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姆的科爾斯礦場真是無愧于海洋鎮(zhèn)第一礦場的名頭,不光占地面積大,礦工資源多,礦藏也是豐厚?!?p> 自從凌安酒一行四人在第一卡口的工作人員監(jiān)視下深入礦洞,燭碧霄就沒停過探究的目光。
“安酒,想什么呢?”燭碧霄放慢了腳步,來到凌安酒身邊。雖然她倆拿著礦鎬戴著礦工帽,但悠哉悠哉的一點也不像個礦工。
“佐羅拿過來的銘牌只剩四張,那么其余的兩張銘牌去哪了?”凌安酒抬起頭,眼前的逐漸昏暗的礦洞幽深又危險,偶爾會有一兩只小蟲爬過。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怎么會有人主動拿走這個礦洞的銘牌,除非是如我猜測中的那樣別有用心的人吧?!币驗楣饩€較少,而凌安酒身體表層的液態(tài)金屬又有些聚光反射,她不得已停頓了下,把身體表面的液態(tài)金屬轉(zhuǎn)化成透明而非肉色,那些比礦洞昏暗的環(huán)境還要黑的裂紋再次暴露出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兩個拿了銘牌的人會在什么時候進(jìn)入礦洞,在我們之前還是之后?那些裝神弄鬼的布置又會什么時候發(fā)動生效?”凌安酒雖然說話的音量不大,但因為礦洞結(jié)構(gòu),回聲和原聲摻在一起,足夠讓同行的人聽清。
“哦……原來你們是調(diào)查這次鬧鬼事件的……”唯一一個不知情的沃麗茲恍然大悟,“我說你們怎么有勇氣得罪丹妮婭。原來是你們根本不久留,幸好我沒跟你們一起犯渾?!?p> “很抱歉把你蒙在鼓里,女士,但這次我們受人之托,還請勞煩你別透露出去?!弊袅_向沃麗茲鞠了個躬,表達(dá)自己的歉意,同時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樣優(yōu)雅的騎士精神和佐羅精致的五官,明朗的線條,很難讓女人不為之動心。他的騎士精神與現(xiàn)代那些爛俗的所謂騎士有很大的差別,在他的眼里,女士無論漂亮與否,即使是沃麗茲這樣樣貌如厲鬼一般的女士,都是柔弱的需要保護(hù)的對象。
至于凌安酒和燭碧霄,則是幽藍(lán)作祟。在幽藍(lán)這,他的士兵無法因為任何自身條件從世界劇情人物那里受到任何優(yōu)待。
但沃麗茲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對佐羅那張令無數(shù)女性荷爾蒙飆升的臉無動于衷。
佐羅也沒覺得尷尬,扭回頭去依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前面就是發(fā)掘帶了,總共有四個岔路洞口,鬧鬼的就是左前方那個洞口,要進(jìn)去嗎?”沃麗茲伸手指向前面,果然前面投來了昏暗的燈光,看上去像是煤油燈的亮光。
“先看看情況再說。”凌安酒這句話說完,四個岔路洞口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右手邊的礦洞洞口里面的煤油燈被點亮了,而左手,左前和右前的礦洞還是一片黑暗。
“哦~原來是兩個想投機(jī)取巧的膽小鬼。”凌安酒否定了自己一開始的想法,因為右手邊那個不鬧鬼的礦洞洞口擺著塊據(jù)說能驅(qū)邪的“發(fā)光蛇眼石”。
“為什么這么說?”燭碧霄也有些發(fā)懵。
凌安酒并不著急,她蹲在那塊“蛇眼石”附近,耐心的解說起來:“蛇眼石,這東西其實就是被放射性物質(zhì)照射過的螢石,它在夜間會發(fā)出淡淡的熒光,招來一些趨光的小蟲子,引誘出青蛙蛤蟆一類的小型動物來吃,而喜歡吃青蛙的蛇類也就隨之而來。久而久之,蛇類知道了青蛙會出現(xiàn)在這附近,索性就在“守石待蛙”。這一幕被古印杜人發(fā)現(xiàn),所以叫這塊石頭蛇眼石。而印杜人又十分尊敬蛇類,誤以為這石頭能辟邪?!?p> 佐羅和沃麗茲聽的云里霧里,什么放射性物質(zhì),什么古印杜在他們眼里無疑是天方夜譚。不過燭碧霄倒是聽懂了,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凌安酒為什么這么說。
“我明白了,這么說這兩個礦工也怕那個莫須有的鬼怪,只不過是想趁著大家都不會進(jìn)這個礦洞,增加自己的出礦量,趁機(jī)撈上一筆?!睜T碧霄緊接著解釋了一番。
“嗯,差不多?!绷璋簿泣c點頭。“但也不排除他們欲蓋彌彰,鬼怪的事情是他們搗鬼,再作出一副怕鬼的模樣,這樣別人就不會懷疑到他們頭上了。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就是了?!?p> 佐羅慎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實則一知半解。“那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跟進(jìn)去看看里面的情況了嗎?”雖然沒怎么聽懂,但作出的決定跟凌安酒相差無幾。
