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說話間,一只短箭破空而入,從顧相安腰間擦過,插在了門框上。與此同時,在京都的一座破落院子中,站著數(shù)十人,為首的正是斷九,還有一人跪在地上。
“大人,那陸秋禾是女子?!?p> “女子?倒是有趣?!彼徽撍悄惺桥?,他要的,只是她這個人,是男子,他不介意。是女子,錦上添花,游戲更是有趣了。
“大人,信已經(jīng)送到,他們只有一刻鐘時間。”
“走,提前開始,本君已經(jīng)等不及要見到她了?!睌嗑旁挳?,一行人緊跟著斷九消失在夜色中。
“小秋兒,那傻子,我有藥?!?p> 顧相安看著上面的字,臉色陰沉。
小秋兒?這是惦記他媳婦兒啊。不知是哪個找死的。
陸秋禾也面色陰沉,因為她看出這字是誰寫的。
斷!九!她第一次吃那么大的虧,就是在斷九手上。斷九的調(diào)戲,還是個惦記她的斷袖,她都記著呢。許久未見,沒想到要在京都見面了。她就是固執(zhí),尤其對待一些她討厭的人,她不記仇,因為有仇她都會當(dāng)場報了,沒報的就是這斷九這一單了。陸秋禾只是想到斷九,都會咬牙切齒的,這送上門來的就沒有躲的道理。
什么?有詐?她陸秋禾還真不怕,她有足夠的時間準(zhǔn)備東西,這裝備齊全的情況下還會慫,那真對不起她那些年當(dāng)兵受的苦了。
陸秋禾把紙揉搓兩下,在地上狠狠踹了兩腳,罵了句“奶奶的!”然后陸秋禾就轉(zhuǎn)身回屋,“你做什么去?”顧相安站在陸秋禾身后,在陸秋禾即將關(guān)門的那一刻話脫口而出。“準(zhǔn)備弄死他!”
顧相安聞言打了個寒顫,心道女人真不能惹,尤其是會打架的女人!不過,他喜歡!
顧相安向虛空中一揮手,顧三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爸髯印!?p> “保護(hù)好她。”
“是?!鳖櫲龔牟粫嘧欤@也是顧相安把顧三留在身邊的原因。
一些事,從來不是讓你質(zhì)疑的,你只負(fù)責(zé)遵從就行了,哪怕有一天,我讓你把刀對向我。這是顧相安當(dāng)初對顧一說的原話,顧一把它告訴了顧二,但顧二從來不如顧一那般決絕,后來,顧一把話告訴了顧三,事實證明,除了顧一,最適合顧相安的只有顧三了。
半柱香后,陸秋禾一身干練的男兒打扮,身上壯實了不少,顧相安嘴一抽,“你包那么嚴(yán)實,還能走動嗎?”
陸秋禾拍拍自己的胸口,“結(jié)實,安全?!?p> 顧相安從懷中拿出一件里衣,就是那件顧相安一直穿在身上的軟猬甲。他把軟猬甲塞到陸秋禾懷里,“進(jìn)去換上,只這一件,就頂了你那所有的裝備。”
陸秋禾看著手里的軟猬甲,上面還有顧相安的微味道。并不是一般男子的汗臭味,相反,還有一股男子熏染的龍涎香的味道,意外的很好聞。她知道,這件軟猬甲就是當(dāng)初在春喜班救了顧相安一命的衣服。
陸秋禾把衣服又塞進(jìn)顧相安手中,整理著自己一身的裝備,“我不用,,哎,這的確有些行動不便,我還是減兩件吧,還有,你也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可準(zhǔn)備讓你給我壯膽呢?!标懬锖滔氲氖?,這顧相安可是“殺神”吶,有他在,就不信那斷九還能蹦跶。雖然她想自己報仇,但關(guān)鍵時刻,有個保障還是很安心的。
顧相安想的卻是自家媳婦知道遇到危險首先找自己了,很好,這是個好兆頭呀。
陸秋禾進(jìn)房間前,又對顧相安叮囑了一句,“把你那破衣服穿上,老娘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呢,誰要穿你這臭男人穿過的衣服呢?!?p> 顧相安一臉黑線的看著陸秋禾緊閉的房門,然后又聞了聞自己的軟猬甲,向虛空中問了句:“我臭嗎?”
“不臭,很香。”顧三的話很生硬,但他不會對顧相安說假話。顧相安翻了個白眼,“怪不得你這么老了還討不到媳婦?!鳖櫲硎境聊鋵嵥槐阮櫹喟泊笕龤q。
兩人磨蹭一會,一刻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陸秋禾并不急著去找斷九,她與顧相安走在路上,慢悠悠的走著,陸秋禾檢查自己的毒藥是否帶齊全,然后見顧相安什么裝備也沒有,就忍痛給顧相安塞了好多毒藥,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她在丞相府搜刮來的。沒辦法,以她的能力,還做不出這么高級的毒藥。她頂多能做出黑暗料理。
顧相安也不攔著,盡管他并不需要這些東西,但媳婦給的,什么都是好的。
“我分給你這么多東西,可不是讓你到時候隔岸觀火的,關(guān)鍵時刻你可得出手啊,不然我做鬼也得在頭七回來拉著你一起去黃泉!”
