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將軍愿
肖瀟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因為低著頭,所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哎喲,”她捂著腦袋叫了一聲,剛想抬頭說什么,就發(fā)現(xiàn)這人她認(rèn)識,“對不…羽宴?”
“噓!”
羽宴本來就靠著墻邊避著人走,因為在觀察周圍的情況,也沒太注意,這下撞到了人還是認(rèn)識他的,趕忙伸出手抵在唇間,以防她招來什么人。
“過來這里!”
他抓著肖瀟的袖子把她拽到巷子里,兩人像做賊似的貼著墻,肖瀟不解地跟著他,雖然有點沒有頭緒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還是被他緊張的情緒給感染了。
“你惹到什么麻煩了?”她悄聲地問羽宴。
“不算是什么麻煩,但總是避一避比較好?!?p> 肖瀟站了一會兒,突然出生道:“不對啊,你招了人,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跟著你一塊兒躲在這里做什么?!?p> 這話剛說完,她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朝這里走過來,是湛惜虹。
“不對啊,”她在巷子口繞了兩圈,沒找到想找的人,就又往里走了兩步,嚇得兩人又縮了縮身子,“我剛剛分明看到他往這里走的,怎么沒人了呢。”
大概是兩人躲得位置比較深,她也沒繼續(xù)往里走,也就沒有發(fā)現(xiàn),納悶地左右看看,又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等走遠(yuǎn)了,羽宴才舒了口氣,放松下來理理袖子衣服。肖瀟疑惑地問他:“你躲著湛惜虹做什么?”
羽宴不答,又恢復(fù)成了往日里冷淡的樣子,剛剛有的一絲人氣又不見了,他仗著自己的身高優(yōu)勢居高臨下地看著肖瀟,反問她道:“你怎么有時間出來了?”
“我怎么不能出來了,”肖瀟想起自己離家時的尷尬場景,有些硬撐著說,“我是個大人了好不好,想出門就出門?!?p> “我的意思是,你肖家現(xiàn)在應(yīng)該亂成一團(tuán)了吧?!?p> 肖瀟也不否認(rèn),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味道:“是啊,所以我這不是出來找朋友玩了嗎?”
“是汾陽王世子?”
“你怎么知道?”肖瀟驚訝地問他。
“湛惜虹從今天一早上開始就來找我了,其他的人也各自有各自的事情,這么一圈看下來,也只有汾陽王世子能和你說說話了?!?p> “不是,你怎么知道他是汾陽王世子的?”
蘇鈺一向謹(jǐn)慎,特別是有關(guān)他身份的事情,他更是隱藏得好好的。汾陽王府的世子爺不隨父姓隨母姓的事情雖然也有人知道,但是人家究竟叫什么,那就不怎么清楚了,而蘇鈺也從不拿自己的身份說事,或者是這兩人已經(jīng)相熟到這個份上了?
羽宴一看就知道這妮子在想些有的沒的,打斷了她的思路說:“別多想,這都是我自己知道的,和蘇鈺本身無關(guān)。”
“哦……”
羽宴看這孩子呆呆愣愣的,有些傻乎乎的樣子確實招人疼,想了一下決定幫她一把。于是他問道:“你還喜歡元銘禮嗎?”
“???這,你怎么直呼其名,好大膽子,不對,你怎么知道……”
肖瀟有些慌了,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大堆,羽宴不由得敲敲她的腦袋說:“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怎么我問你一句你就想出來那么多?!?p> “沒有?!甭犓@么一說,肖瀟回答他,“現(xiàn)在不喜歡了?!?p> “真的?”
“真的?!?p> 小時候的肖瀟眼里只有一個元銘禮,太子哥哥對她來說是神一樣的存在,也沒少臆想長大后可以嫁給太子哥哥的場景。但是自從太子戰(zhàn)敗的時候開始,周圍的人都有意無意地拉遠(yuǎn)了她和太子之間的距離。兩人見面的次數(shù)幾年來屈指可數(shù)不說,即使見面了也沒什么話說。
太子和之前不一樣了,若小時候還和人有些親近,那長大了就是完全看自己的喜好交際了,能和他說上話的也只有極為親近的一些人。這也是這些年他失勢的重要原因,等他想要轉(zhuǎn)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為時已晚。
而肖瀟畢竟年紀(jì)小,小時候還有些熱情整天跟在人家后頭當(dāng)小跟班,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追求和想法,更有數(shù)個知心好友,日子過得好不快活。她自己內(nèi)心可能也是不想熱臉去貼冷屁股的,吃了幾次閉門羹,也就識趣地不再去找人家了。
其實仔細(xì)想來,這些年她想到太子哥哥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更多的則是圍繞著自己的朋友,尤其是湛惜虹和蘇鈺,且知道了蘇鈺就是自己的定親對象以后,她就像是收了心一樣,把元銘禮徹徹底底地放起來,當(dāng)做是長輩一樣的人物了。
羽宴眼眸顏色轉(zhuǎn)換,從黑色變?yōu)榻鹕?,又變成暗紫色,再漸漸轉(zhuǎn)深化為墨色,他開口道:“其實,你和他也算是名正言順,何不相處試一試?!?p> 清冷的聲音傳進(jìn)肖瀟的心里,泛起一點漣漪。肖瀟的眸子震動了一下,也不知聽沒聽進(jìn)去。她沉默了一會兒,又抬起頭和羽宴說:“你讓我和蘇鈺試一試,你怎么不和湛惜虹試一試呢?!?p> “我和你們不一樣?!庇鹧巛p笑著說,像是看穿了肖瀟的聲音,接著說道,“不僅是身份年紀(jì)這些,還有很多很多大不同?!?p> 肖瀟揪住他不肯放過:“所以你還是想過咯?!?p> 羽宴也不避開,點頭承認(rèn)了:“是啊,我想過??墒俏覀冊谝黄鸬拇鷥r太大了,我付不起,我也不愿意嘗試?!?p> 把話說絕了,肖瀟也不能逼他,只能揭開這個話題。
她還想要說些什么,羽宴就抬頭向她身后看去,說道:“有人找你來了?!?p> “什么?”肖瀟回頭,發(fā)現(xiàn)是許久不見的少年站在巷口朝里面走來,“裴元浩?”
“肖瀟?!迸嵩葡蛩c點頭,本來該是故人相見的深情時刻,但他看著羽宴,眼睛微瞇:“這位是……”
“在下羽宴?!?p> 羽宴躬身行禮,肖瀟有些吃驚,因為這是兩人相識以來,他第一次行這么大的禮。
“羽宴?名字有些耳熟,你是做什么的?”
這就有意思了,羽宴成名是因為水月閣,知羽宴不知水月閣的他怕是頭一個。羽宴也不奇怪,向他好好解釋一番。
“小倌館?”裴元浩皺眉,細(xì)細(xì)打量著他,肖瀟怕他對羽宴有了偏見,連忙說:“他開的小倌館和別家的不一樣,是以賣書畫為主的呢?!?p> 裴元浩并不在意地點點頭,對羽宴說:“請公子見怪,見你第一面開始,我就覺得你該是做這個的?!?p> 羽宴:“……”
那還真是謝謝您慧眼識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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