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響起,奪魁即將開始。
今年的主事先生是詩科的當家人,也是金陵女學的副院長。
大家都尊稱為清平先生。
柳驀然曾如此評判:賢者大美也。
說的就是這位清平先生,雖顏色平平,但為人處事正直公正,從不偏頗。
故而也只有她,才能在院長隱居的時候扛起重任,管理學院的大小事宜。
隨著清平先生站起身,場內逐漸安靜,少女們都屏聲靜氣的期待著。
以安仿佛似一個局外人,饒有興致的觀察者眾生相,好不有趣。
清平先生走到場中,一襲玄色的衣裙,渾身都散發(fā)著濃濃的書香氣息,朗聲道:
“各科頭名上前?!?p> 話音一落,九名少女從人群中緩緩走出,其中也包括以安。
琴、棋、書、畫、詩、舞、御、射、算,共九科。
少女們排成一列,姿容秀美,煞是好看。
以安在中間,眼角余光掃過這些美麗可愛的面龐,不禁絕的好笑。
那一點點爭強好勝,一點點愛美較勁都寫在了臉上,稚嫩而驕傲。
她倒像樂得自在,淡定而從容。
……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場中,而萬老看著自己這個算學頭名,也是老懷欣慰。
但一想自己的這位學生對奪魁沒興趣,便清了清嗓,道:“清平,算學頭名,不……”
“等一下”
出聲的正是那位將以安留下來的先生,老頭兒一腦袋問號,似乎在問這人又要作什么妖?
那位先生,看了眼以安,眼神詢問之意明顯,似乎在問:你參加嗎?
以安點頭,很是干脆。
萬老很是高興,老老實實的嘴巴閉起來,回到自己椅子上。
……
奪魁無非就是比拼,足夠優(yōu)秀,便勝出,就是這么簡單粗暴了,
但以安是要盡力而為的,沒辦法,還債。
主事先生開始抽簽。
第一科:詩。
清平先生并沒有因為自己出自詩科而有任何的喜悅之情,宣布完考核后,便回去坐著了。
以安坐在案前,低頭不語。
她實在是不想搬出前世的詩詞大作,將那些拿出來,享受大家的艷羨,總是感覺怪怪的!
萬老旁邊那位先生的眼神又射了過來,意味不明。
以安視而不見。
……
詩學考核,以梅為題,詩詞不限。
以安提筆,眼角掃過算學方向,老頭還給她做著加油的手勢,只那位先生,表情似笑非笑。
以安低頭:哼,樂個屁。
巧的是她旁邊坐著的就是詩科頭名,那少女看著以安一臉糾結的樣子,面露諷刺。
會算個數有什么的,當賬房么?再說了,算學考的那么少人,頭名有什么了不起的。
以安感受到了邊上的目光,側過頭看了眼,又轉回去了。
嗯,好一朵高嶺之花。
盞茶時間,高嶺之花的詩作便已寫成:
一生住天涯,日日向繁華。
冬梅最堪恨,長作去年花。
……
以安看著自己面前的白紙。
繼續(xù)發(fā)呆。
大家陸陸續(xù)續(xù)的都停了筆,只有以安還在發(fā)呆,在沙漏快要結束的時候。
終于開始動了筆。
心里默念一句: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