“好?!毕眿D要與我同生共死,這是愛我很深啊。接受,接受,黃泉一起,也還不錯。
二人走到一條寂靜的狹窄小道,傳說這里鬧鬼,所以這條路算是京都最荒涼的一條小路了,別說,陸秋禾走在這里,還真感覺到有陣陣?yán)湟狻j懬锖瘫е蜃尤啻炅藥紫伦约旱母觳?。“顧相安,你說這里真的有鬼嗎?”
顧相安靠近陸秋禾兩分,道:“那是你把衣服減的太多了,純粹凍的?!鳖櫹喟矝]想到陸秋禾把衣服褪的那么凈,他有時真是懷疑他媳婦的智商,忽高忽低。
“嗖嗖嗖”又是三聲斷箭穿破虛空的聲音,陸秋禾與顧相安對視一眼,向著相反的方向躲開,那射箭的人似乎并不是想要他們的命,“出來吧,你那一身臭味,大老遠(yuǎn)我都聞到了?!标懬锖膛呐纳砩弦驗榇髣幼鞫鸬鸟薨?,她打眼去看顧相安,心態(tài)就有些不平衡了。顧相安的衣服連個褶子都沒有,這貨就像只是走了兩步似的。
“小秋,許久未見,沒想到你竟如此念著我,我們這是兩情相悅嗎?”一個陰冷的聲音自遠(yuǎn)處傳來,接著聲音的主人就出現(xiàn)在了兩人面前。隨后,又有九道身影接連出現(xiàn),站成三排堵在兩人面前。
陸秋禾心里大罵一聲,大意了,這是以多欺少啊。她,不。是他倆能干過這十個人嗎。
“放屁!老子是想你,想著怎么把你弄死,然后把你扔進(jìn)茅坑里,腦子里都給你灌上屎!”
斷九哈哈大笑,還鼓了三掌,“不錯,這也是想呢。我也是很想小秋呢,這不,我晚上就來見你了。”斷九向二人所在的位置走進(jìn)幾步,顧相安的手微微收拳,臉上一片冰冷,陸秋禾伸手握住顧相安那只手,顧相安一愣,這是陸秋禾第一次主動握他的手。顧相安頓時感覺所有的情緒都被撫平了。陸秋禾望著顧相安,只是一眼,顧相安便懂了。
我自己的事,請先讓我來。
顧相安反手握住陸秋禾的手,在她手背上輕拍了兩下。那是對陸秋禾的信任與安撫,陸秋禾也是在那一刻,感覺到來到異世的第一次安心。
“老子沒時間跟你耍嘴皮子,還等著回去睡美容覺呢!解藥在哪?”先把藥要到手,然后打起來才能無所顧忌。
“藥?不就在你自己手里嗎?那可是我送給你的呢?”斷九距離陸秋禾又進(jìn)了一步。陸秋禾想到自己手中的血茄果,一個鞭子甩出,直接對準(zhǔn)了斷九,斷九閃身,手牢牢攥住鞭子,“怎么,這么迫不及待?我的東西,只有我的壓寨夫人能收,你跑不掉。”
“你的東西?你還不知道是在哪里搶的呢。我們的仇,今天就好好算一算?!标懬锖塘硪恢皇盅杆偬统鲐笆祝鴶嗑诺男乜谠?,斷九松開鞭子,側(cè)身躲過匕首,陸秋禾另一只手沒有絲毫電費停頓,再次甩起鞭子,這下直接打在了斷九的脖子上。
斷九身后的九人立即向陸秋禾圍了過來,十對一,陸秋禾打的十分吃力。就在斷九的棍子要打到陸秋禾的腿的時候,陸秋禾在地上滾了一圈,堪堪躲過那一棍子,但一人的劍就要插向陸秋禾的身體。就在作者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聽得“咣”的一聲,是顧相安用劍擋住了刺向陸秋禾的那一劍?!澳闳嗑?,他們交給我?!?p> 陸秋禾只是看了顧相安一眼,然后迅速起身,面向斷九,正巧,斷九也在看她,眼神里有著異樣的情緒,一閃而逝,陸秋禾并沒有抓住。
“你并不是我的對手,確定還要跟我打?”斷九問道。陸秋禾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里面帶著血色?!澳哪敲炊鄰U話!”她一直知道,她打不過斷九,但她不甘心。她曾經(jīng)是軍人啊,她從沒輸給過敵人,更不必說逃避敵人,可到了這里,她技不如人,但她從沒想過放棄,哪怕死,她也不會放過他,這是她的傲氣啊。斷九扔掉手中的棍子,“你知道我最欣賞你什么嗎,就是你身上這股不怕死的勁兒,只要你不死,隨時歡迎你來找我。”斷九原本一直保留著實力,可看到此時的陸秋禾,他覺得完全碾壓似乎很好玩。
斷九看向顧相安,只見此時還剩下三個人在與他打斗,但斷九毫不在乎,這世上,很少有他在意的東西。斷九又看向面前的陸秋禾,心道,也許有了一個。
陸秋禾把鞭子重新綁到腰間,赤手空拳對上了斷九。她最擅長的,也是最有把握的,是近身格斗術(shù)。
就在顧相安解決掉最后一人后,陸秋禾動了,斷九也動了,兩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打的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