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天(一)
變天
這日,已經(jīng)平靜了幾百年的遙晾山突然開始發(fā)出一陣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隨后山石跳躍、山體搖晃之間,只見從那裂縫之中綻發(fā)出一片紅色的光芒。最終只聽到從山谷里傳出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隨后,山林動蕩,鳥獸驚躍,從剛剛爆炸的那座山谷內(nèi)傳出一陣似邪惡、似放蕩的狂笑聲。
這股笑聲十分的洪亮,在外人聽來似乎還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站在幾千米外的妖族境內(nèi),被群山環(huán)繞著的空地上,數(shù)十萬妖兵整齊劃一地站在那里,聽到這股笑聲的時候,就仿佛給了長久生活在黑暗中的他們內(nèi)心當(dāng)中照進了一縷希望一般。只見他們個個仰頭歡呼雀躍了起來,他們有的相互擁抱,有的激動的淚流滿面,只聽到他們齊聲高呼著:“二皇子萬歲!妖族萬歲!”
站在眾兵之首的森倫,眼中更是充滿了興奮與希望。只見伴隨著那陣狂妄的笑聲,一陣黑色旋風(fēng)刮落在山頂之上。隨著黑風(fēng)散去,只見妖族二皇子宏震站立在山頂上。他臉上掛滿了對于重返世間的那種滿足的微笑。尚紫看到他之后,不禁上前向他行禮道賀:“恭喜二皇子重獲新生?!焙暾鸹仡^,眼神中帶了些許的色相看著眼前的尚紫,她雖然不及昔日的夢晴容貌傾城,卻也是個十足的美人。只見宏震有些情不自禁地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只見他一邊看著尚紫玲瓏透徹的美瞳,一邊放聲大笑道:“女人,此番妖族復(fù)興,你功不可沒,日后你若是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許你?!敝灰娚凶舷仁堑皖^裝作一副害羞的樣子,然后用那嬌滴滴的語氣對宏震開口道:“那大王可要說話算數(shù),日后不管小女子要什么,大王可都會給?”見尚紫還在猶豫,以為她是不相信,只聽宏震十分豪氣地對她講道:“本王一諾千金,決不食言!”只見尚紫先是低頭若有所思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她的眼珠子,然后只見她轉(zhuǎn)身將兩只纖細(xì)的手放在宏震的胸前,用溫柔的語氣對宏震說道:“只是小女子還未想好該和大王要些什么!不如等到小女子想起來的時候,再向大王索要,到那時,大王可不能反悔?。 ?p> 看著躲在自己懷中像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似的,宏震明知道這個女人是在勾引著自己,但他的臉上的目光反而更加寵溺了起來。倒是下面的森倫看著他們兩個你儂我儂,一副郎情妾意的樣子,心里居然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這幾日,妖族在三界的活動越來越猖狂,不僅將先前塵暢在邊界打下的那幾座城池奪了回去,還接連占據(jù)了天族四五座城池。
妖族如此肆無忌憚,天族怎可坐視不管,蒼莫沒料到宏震居然還能逃出妖族的十八層地獄,早早地就在瑤池和天君商議,此次作戰(zhàn)的戰(zhàn)略還有點兵、點將之類的事情。
