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將軍愿
如果說這么半天的談話有什么用的話，那就是湛惜虹得逞了。羽宴說不過她，或者說不愿意費(fèi)時間在和她扯話，再說了，連水月閣的地址都被她們知道了，再攔著也無用。只不過還要約法三章，過了中午就要回去，也算是為她們的安全著想。
這直接就影響到了兩人的日常生活，湛惜虹開始天天往水月閣跑，肖瀟隔三差五地就要跟著，連去戲園子的次數(shù)都少了。但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肖瀟也算是重新認(rèn)識了羽宴這個人。
要說之前肖瀟對他的印象，那就是性格冷淡容貌絕艷的小館樓頭頭，但是現(xiàn)在呢，還得加上飽讀詩書身份莫測這幾條，讓人忍不住就對他產(chǎn)生敬意。蘇鈺也察覺到了這點(diǎn)轉(zhuǎn)變，以前的肖瀟是絕對不愿意讓湛惜虹獨(dú)自去見羽宴的，但現(xiàn)在她不僅放心了，甚至言語之間還透露出了那么點(diǎn)向往。
這方向就不對了。
趁著肖瀟來戲園的時候，蘇鈺問她：“水月閣的羽宴閣主就那么吸引你們？”
肖瀟沉思了半晌，陳懇地說：“這水月閣閣主很有氣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說，對事情的見解也很獨(dú)到，不像是水月閣這種風(fēng)月場所出來的人。”
“況且啊，水月閣的其他人也是一樣的，雖然各有各的特色，但身上都少有風(fēng)塵味，就像是出來增長閱歷的世家公子?！?p> 蘇鈺心情有些低落，他見過許許多多的人被羽宴所迷住的樣子，雖然為他的本領(lǐng)贊嘆，但他絕不希望肖瀟也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個，于是他問道：“說起來，我還沒去過那里呢，也帶我去去吧。”
肖瀟也沒多想，看看天色還沒到午時，便帶了蘇鈺就往那里去。
羽宴此時正坐在院子里的搖椅上，湛惜虹蹲在一邊為院子里的花草除蟲，全然沒有大小姐的架子。肖瀟看得驚奇，覺得有趣的很。
蘇鈺向羽宴行過禮，羽宴微掀眼皮，看著站在一塊兒的兩個孩子，笑了兩聲，肖瀟還從未見過他這么真誠的笑容，有些訝異，問道：“你笑什么？”
羽宴不答，只伸出手來扇了扇蒲草扇子說：“男孩子還是少來我這種地方，別惹出誤會?！?p> “我…”蘇鈺聽他這話是在說自己呢，臉有些紅，說道，“我之前就想來請教閣主些關(guān)于戲曲的東西，一直沒有機(jī)會?！?p> “現(xiàn)在有了？”羽宴眉毛上挑歪頭看他，“我看你是急了?！?p> 肖瀟不懂其中門道，蘇鈺卻覺得他就是在說自己的心事，抿嘴不答。羽宴對著兩人左瞧瞧右看看，眼里閃過一線金芒。
“我不教你，”羽宴對著蘇鈺輕聲細(xì)語道，“你可以歇了這份心思了?！?p> “為何不教？”蘇鈺握著拳頭，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情緒，“我?guī)煾刚f我天分極好，且我愿意吃苦，只要您肯教，我一定好好學(xué)?！?p> 羽宴搖搖頭，并不愿意說其中緣由，轉(zhuǎn)而對著肖瀟說：“你看，這湛家小姐在我這里也做不了什么出格的事，可是安心了？”
“咳咳，安心了?！毙t被說破了心思，有些尷尬，“這么多天一直打擾了。”
“不礙事，”羽宴笑笑，“與你們結(jié)緣說不定是好事?！?p> 蘇鈺細(xì)細(xì)地打量兩人的神色，不見有什么曖昧，又莫名想到了羽宴之前說的那些話，不由得安下心來。
自此，四人也算是正式結(jié)交了，戲園子和水月閣便是他們常常相見的場所。
濃霧一轉(zhuǎn)，墨書和墨玄站在了水月閣樓頂上，看著眼前的景色漸漸迷蒙。
墨書揪了揪墨玄的大尾巴道：“你認(rèn)出那是誰了嗎？”
墨玄抽抽鼻子，可惜這里畢竟是幻境，聞不出什么氣息賴，只能遺憾地?fù)u搖頭：“認(rèn)不出來到底是誰，但是看他的樣貌儀態(tài)，大概是妖族?！?p> “所以說啊，”墨書嘖了兩聲，“這個世界可真奇怪，什么牛鬼蛇神都有?！?p> “這話是這么說的嗎……”
數(shù)年后，一年一度的賞花宴。
賞花宴是京中貴族小姐少爺們互相認(rèn)識的地方，若是看上眼了，沒過幾天就定了親的也不是沒有。這種日子，凡是沒有成親的大多都要參加。肖瀟也能不例外。
許是長大了，肖瀟沒像以前一樣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劇目。肖琦外出，肖家的五個孩子便結(jié)伴去了。
到了地方，肖旭和肖焌便借著腳力快速地溜了，肖瀟不是沒想著跟著一塊兒，但是兩個姐姐還在呢，不能真丟了肖家的臉面。
似乎是看出了肖瀟的想法，肖琳摟著她的肩膀悄聲說道：“別緊張，姐姐們也沒有那個想法，就當(dāng)真的是賞花來的就好了?！?p> “真的嗎？”驚喜來得太快，肖瀟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她們，得到兩個姐姐肯定的回答，她心里的小人都要蹦出來了。
果不其然，三姐妹找了個隱蔽的涼亭就坐了下來，旁人見到了就知道她們有私話要說，大多避讓，偶爾有兩個不識趣的，也被三姐妹婉言拒絕。
“我倒是不要緊，畢竟年齡小，”肖瀟趴在桌子上，看著兩個姐姐問，“可姐姐們年齡大了，爹娘沒有催嗎？”
“什么叫年齡大了，像是我們有多老了似的?！毙ち詹粷M地揪揪她的小辮子，“就算爹娘催了我們也有辦法應(yīng)付，你就別多想了?！?p> 肖瀟不死心，接著她的話問：“那么多年了，你們有看上的人沒有啊。”
這話一出，亭子里的氣氛莫名壓抑了幾分，肖琳臉上也不見了往日的笑意。
“我沒有，”肖琳瞟了肖琴一眼，“可別人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p> 所以肖琴姐姐該是有了，可看肖琳姐姐的樣子，這人應(yīng)該她不滿意。肖瀟縮了縮身子，猶豫著問：“肖琴姐姐…有心上人了？”
肖琴拉出一抹笑，柔和地說：“別亂想?！?p> “想讓別人不亂想自己就不要做那些事，”肖琳像是憋了許久的氣，有些惱怒地說，“你不如解釋一下，你那些信是怎么一回事吧?！?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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