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TMD舒服!”陸秋禾剛感嘆過,就下意識想要捂住自己的嘴,但一想到正在上廁所,只好作罷。
這偶爾說臟話的毛病,還是當(dāng)兵時留下的。當(dāng)兵性子急,遇到一些任務(wù)時,隊(duì)友都會或多或少的罵上幾句。這突然不做軍人了,還有些不習(xí)慣呢。這毛病,得改!
哎,慢慢來吧。
陸秋禾上過廁所,慢悠悠的走到房間內(nèi),長舒一口氣,在盆中洗了洗手,
自己親自上廁所的感覺真好呀!
陸秋禾慢慢坐在床邊,又做了幾個深呼吸,
自己,不會毀容了吧,畢竟是闖過黑洞的。
陸秋禾是今早才感覺能走路的,她僅是有了這個念頭便坐起來輕輕拆掉滿身的紗布,雖然有些疼痛,但好在是在她承受能力范圍內(nèi)。她沒有想好是否要看自己的樣子,看自己身上是沒什么大礙,但臉比較脆弱,她不知道自己如果看到的不再是以前的模樣,會不會失望,又或者…
我好歹是一個未來人,怎么會被這外貌給困住呢?雖然她是這樣想,但還是選擇暫時逃避。
所以她先上了個廁所,冷靜一下。
廁所也上完了,沒什么事了,那,要不要看自己的樣子?
陸秋禾慢慢走到鏡子面前,摸了摸心口,
身上都沒有疤痕,臉上應(yīng)該也沒有吧
知道拿著鏡子的那一刻,看見鏡子里面的自己,陸秋禾才明白,她以為自己不在意,可現(xiàn)在才明白,她剛剛是怕了,
鏡子里的人兒,膚色是一種病態(tài)的白,這是大概是捂了那么多天的原因。黑細(xì)的眉毛呈現(xiàn)彎彎的柳葉形狀,陸秋禾的眉毛本就比一般女子的黑上幾個度。柳葉眉下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這是陸秋禾最滿意自己的地方,她的眼睛是有靈氣的,以前同事都說她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眨一眨都像是在勾引人。
再往下看,都是她最熟悉的模樣。陸秋禾是美的,但并不是那種讓人驚艷的美,而是一種俊秀。是,陸秋禾長相不似女子的嬌弱,卻像是男子的英氣,這大概與她過去的工作有關(guān),她在部隊(duì)長大,她的戰(zhàn)友都是男的,參與云速機(jī)的實(shí)驗(yàn)任務(wù)的同事也只有兩位女性,其中一個就是她。
陸秋禾看著鏡子里熟悉的模樣,眼淚就刷的掉下來了。
自數(shù)天前駕駛副倉選擇犧牲,到現(xiàn)在此刻,所有的壓力,擔(dān)憂,恐懼,不甘…所有的情緒都在此刻匯聚成淚水流了下來。她努力的擦著眼淚,可擦去了又有新的眼淚流下來,怎么也擦不盡!直到最后,陸秋禾直接趴在桌子上埋頭痛哭。
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成年人的崩潰,有時只要一個契機(jī)吧。
“姑娘,你…”碧籮推門進(jìn)來,出口的話被眼前的一幕給硬生生打斷了
“…姑娘?”碧籮疑惑的問著,碧籮看著一地的紗布,又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女子,“你是姑娘?”
陸秋禾聞言,用把眼淚在袖子上狠狠擦了一把,站起身來,看向碧籮,在碧籮疑惑的目光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
碧籮眼睛露出喜色,三步并做一步走向陸秋禾,給了她一個深深的擁抱,把陸秋禾勒的差點(diǎn)窒息。
“咳,咳咳,我,喘不過…”陸秋禾艱難的掙扎著,碧籮聞言,更是一驚,忙的松開了陸秋禾,吃驚的說:“姑娘,你,你能說話?”
“…我沒說過自己不能說話”
“我以為,不,不是,姑娘既然能說話就太好了”碧籮說完,才打量起陸秋禾的容貌,有過一瞬間的呆愣,姑娘長得跟雪姐姐一樣好看呢。
“姑娘剛好,不宜太勞累的,快坐下來歇一歇”碧籮忙扶著陸秋禾坐在凳子上。
“我叫陸南星,這些天謝謝你的照顧了,”陸秋禾坐好之后,拉過碧籮的手,表達(dá)了她對碧籮的感謝之情。但她并沒有用真名,她,不打算在這里多呆。而且她也不想用女子的身份在這個世界停留。
不知何時能回去,或者,還能不能回去。她不自負(fù),卻也從不妄自菲薄,她明白自己的長相,以及自己的前世知識,若以女子身份呆在這里,很可能最后不好脫身。男子的身份畢竟方便一些,女子,在現(xiàn)代行走都尚有些吃虧,更何況是在這封建的古代了。
“姑娘不用太客氣,我也是聽媽媽的吩咐,她讓我好好照顧你,我自然照做了。再說,照顧姑娘并不麻煩的?!北袒j連忙擺手。
“碧籮,你能帶我去見見楚媽媽嗎,我在這里休養(yǎng)了這么久,想要當(dāng)面感謝楚媽媽”陸秋禾時刻不忘自己的處境,這救命的恩人,一定要見一見的。
碧籮聞言,小臉兒露出難色,“南星姑娘,不是我不愿帶姑娘去,只是媽媽今日怕是沒有時間”
這,青樓真是好地方,晚上忙,白天也忙!這楚媽媽不用休息的嗎。
陸秋禾正想著,便聽見一陣嘈雜傳來,她抬頭看了看碧籮,見她是一臉擔(dān)憂,有點(diǎn)不明所以
應(yīng)該是前廳出了事吧
“碧籮,我能去前廳看看嗎”
“…可以是可以,我就怕驚著姑娘…”
“出了什么事?”陸秋禾站起來,讓碧籮扶著,慢慢走出屋子,想要走向前廳,碧籮連忙尋來一頂紗罩,罩在了陸秋禾頭上。
碧籮嘆了口氣,跟陸秋禾講起了這幾天舞樂坊出的事
“我們舞樂坊對面便是翠紅樓。我們兩家是在這石溪鎮(zhèn)競爭力最強(qiáng)的兩家青樓,其中,翠紅樓是第一大青樓,而我們舞樂坊較低一些,位居第二。不過我們舞樂坊可不是實(shí)力低于翠紅樓啊,只是我們在這里扎根的時間要晚一些翠紅樓,我覺得,用不了兩年,我們肯定能超過對面的!”碧籮有些不甘,還有些興奮。說到舞樂坊位居第二時,怕陸秋禾有些別的想法,就連忙解釋。又接著說“這本來呀…”
“有臺階,小心”碧籮正說著。便看見前面有個小小的臺階,便出言提醒陸秋禾,又接著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