太晨宮內(nèi),天后站在寢宮的門口,吩咐宮娥打開了房門,她走到云床前,看著仍舊躺在云被中一動不動的塵暢,不禁上前一把掀開了被子,口中有些怒氣地對他開口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在這里給我睡覺,趕緊給我起來?!敝灰娞旌笠贿呎f,一邊一把將裹在塵暢身上的棉被給掀開了。只見塵暢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將那被子給自己蓋上之后,便要繼續(xù)睡覺。天后見狀似乎更加生氣了,只見她氣呼呼地對塵暢怒吼道:“快給我起來,再讓你這樣睡下去,明天你父神的帝位就要被別人奪取了?!碧旌蟪商煸趬m暢面前翻來覆去、絮絮叨叨的也就這么幾句話,塵暢早就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只聽他對天后說了一句:“誰愛奪您就讓他奪去唄,大不了我以后將這太子之位也一并讓出去好了,省得你在這整天殫心竭慮的。”塵暢此話一出,天后差點沒被他氣得斷氣了,只見她一怒之下打了塵暢一巴掌之后,氣呼呼地對他說道:“你這個不爭氣的,你父皇這段時間已經(jīng)對你心懷不滿了,蒼莫手底下的那些人恨不得你趕緊出點事情來,他們?nèi)谀抢锏戎茨愕男υ捘?!明天你父皇能不能保得住你這個太子之位還不知道呢!”只見塵暢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一邊躲過被子繼續(xù)睡覺,一邊對天后說道:“母后你在這里瞎擔(dān)心個什么?誰要是想要這個太子之位,我讓給他就好了,反正如今我這個太子當(dāng)?shù)囊膊贿^就是個掛名?!?p> 天后聽到塵暢這樣說,氣得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只見她忍不住拍打了塵暢一下之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他開口道:“我怎么生了個你這樣的不爭氣的,為了一個傾語上君,你看你都頹廢成什么樣子了?!敝灰娞旌笃鹕恚瑖?yán)肅地對他說道:“你給我聽著,此次出兵,是你在天族立功的最后一次機會,你若是再不抓住這次機會,在三界做出點什么來的話,那你以后就只能在下界做一個水君了?!碧旌笳f完,轉(zhuǎn)身就帶著一身的怒氣離開了太晨宮。
想起那日傾語對帝神的那種依依不舍的目光,又想起剛剛天后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塵暢突然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只瞧他一怒之下拿起床邊的一盞茶杯,“啪嚓”一聲將它扔到了地上,然后一個人坐在床上,有些不服氣地怒罵了一聲:“母后,為什么連你也看不起我?!?p> 南天門外的云霄上,只見塵暢一身黃金盔甲,騎著一只紫騮綠麒麟,手里拿著一把赤紅烈火槍,站在一排方陣之前。他最終還是聽了天后娘娘的話,披甲上了戰(zhàn)場。只見他垂眼看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天帝和天后,然后轉(zhuǎn)身看著聳立在他身后的數(shù)十萬的天兵天將。只見他騎著綠麒麟走到他們面前,舉起手里的紅烈火槍,轉(zhuǎn)身朝著那十萬天兵,高喊了一聲:“出征!”隨后由他馭云騎著坐騎走在前面,十萬天兵緊隨其后,眾人一同駕馭著祥云,朝著天族的邊界飛去了。
塵暢與蒼莫在邊界會合之后,蒼莫除了給他單獨安排了一間與普通的天兵們差不多大小的營帳之外,并沒有因為他是太子的身份而給予他什么特殊的待遇。塵暢以前打過仗的時候,副將們所給予他的待遇也不過如此,他也知道戰(zhàn)場上的吃喝用度不比在天宮里的要奢華,所以對此他并沒有抱怨過,也沒有提出什么不滿的。
帳內(nèi)的陳設(shè)也非常地簡單,一張休息時所需的臥榻,一張案桌和一把木椅。塵暢只在營中休息了片刻之后,便被裴宗喚去與蒼莫一同商量戰(zhàn)事了。
此次宏震出動,妖族大受鼓舞,以前散落在妖族各處的妖族兵將,一聽說妖族二皇子要復(fù)興妖族的消息之后,紛紛從各處趕來投奔。據(jù)說如今從各處而來的妖兵,加上原本森倫本身就帶領(lǐng)的那些妖兵們,加起來已經(jīng)足足有數(shù)十萬人了。
這日,塵暢與蒼莫并排各自騎著一匹火麒麟,在營地開外的數(shù)百米遠(yuǎn)的地方,與森倫帶領(lǐng)的數(shù)十萬妖兵,展開了十萬年來的第一次交鋒。
