現(xiàn)場只留下了一個空蕩蕩的族長居所與十幾具尸體。
……
大墳?zāi)?,王座之間。
“順子!我只剩一張牌了!”西莉婭小手一甩,把手里從3到K的一排順子扔下了場,小臉驕傲地看著西澤與波恩。
亡靈君主握著自己手里的十七張牌愁眉苦臉。
這也太頂了。
這一把西莉婭簡直堪稱小紅手,打從一開始就把他和波恩給直接壓制住,連出牌的機會都沒有。
骸骨投矛手也叫苦不迭,“西莉婭大人,為什么你的牌那么胡?”
少女聳了聳肩,把手里的最后一張牌丟下去,是張“2”。
她隨口道,“很簡單啊,我摸到的牌就是這樣。”
西澤真想仰天長嘆,為什么不安排給我一個歐皇的金手指!
這時候他懷里的通訊器震動了。
發(fā)來通訊的是此次大墳?zāi)贡鴪F的總指揮官洛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