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黎戈的神色也變得緊張起來,
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當(dāng)初的場景,
小雨沫聽到這,兩只小手也不由得把手中的裙邊攥的死死的,繼續(xù)聽著。
“那箱子里,竟然往外呼呼的溢出血水,
那顏色不是鮮艷紅色,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顏色,伴著窗外月光的映射,就像有著自己的生命一般。
我想逃,可身子被定住了,
那團(tuán)血水一直在向我涌動,先是爬到了我得腳下,又到了膝蓋,接著爬到了我得脖子,
我只能感覺到,很冰,是那種冰到骨頭縫隙里的寒冷,接著它爬到了我得臉上?!?p> “我知道我可能是快要死了,
因為它正在從我得嘴巴,耳朵,鼻子涌進(jìn),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它在我身體里流動,
先前感覺到的是冰冷的寒氣,進(jìn)入身體后感覺到的反而是熾熱的躁動,
忽然我動了起來,骨骼好像在噼里啪啦的響動,伸了一個懶腰。
但這不是我的動作啊,我清楚的認(rèn)識到它已經(jīng)控制了我得身體,
但并沒有將我得思維取代,我依然能夠感知周圍的一切,但是大腦卻指揮不了動作,就像皮影戲里的提線木偶,
刷的一聲我眼前的畫面快速閃過,原來是我身后出現(xiàn)了兩個巡邏的船衛(wèi)正給我打招呼,
被控制的我竟然一個照面就把他倆的脖子擰斷,
我腦中在大聲的呼喊不要不要,但無濟(jì)于事,
緊接著“我”提著刀開始大開殺戒,四周新鮮的人血味道好像讓體內(nèi)的那團(tuán)邪物更加興奮,
我猜他們當(dāng)時眼里看到的我,雙目一定是紅色的吧。”
黎戈苦笑得又說道“不知道那時,杜古和安娟眼中的我是怎樣的呢,應(yīng)該是一個發(fā)狂的惡魔吧,
從船的最底層一直到甲板上,手中的刀已經(jīng)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了,走到甲板后,
“我”看見了杜古和安娟在一起,彼此靠的很近,依稀能聽見看見,他倆說著:
娟兒,我這糖可甜了,是我從貨倉專門給你拿的,快吃吧,
什么專門拿的,又是你偷得吧,杜古這家伙笑了,用手撓了撓頭,
接下來就是“我”近乎癲狂的沖過去,手中的刀快的像一道殘影,很輕易的便割開了皮肉,割斷了血管,
我竭盡全力想閉上眼睛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卻連自己的眼睛也閉不上,
他倆就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直直的倒下了。
可我卻連閉上雙眼的資格都沒有…
安娟和杜古還沒來得及震驚是我,就倒在了血泊中,
杜古到死手里還都攥著兩顆淡黃色的糖塊…
而娟兒倒下后,嘴角還略帶著甜甜的微笑,可能杜古給她的那塊糖,她還含在嘴里吧。”
小雨沫聽到這說道“胡子大叔,不要太難過了,這不是你的錯,
要怪就怪那個邪物,都是它在你身體控制你,你才殺人的?!?p> 黎戈說道“但終究還是用我的身體導(dǎo)致了一場殺戮,
杜古和安娟死后,船上其他的護(hù)衛(wèi)都趕了過來,
“我”拿著刀,意識已經(jīng)模糊,只記得刀不斷揮過空氣,割破皮膚的聲音,
每一次聽見,那體內(nèi)的邪物就好像在狂歡一般,這種狂歡般的躁動,
不斷的沖擊著我得大腦,我知道我馬上就要是失去所有的意識,被這邪物完全占領(lǐng)了。”
“最后一個護(hù)衛(wèi)也應(yīng)聲倒下,我最后的意識也快被沖垮了,
當(dāng)時只是想快點結(jié)束這一切,沒有了意識,也就沒有了煎熬,
當(dāng)我決定放下堅持,任由那邪物肆意妄為的時候,
只聽見天空中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劍鳴,一道白晝出現(xiàn),仿佛把黑夜斬斷為兩半,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到御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