只見蒼莫先派出樊爭,讓他先帶領(lǐng)七八個平日里跟在他身邊的幾個膀大腰圓,身材魁梧的天兵與森倫手下所帶領(lǐng)的十幾個妖兵展開了正面的交鋒。蒼莫之所以只派出他們這些人,是想試一試妖族這些年來的實力??此埔陨賱俣嗟膽?zhàn)局,但常年征戰(zhàn)的樊爭卻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把那幾個妖兵就全給打退了。樊爭看著那些落荒而逃的妖族士兵們,不禁朝著他們哈哈大笑了起來:“想和你樊爺爺較量,去告訴宏震讓他再練上個十年八年吧!”在上面觀戰(zhàn)的蒼莫見此情況,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果然還未等樊爭喘口氣的功夫,就看到森倫手持一把長槍,身后還跟著十幾個妖兵,正馭云正面朝著樊爭襲來。
站在云端上觀戰(zhàn)的蒼莫見情況不妙,身邊的顧寧正要摩拳擦掌地往下面沖的時候,卻瞧見一旁的塵暢已經(jīng)帶著天君派給他的十幾位天兵天將,率先下去支援了。顧寧見狀,回頭看了眼按兵不動的蒼莫,只見蒼莫平靜地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先不要沖動,顧寧看著一下去就開始與妖族大軍正面沖鋒的塵暢,心中雖然有些不服,卻也只能咬咬牙,忍了下來。
眼看著援軍已到,但為首的卻是一個長相白凈秀氣的黃毛小子,森倫自然沒把塵暢放在眼里。只見塵暢從手中化出一把長約兩仗的盤龍槍,將單手的靈力全都集中在槍上,然后使出渾身力氣,朝著面前的那些妖兵們揮去,結(jié)果剛剛還在兩人面前的那些鼓舞士氣妖兵們,幾下就被塵暢打的潰不成軍了。
眼看著沖上來的妖兵已經(jīng)倒在了他們面前。二人齊齊抬頭看向森倫,想看看接下來他又會派誰出戰(zhàn)。話不及反應(yīng),只看見森倫和尚紫二人只帶了三四個護衛(wèi),信心滿面地駕馭著祥云來到了塵暢與樊爭面前。從剛剛派出的幾個妖兵與他們作戰(zhàn)的幾個回合中森倫早已看出來了——樊爭雖然靈力強大,卻還是如十萬年前那般莽撞粗魯,不足為懼;至于塵暢,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子,他雖為天族太子,但靈力與昔日的蒼莫比起來,卻連他的一成功力都比不上。
樊爭以前與森倫是交過手的,知道他靈力不低,他心里也擔(dān)心這萬一這森倫將塵暢給打傷的話,天帝那里恐怕會不好交戰(zhàn)。所以樊爭二話不說,就提起大刀,咿咿呀呀地沖到了森倫面前,二話沒說就與他對峙起來。眼看著只剩下塵暢與他對面的尚紫了,起先塵暢因為樊爭讓自己去對付一個女人,心中多少有些不服,但真正與尚紫交手之時,才發(fā)現(xiàn)她的靈力絲毫不在自己之下。
四人之間的戰(zhàn)斗力不相上下,眼看著這場戰(zhàn)績雙方持久不下。就在此時,遠(yuǎn)處忽然快速地襲來一陣黑云,而樊爭與塵暢卻只顧得眼前的戰(zhàn)局,并沒有注意那股黑云。蒼莫看到那股黑云,臉上露出了些微妙的表情,似乎察覺出情況有些不妙,立即起身提起手里的破魂刀,朝著那股黑云飛去。
蒼莫還未出擊,只見從那黑云中破出了兩道閃電般的靈光,這兩道靈光跟有靈性似的直直地向樊爭與塵暢二人的胸前襲去。二人一下倒在了云端上。蒼莫來到黑云之下,眼看著地三道閃電已經(jīng)朝著他們二人襲來,蒼莫立即從手心處使出靈力,只見那黑云處所發(fā)出的靈力與蒼莫的靈力相對交接,在這蒼穹之間散發(fā)出一道強大而又明亮的光芒。
在外人看來,蒼莫似乎與那黑云之間的靈力不相上下,但蒼莫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憂慮——這股靈力雖然看似深厚,但在蒼莫看來,卻仍舊不及昔年妖王宏冥的一半。只見蒼莫突然又在原有的靈力上,單手又加上了一成之后,那股靈力瞬間消失在了云霄之中。隨后,只見蒼莫朝天朗聲笑道:“你的靈力雖說已經(jīng)遠(yuǎn)勝昔年的宏羽,但如今在本神面前,似乎還差了那么一點!”
