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安樂窩。
這話絕對不假。
聽聞以安告假回了家,以齊也拉著二哥一起和夫子請假,美其名曰:
他們是要回來壓驚坐陣的。
家里面沒他倆不行。
夫子還能說什么?
作為學院里贊助大戶的公子,他還能怎么樣?自然只有同意的份兒。
…
方府內卻是依舊花團錦簇,芙蓉點點襯著往來綠衣美婢,便是盛景也不過如此了。
“娘親,是哪里來的嬤嬤這么本事?好生規(guī)矩??!”以安指了指邊上站著的仆婦,問道。
張氏順著看過去,笑了笑,“宮里退下來的一位老嬤嬤了,回來金陵養(yǎng)老。咱們聘了來調教這些丫頭們,還算是有些本事的?!?p> 以安煞有介事的點頭。
何止是有本事呀,簡直是能才。
方府的規(guī)矩一向不重,所以那些伺候的人舉止間總是有些散漫隨意。
這不過月余的時間,就能讓人如此訓練有素,想來張氏是很重視盛京之行。
張氏領著以安,還沒等進福寧院的門呢,就撞上了從里面跑出來的兄弟倆。
張氏看著兒子,笑罵道:“活脫脫皮猴樣兒,沒得當哥哥的還不穩(wěn)重!”
“這不是出來接妹妹嘛,開心的!”以齊笑嘻嘻的道,“母親可別怪罪。”
“就你道理多!”張氏看著他,雖嘴上說了兩句,但語氣卻沒有丁點兒生氣。
以齊也聽的出來,便也跟著旁邊說話逗趣,只眼睛時不時的掃一眼以安,隱隱有著擔憂。
金陵女學的大見聞傳的人盡皆知,不過眼下瞧著妹妹的神情,心底也跟著松了。明宗
方連海恰好今日有事耽擱,所以,晚飯便是母子幾個先用了。
方家也沒有食不言的規(guī)矩,一頓飯吃的也是其樂融融。
正說著以達的功夫精進不少,他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是師父教的好。”
白二叔對以達確實用心。
以安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說是傾囊相授也不為過。
以齊似羨慕的道:“還是二哥厲害啊,不像我,除了吃喝玩樂,還是吃喝玩樂?!?p> 以安將碗往前一推,笑著拆臺,“三哥,什么時候將你的百器箱拿出來展示展示,我也想玩兒……”
“噓!”以齊環(huán)顧四周看了看,確定方連海沒有回來后才道:“你可小點聲,要是父親聽到了,可不又要罵我不務正業(yè)了?!?p> “哈哈哈……”
看著以齊“賊眉鼠眼”的模樣,其余幾人笑的不行。
方以齊真是托生錯胎了,簡直是魯班和唐門的結合版?zhèn)魅嗽偕粯印?p> 是不愛文,不愛武,偏偏喜歡鼓搗一些奇門暗器。
以安有幸見過他研究的倒刺旋箭,和普通箭矢不同的是,箭頭處倒豎著一圈的暗針,箭身更是勾砸出如螺旋般的凹槽,一旦射入體內,要想拔出那肯定是連血帶肉的扯出來。
而這箭矢還不是單支發(fā)射的,是整整三十八根齊射而出,巨壓下的速度全部沒入體內都是輕松。
想想那場面,都要打一個激靈。
沒被射死,都會被拔箭給活活兒疼死。
方連海見過一次,然后勒令不能再研究這等“殘忍”的武器。
以齊答應了。
不過是陽奉陰違的答應了。
此事除了方連海,家里人也都知道,尤其張氏,她說:“武器有什么殘忍的,那得看誰用。咱們以齊身子弱,文不成武不就的,不弄點防身的東西,萬一哪天出了事兒,哭都沒處哭去!”
母子幾個正樂的開懷,聽見外頭聲音傳來。
“什么不讓我聽到???”
完了,方連?;貋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