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兩黃金,那確實比自己還敗家!咳咳!自己只是有一點點的敗家而已。
誰會跟錢過不去,陸秋禾如是想著,當(dāng)即出聲:“哎呀,南星似乎聽見我這扇兒說,公子就是她一直在等的人!”陸秋禾笑意盈盈,站在臺子中央,脊背挺直,抬頭看向二樓的顧相安。一雙大眼仿佛會說話一樣。
這,真是扇子說的?不是你?
裴秀與顧相安雖然都在二樓,但一個在西,一個在東。裴秀聽見陸秋禾的話時,立馬站了起來,作勢就要沖到顧相安所在的地方,小管家猛的一下抱住裴秀,大聲嚎啕,“公子,公子,鎮(zhèn)定,鎮(zhèn)定啊!咱不跟那人一般見識,聽他說話,阿寶就能猜到那小子肯定不是個好鳥!咱大人有大量??!”
“你給本公子放開,呵!我倒要看看,他是有三頭,還是有六臂!敢跟本公子搶女人!”裴秀掙扎著,但他從小嬌生慣養(yǎng),哪里是阿寶的對手。
“公子啊,那不過是一把扇子,又不是南星姑娘,讓給他就是了!”阿寶死死的抱住裴秀,這要是放任公子胡來,不用說老爺了,就他家老爺子,也得打斷自己的狗腿!
“哎,你這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傻子,這是一把扇子的事嘛!這是…”裴秀想與阿寶解釋,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就沒在往下說下去了,“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總之,你家公子是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這是男人的尊嚴!
顧相安隔著簾子,看見直勾勾望向自己的眼睛,拿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茶水灑了出來。楚三娘連忙拿出手帕擦干了桌上的水漬。
楚三娘擦好桌子后,又站在一側(cè),眼睛看向臺子上的南星,又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隨即低下了頭,掩蓋了眼中的情緒。
看來自己當(dāng)時真沒救錯人…
“三娘,你就說……”顧相安吩咐了楚三娘之后,一口飲盡茶水,便起身離開了。
楚三娘從樓上下來,走到二人中間,先與白蘇點頭示意了一下,再看看陸秋禾,然后對著臺下眾人說:“各位公子啊,承蒙大家看得起我們南星。三娘也真是為南星感到高興?。 背镆皇植嫜?,一手拿著手絹在胸口處拍了拍?!敖駜和泶蠹乙菜阕鰝€見證,顧公子以黃金萬兩有緣得到南星的扇子!”楚三娘說完,身后的婢子端著個盤子走到陸秋禾面前。
楚三娘伸出右手,一把拽下盤子上蒙著的絹布,頓時金燦燦的元寶就顯露在眾人面前。
眾人驚呼,雖然能來舞樂坊的男子,沒有幾個是窮的,但這小小的石溪鎮(zhèn)真正的有錢人還是屈指可數(shù)的。他們中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黃金。楚三娘招呼也不打,直接亮出萬兩黃金,可真是差點閃瞎他們的鋁合金的眼!
“這還真是黃金呢!”
“而且還是一萬兩!”
“嘿嘿,我還真想去摸摸,也不知道那金元寶一口咬下去會不會也有個印子!”
“瞧你那點出息!”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的都是這萬兩黃金。陸秋禾聽著,也看向自己面前的黃金,把自己內(nèi)心的渴望往下壓了呀。
“南星,從此刻開始,這一萬兩就是你的了。”楚三娘笑著拉過陸秋禾的手,大聲的宣布這黃金的歸屬。
“媽媽,那位公子這么爽快嗎?”陸秋禾俯身對楚三娘的耳朵小聲的問出來。
楚三娘笑了笑,也回道:“那位顧公子一向如此!今日你這丫頭可真讓我開了眼了。”
“諸位,今晚南星姑娘的表演就到此結(jié)束了,接下來還會有其他姑娘們陸續(xù)上臺給公子們開飽飽眼福!”說著就讓南星下去了。
“楚媽媽,南星姑娘這么個妙人,不陪客豈不可惜了?”不知是誰此刻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頓時整個舞樂坊鴉雀無聲。
白蘇也輕輕地皺了皺眉??梢娺@句話說的有多么不妥。
整個舞樂坊,能接他的姑娘和不能接客的姑娘是有明顯的區(qū)別的。能選擇接客的姑娘,楚三娘都會送她們一根蘭玉簪,不愿接客的姑娘是沒有的。凡是客人來次,看到姑娘,憑借她們頭上的簪子便能分辨出哪位姑娘是能接客的。所以,不在坊里問姑娘這種問題,已經(jīng)是舞樂坊不約而同的規(guī)矩了。如果你明明知道姑娘的選擇,還問這種問題,那就是有點不知好歹了。
陸秋禾頭上沒有蘭玉簪。
楚三娘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那是一個面黃肌瘦的瘦高男子,看著就像一個麻桿兒一樣,高高的杵在那里。“這位公子說笑了,我們南星可從來不喜歡蘭玉簪的?!背镆荒槣睾偷男χ弥纸佋谑种休p攪著。
“換個風(fēng)格也是很好看的?!蹦悄凶臃路饹]有聽出來楚三娘的話外之意,又說了句。
“你小子亂說什么呢,信不信大爺我今天打斷你的腿,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一個身材偉岸的大漢,粗著嗓子,一拍桌子直接就站起來了,那兇狠的目光直直的看向瘦高男子。
那男子被大漢這么一瞪,頓時把還想說的話給咽了下去,腿一軟,強撐著給大漢道了欠,才又坐了下去。
楚三娘扶著白蘇站起來,沖白蘇笑了笑,招呼人去抬鳳鳴,然后一起走下臺子。
裴秀眼看著南星消失在臺子后面的路口,掙脫阿寶,去找南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