蒼莫話音一落,只見那云霄之內(nèi),既無人說話,也無再向他發(fā)動任何的攻擊。
蒼莫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藏在在云霄之內(nèi),始終沒有露面的宏震似乎也在等待著蒼莫主動向他發(fā)起進攻。
眼看著雙方僵持在了那里,站在下面觀戰(zhàn)的塵暢似乎有些看不明白,他湊到樊爭身邊,心中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樊將軍,帝神為何停在原處不進攻了呢?”只見樊爭呵呵一笑地說道:“這個宏震雖說是妖族的二皇子,但與昔年的大皇子宏羽和妖皇宏冥比起來,還差得遠(yuǎn)呢!他如今在暗處與帝神躲躲藏藏,帝神是不想和他再做任何周旋了!想要瞅準(zhǔn)時機,一舉擊中宏震的要害。”蒼莫不愧為天族的戰(zhàn)神,他既知道如何排兵布陣,也知道如何與敵軍周旋,也好從中獲得利益,不會做出一些無畏的殺戮來浪費自己的精力。
隨后只見蒼莫身邊的應(yīng)陽走上前來,大喊了一聲:“全軍回營?!毖劭粗逡呀?jīng)全軍大敗,蒼莫此時卻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是鳴金收兵。常年跟在蒼莫身邊的天兵天將自然是沒有說什么,反而是塵暢與跟在塵暢身邊的人,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甚至內(nèi)心當(dāng)中多少還有著一些怨氣。
天兵的陣地內(nèi),蒼莫剛落云來到大帳之前,就看到塵暢跑到了自己面前,忍不住沖著他大喊道:“帝神,為什么?剛剛?cè)绻覀內(nèi)鎳说脑?,說不定宏震如今早就被我們給除掉了?!鄙n莫看著一臉著急,又帶了些孩子氣的塵暢,沒有吭聲,而是踏步走進了帳內(nèi)。塵暢有些不服氣,正要上前繼續(xù)追問,只見他緊跟在蒼莫身后,來到了蒼莫的營帳之前,卻在門口看到了一個極為顯眼的深藍(lán)色香囊。塵暢撿起那塊香囊,用鼻子嗅了嗅,發(fā)現(xiàn)竟是傾語平日里喜歡的桃花香。看著香囊上的刺繡總覺得有些眼熟,還未等他想起這上面的刺繡在什么地方見過的時候,卻聽到身后傳來應(yīng)陽的聲音,塵暢立即慌亂地將香囊藏了起來。只見應(yīng)陽來到塵暢面前,看著他似乎仍舊有些疑惑的眼神,忍不住問了一句:“太子殿下,莫不是還在為了今日鳴金收兵一事,心中有所怨氣?”塵暢有些尷尬地站在原處一動不動,只聽?wèi)?yīng)陽對他勸言道:“太子殿下莫要有怨氣,也不要怪罪帝神,您心中若有什么顧慮的話,可否與小神談?wù)?,或許,小神能幫您解決您心中的疑慮呢!”“剛剛~~~”此時,有些年輕氣盛的塵暢,似乎有些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剛剛我們明明~~~~~”“明明可以乘勝追擊,一舉消滅宏震所帶領(lǐng)的妖兵大軍,是嗎?”應(yīng)陽的話正是塵暢此時想要問他的,見應(yīng)陽已經(jīng)替他做出了回答,塵暢也不再說什么,只是低頭不語地像個委屈的小孩子。