…………
礦洞曲折蜿蜒,煤油燈昏黃的光照過來,給所有人都披上了一層朦朧的外衣??諝庵袩o處不是硫磺的味道,刺鼻難聞。
“這里的貨還真是不少……”凌安酒體內(nèi)的液態(tài)金屬似乎感受到了深埋在石壁中的豐富金屬,不安的悸動著,讓凌安酒貪心大起。
她有模有樣的拎起礦鎬,對著旁邊的巖壁鑿了幾下。
“你干嘛呢凌安酒,這里不是礦產(chǎn)資源最多的地方,在這里下鎬無疑是浪費體力啊……”沃麗茲有些疑惑,好心出言勸告。
“哦,這樣啊……”凌安酒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悻悻收回了礦鎬。
然而,一些絲絲縷縷的液態(tài)金屬已經(jīng)爬上礦鎬,爬進(jìn)礦層,大口吞噬那些金屬原礦。
液態(tài)金屬離自己越遠(yuǎn)越難以控制,不過二十米之內(nèi)對于凌安酒來說還是沒什么問題的。雖然是受人之托來調(diào)查事情,但是凌安酒此時此刻無疑是一個奸滑的賊。
礦洞是斜向下挖掘的,因此進(jìn)展不快,更別說還要偶爾向旁側(cè)挖掘一些礦帶。很快,一行四人就追上了那先一步進(jìn)來的兩個礦工。
從那乒乒乓乓的挖礦聲音和偶爾傳來的竊竊私語來看,凌安酒先前的判斷是正確的。這倆人應(yīng)該是熟識,所以密謀一起來三十四號礦洞挖礦。
凌安酒帶著幾人遠(yuǎn)遠(yuǎn)的綴在后面,提了一盞煤油燈,操縱著另一只手上液態(tài)金屬在燈前變幻出各種形態(tài),不停改變液態(tài)金屬的透明度,利用屈光現(xiàn)象投出的影子變形成可怕的鬼怪影子捉弄前面的兩個礦工。
這是什么東西?
佐羅和沃麗茲心生疑惑,在他們眼里,凌安酒的手只是輕輕晃動,她手上的皮膚就開始蠕動起來,讓他們倆頗感好奇。
這是什么東西!?。?p> 前面的兩個礦工一抬眼就看到了投在自己眼前的墻壁上的鬼怪影子,當(dāng)即寒毛乍起,扔了礦鎬就往回跑。
“站??!”凌安酒從陰影中跳出,張牙舞爪的擋在兩個礦工身前。
她這才看清兩個礦工的模樣,這兩個奇葩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正當(dāng)配對。
凌安酒因為液態(tài)金屬的聚光反光問題,把顏色換成了透明,身上那些裂痕就暴露在光下。在這兩個人眼里,就是一頭渾身破碎,眼睛放著懾人紫光的,從地獄里爬回來的活生生的惡鬼擋在了眼前。
“啊啊啊啊啊……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爺,如果大爺要找人報復(fù)請別找我……請大爺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又高又瘦的“長桿”和又矮又胖的“圓球”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求饒。
長桿還好,倒是圓球顫抖的時候渾身的肥肉都跟著一起抖動,讓凌安酒有些忍俊不禁。
“你們到本大爺?shù)念I(lǐng)地來干什么!”凌安酒接著逼問,“莫不是覬覦本大爺?shù)膶毼???p> 可能是太過害怕,以至于兩人甚至沒聽出來眼前的“大爺”是個女人,只顧著跪在地上埋低頭。
“大爺,我們只是想趁著這個礦洞的鬧鬼傳聞帶點礦石闖過卡口出去私賣,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圓球人不小,膽子就這么大點,一嚇就全抖出來了。
氣得旁邊的長桿給了圓球的腦袋一下,緊接著解釋:“別聽這小子瞎說,大爺;我倆對您的寶物絕對沒有半點心思,我倆只是遺落了些東西回來找而已。絕對沒有半點貪心……”
凌安酒原以為這倆人只是想趁沒人搶礦,在自己的出礦量上添上一筆,沒想到這倆人的野心還不小,頓感有些好笑,把燭碧霄他們幾個叫了出來。
“行了,碧霄,佐羅,沃麗茲,都出來吧,該問的都問完了。”凌安酒朝著暗處招了招手。
聽到這話,地上跪著的長桿和圓球一懵,本能的抬頭看,除了那個貌似兇煞的惡鬼,還有三個礦工打扮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而早就憋不住笑了的四個人此刻終于放聲大笑,笑得長桿羞愧不已。
“別tm跪了,傻帽,咱倆栽了!”長桿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推了旁邊呆愣愣的同伴一把。
圓球一個趔趄,這才大夢方醒一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