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新閣的成長中,缺乏真正的教育和管束,她不會表達愛,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樊子超對她的愛理不理,已經(jīng)讓她的情緒無法忍受,現(xiàn)在面對這個舉動,她只想著如何爆發(fā)。
尤其是今天,她無意從張總經(jīng)理那得知,能順利入學一中,是因為安之提供的一段聲音,以此做了交換。在她眼里,看似任人欺凌的安之,是很有心計很會演戲的人,特別是眼前這一幕,讓她更加厭惡安之的唯唯諾諾。
她從心里深信大師姐的說法,她是個習慣裝可憐討喜的怪物。
“你以為她是誰?會需要你的保護?她都是裝的!她們幾個說話的聲音,都被交給了身后的人,一位年紀可以做她爹的大叔。今天下午,那一位大叔剛找過她們,義正言辭的教育,她就是個十足的J人!”蘇新閣咧著那對薄嘴唇,瞇著一雙花了濃妝的眼睛,挑釁地說著。
“你,你說什么?你撒謊!”聽到這里,樊子超大吃一驚。
“什么大叔?她身后有大叔,是什么關(guān)系?就她那個鬼樣子!”
“還學告狀?她真夠可惡!”
“我們要是被處罰了,你也別想好過!真是太小瞧她!”
蘇新閣的這番話,在眾人里掀起軒然大波。大師姐她們幾個人,一下子都慌了,都在七嘴八舌地問著真相,同時,也在用各種惡毒的語言,咒罵安之。
“沒有,我沒有!你,你信我!你們,你們別,別這樣!”安之的聲音里已經(jīng)帶了哭腔,她很害怕,臉紅得像火燒了起來。她慌亂地伸手,想去扯樊子超的衣袖。
“哈哈哈哈,真會裝,你們都看到了,她還在演戲呢!沒有,你沒有?哈哈哈哈,你是沒提供一段聲音?還是沒有一位大叔?要不要我叫他過來對質(zhì),他就是我家的一條狗,哈巴狗!”蘇新閣大笑著,滿臉都是勝券在握的樣子。
她解恨地將貓扔到地上,受傷的貓一下子拱起了身體,豎起貓毛。它感受到了某種威脅,卻因為身體流了太多血,無法逃走,只能困在原地。
“何洋,她,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樊子超很著急地追問。
難聽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眼前的安之瘦小、膽怯,看著就像一只瑟瑟發(fā)抖的小貓,怎么會有位大叔?可是,一想到如此平凡的她,能順利轉(zhuǎn)學到,那些別人口的風言風語,他就有點相信了。
“我,我,我有錄一段聲音!”安之終于艱難地開口承認。
其實,她很想解釋清楚,但話到嘴邊,怎么都說不出口,她和父母都得罪不起張總經(jīng)理和蘇新閣。
安之看著樊子超的那雙眼睛,里面有一種東西慢慢暗淡了下去,她的心也跟著一點點變涼,果然他還是不相信她。安之的敏感就像一根針,頓時扎破了鼓起來的勇氣,她再也沒有力氣去對抗誰。安之默默地垂下頭,再也不肯說話,一切都無所謂了。
“就說怎么會突然找茬,還告訴我爸媽,他們一向不管我,這個賤人!”
“揍她,就是她打小報告!”
“打她,打她!”
不知道誰帶頭喊了一句打S她,大師姐她們的情緒立刻高漲起來。在安之的沉默、樊子超的遲疑和蘇新閣的縱容下,她們失控地一擁而上。樊子超看著很不忍心,剛想上前阻攔,蘇新閣擋在他的面前,示威地說:“你也想一起挨揍?”
“過分,你,我,我去叫警察!”看著眾人的瘋狂,樊子超猶豫了。
他想了想,轉(zhuǎn)身跑開。蘇新閣看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快點把她拖到角落去,他去找警察了!”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拉著安之,像拖麻袋般把她拖走。
這些人沒有發(fā)現(xiàn),在護城河的不遠處,有兩個人,正鬼鬼祟祟地拍著發(fā)生的一切。那天晚上,當樊子超帶著警察,在護城河邊找到安之時,她整個人倒在血泊里,躺在她身邊的,還有那條他們一起救過的小貓。
小貓被人弄斷了一條腿,它嘴巴微張,嘴里面全是血,樣子就像是奄奄一息的安之,整個場面非常可怕。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樊子超無法自控地吐了出來。后來,救護車來了,安之的爸媽也來了,安之和小貓都被送到了醫(yī)院。
可是,明明在現(xiàn)場搶救的大夫曾說,安之和小貓,肯定都救不活了??删驮诋斖?,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幾乎失去脈搏和心跳的她,還有那只小貓,都在醫(yī)院里蘇醒了過來。
同一時間,關(guān)于安之和貓的郵件,有人將它發(fā)給了媒體。
看過郵件的人,都覺得不寒而栗,他們無法明白,幾個人為什么能對瘦弱的安之,下那么重的手?還會有人腦殘追星,將小貓的腿弄斷,貓血倒到人的嘴里面,說是在效仿某個點播?天底下竟然真會有,如此愚蠢和殘忍的人?
同樣不明就里的人,還有蘇新閣。她也不明白,自以為高明的教唆和效仿的殘暴,怎么會被人寄給了媒體?然后,逼得她親爹差一點活活打死她,她對安原一家的仇恨更深了。
就這樣,所有的一切,促成了安之和蘇新閣,最初的那一幕。
媒體人們都想知道真相。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報復心切的張總經(jīng)理,確實重傷了孽債,讓她變成了失去一條腿的植物人,但他的下場,也和小區(qū)門口的人們一樣,猝死,無聲無息地消失。。。。。。
跟著他一起消失的,還有一個不解之謎。
那就是誰偷了寧怡得的貓?又是誰將貓交給了張總經(jīng)理,讓他可以把貓在合適的時間,掛在安之看到的墻頭柵欄上?這個謎,曾經(jīng)困擾了寧怡得很多年,直到他經(jīng)歷那件事后,他才找到答案。
老天有眼,整件事里最無辜的安之,經(jīng)過那場車禍后,神奇地活了下來。
當她在醫(yī)院里蘇醒過來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成了一個孤兒,爸爸媽媽都已在車禍里喪生。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安之心里沒有很特別的感覺,本該痛哭流涕或是悲痛欲絕的反應,她都沒有,她只是輕輕地發(fā)出一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