應(yīng)陽見狀對塵暢微微一笑,只見他與塵暢來到了一處火堆旁。二人坐下來以后,應(yīng)陽開口對塵暢問道:“太子殿下,小神來問你,妖族與天族交戰(zhàn)至今有多少年了?”只見塵暢坐在火堆旁,托著下巴回答道:“塵暢出生尚晚,但從歷年來的戰(zhàn)記和史書上查閱,少說也有三四十萬年了?!?p> “是啊!三四十萬年,早些年先帝在的時候,帝神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奶娃娃,那個時候他身為天族的長皇子,就已經(jīng)跟在身后鏟除異己,降妖除魔?!敝宦?wèi)?yīng)陽與塵暢耐心地解釋著:“帝神在天族一向戰(zhàn)功赫赫,是個名副其實的戰(zhàn)神,倘若今日就能如此簡單地將妖族產(chǎn)出干凈,恐怕這三界早在十萬年前就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眽m暢似乎聽明白了應(yīng)陽話里的意思,只聽他點頭道:“我明白了,宏震雖然不足為懼,但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帝神十萬年前除去一個宏羽,十萬年后又出現(xiàn)一個宏震,倘若今日除去一個宏震,明日出現(xiàn)的不一定是誰,就算我們將妖族全部殲滅,但妖族忍辱負(fù)重,程嬰救孤的戲碼,說不定又會在幾萬年之后又會再次重演?!睉?yīng)陽對塵暢微微地點頭,他雖然年輕,但本性還算正直,只不過自小被天后寵愛壞了,性格上有一些急躁罷了。
應(yīng)陽離開之后,塵暢拿出剛剛自己藏起來的那個香囊,只見上面繡了一對鴛鴦,針法粗糙,歪七扭八的,似乎不像出自天宮里的那些出了名的繡娘繡的,倒像是出自傾語之手。而且這手帕潔白如新,莫不是早在他與傾語相識之前,傾語與蒼莫二人私下就已經(jīng)有了來往?
想起前些日子傾語對他的種種嫌棄與不滿——是??!他一個空有頭銜的天族太子,怎么能和天族赫赫有名的戰(zhàn)神相比,更何況蒼莫還是天族萬萬人之上的太上皇。
想起自己與傾語這些年來的相識相知,卻不想別人私底下早已背著他設(shè)想未來,塵暢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傻子一般,明知道要被所有人所恥笑,卻仍舊對她付出著一顆真心。
為什么要這么對他?
塵暢一臉悲傷痛苦地跑到后山的山頂上,看著面前空無一人,被群山環(huán)繞著的云霧,他不禁痛苦地朝著對面的山谷吶喊道:“為什么?傾語!明明是我先遇見的你,明明最開始和你朝夕相處、帶你漫游三界的人是我,為什么最終你愛的人還是他,是你嫌我太幼稚,還是你覺得做一個帝后比作一個太子妃要輕松?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
塵暢心中縱使有怨氣,但他也明白不能玩忽職守這個道理,如果這個時候他擅自離軍,不禁會對父皇派給他,隨他一同而來的將士們有所影響,還會讓蒼莫手底下的那些將領(lǐng)們恥笑。
終究還是自己太過年輕,對比他與蒼莫對待女人的付出和忍讓來看,別說傾語,三界之內(nèi),小到凡間女子,大到一族公主,任何一個有頭腦的女人都會去選擇蒼莫,而不是跟著他這個天族太子去瞎胡鬧。
就在塵暢盯著那個香囊悲痛萬分的時候,那個香囊卻像是有靈性似的,突然消失在了他的面前。從剛剛握著的時候,塵暢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個香囊上是有靈力的,就算蒼莫把它弄丟了幾百次、幾萬次,只要蒼莫心中一想,它還是會回到蒼莫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