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終于到來。冬天里死寂烏蒙的姑蘇等來了生機。屋頂現(xiàn)黛瓦,柳樹發(fā)綠芽,蜿蜒深長的河流潺潺淙淙,幾只水鴨迫不及待地進了河,探著水溫,戲著水,時而把頭伸到水中,繼而又猛然抬頭,左右甩著,甩出無數(shù)水珠,落在水中,蕩起一層薄薄的漣漪,蔓延散開去。
自上一次被人跟蹤后,許晚舟便真的再也未踏出府門半步,現(xiàn)在的許晚舟,惜命得很。與嚴相如那邊的合作,也全部交由許安道處理,到嚴相如處打制鐵鏈的人也越來越多,近日,嚴相如收了個徒弟,是個憨厚的小伙子,沒有其他,只因為許晚舟又給了嚴相如一副圖紙,復(fù)雜程度不言而喻。
連著數(shù)月未出門,許晚舟也不覺乏味,反而江碧云和許安道急了,生怕許晚舟憋壞了身體,每日想著法子勸許晚舟出門。許晚舟坐在苑子里,望著空曠的苑子,心里想著如何解決江碧云和許安道每日的窺勸。只見紅纓拿著一把剪子在花草前修剪,突然想到了甚么,沖回房里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花草名,終于心滿意足地去找許安道。
“你前一段時日讓嚴先生打制銅鍋,現(xiàn)下又讓人買花草,它們之間可是有聯(lián)系?”許安道望著許晚舟道。
“是的,爹爹快些去安排罷?!痹S晚舟應(yīng)著。
許安道低頭又望了眼手中的字,輕皺了眉,
“怎么了,爹爹?”許晚舟湊近了問,“這紙有問題?”
許安道抬頭,望著許晚舟輕嘆,
“舟兒,你這字,可否再練練?”許晚舟頓時面紅耳赤,轉(zhuǎn)頭去喊江碧云,
“娘,爹爹嫌棄女兒?!?p> “嫌棄?我女兒清新脫俗,冰雪通透,為何嫌棄?”江碧云走到許安道身旁,
許安道也不多說,將手中的紙遞給江碧云,一看,江碧云也是面露難色,
“舟兒啊,這次娘真幫不了你,這字~”
“這字,確實該好好練練了,女兒現(xiàn)在便去練字,父親,記得讓人采辦上面的花草?!痹S晚舟忙走出了里屋,回想起自己寫得歪歪扭扭的字,也不禁紅了臉。看看莫東霓寄回的信,那字,端正絹小有力,真是好看極了。一對比,許晚舟也下定了決心,好好練字。
這已是數(shù)月前之事了,現(xiàn)如今,經(jīng)過許晚舟的努力,一手字雖談不上好看,但也算端正整潔。最重要的還是那苑子,數(shù)月前還是空蕩蕩的,如今,已是百花齊放,鶯蝶燕舞。百花的清香飄滿晚舟苑,每呼吸一下,便是滿腔的花香,沁人心脾,心曠神怡。
經(jīng)過嚴相如的努力,許晚舟所畫的前前后后數(shù)十個銅鍋銅管也從紙上躍出,實實在在地立在了眼前。由于工程較大,許安道直接給許晚舟辟出了一間房子,專門由許晚舟使用。江碧云任由著這兩父女折騰,時而還幫許晚舟種種花,松松土,拔拔草,澆澆水,一天也便過去了,日子過得輕松自在,這便是神仙日子。
凡言俗語
冰雪通透的許晚舟,竟然字丑,真是欲哭無淚,練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