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炒啊炒啊炒女團(tuán)
姑娘們都回屋去換新衣服了，程青瀾百無聊賴地喝著茶，看著沈馬賊眉鼠眼，欲言又止的樣子，嘆了口氣：“一個老男人還這么畏畏縮縮的，想說什么就說嘛！”
沈馬尷尬地笑了兩聲，走過來道：“二小姐，我偷你盒子的事兒真不追究了？”
“不追究了。”
“給姑娘們畫像，五兩一幅？”
“嗯，五兩一幅。”
沈馬再次確認(rèn)這程青瀾不是誆他，且看起來心情還不錯，膽子也大了起來。
“那……是畫完立即給我銀子嗎？實不相瞞，近日賭坊債要得緊，我和哥哥都不堪其擾??！我哥倆在義莊做著小本生意，實在是……”
程青瀾不耐煩地蒙住耳朵：“你也太絮叨了！”
沈馬剛住嘴，小皮丘卻在旁邊冷哼了一聲。
“你又怎么了？”
“他動動筆就能賺六十兩，你讓我夜闖義莊才給支珠釵，定價太不合理了！”
程青瀾一聽，捏著下巴道：“這么說來，倒也是的呢。”
沈馬生怕到嘴的鴨子飛了，趕緊道：“二小姐放心！在下一定將姑娘們畫得驚為天人！”
“還是不劃算，這樣吧，還是五兩一幅，但你得讓你哥給每幅畫都題上一首詩如何？要把每個姑娘都夸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寫詩？”
沈馬心下思忖，平日幫那些百姓家的亡者作畫題字，一幅才三十文，這么對比起來五兩已是天價！這么一想趕緊應(yīng)和：“沒問題！”
鶯笑聲從臺后傳來，姑娘們你一言我一語，嘻嘻笑笑跟在何姨身后走了出來。
“青瀾姑娘，我們換好衣裳了！”葉可兒巧笑嫣兮迎了上來，程青瀾站起身托著下巴，將每個藝姬都打量了一遍，拍手道：“好極了！開始吧！”
姑娘們按著程青瀾的指示，排著隊一個個上前擺出別扭但妖嬈的動作。
沈馬雖絮叨，但做起畫來卻全無之前的拖沓，眉眼如炬、下筆有神，和方才判若兩人。
程青瀾看著他的樣子，笑道：“還真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啊~”
“青瀾姑娘?！?p> 何姨迎上前遞給她一個果盤，略顯擔(dān)憂地問，“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呀？我能騰出來的銀子一共就一百兩，這一下去掉六十兩，若是沒用……”
“哎呀何姨你就放心吧，相信我的業(yè)務(wù)能力！”
“業(yè)務(wù)……”
何姨聽不懂程青瀾的話，但事已至此，看姑娘們興致頗高，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對了何姨，盛京城里哪家畫坊生意最好？”
“要說生意最好，當(dāng)屬墨語軒，他們的畫賣得便宜，但卻難入富家子弟法眼?！?p> “行?！背糖酁懪氖肿叩缴蝰R面前，“你先在這兒畫著。”
復(fù)而對何姨和小皮丘道：“你們陪我走趟墨語軒吧！”
三人乘了侯府的馬車驅(qū)往墨語軒時，妙蘭衣站在窗前看著大門緊閉的仙若居若有所思。
“姑娘，仙若居大門緊閉，今日是不做生意了？”丫環(huán)白菊輕聲問到。
妙蘭衣冷哼一聲：“一家小館，能做出什么大事兒，由他們折騰吧。”
小皮丘剛踏進(jìn)墨語軒，胖老板坐在柜臺前打量了他一眼，磕著瓜子懨懨道：“客人自己看看?！?p> 話音剛落，余光卻瞟到一抹亮藍(lán)。
程青瀾挽著何姨走進(jìn)店，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店內(nèi)的陳設(shè)，胖老板趕緊放下瓜子，將滿臉橫肉堆成笑迎上來：“幾位客人，想看字畫嗎？我家有許多名家大作！例如……”
程青瀾抬手制止：“老板，我們不看畫作，您這兒出租么？”
“出租？”
“我想租您這兒的展位，掛幾幅畫，只掛不賣，付您租金?！?p> 不賣能賺什么銀子？但看著小姐雍容華貴，恐怕不是他惹得起的人。
“不知小姐想掛什么畫？”
“十二幅美人圖?！?p> “十二幅！”那他半個店面都得空出來！
但不惹官家富人是盛京店鋪老板心照不宣的準(zhǔn)則~只是白白丟了生意始終可惜。
“若是如此，一個月租金十兩，您看合適嗎？”
程青瀾對這個市場還沒什么概念，正要應(yīng)下，何姨卻將她往店外拉去：“青瀾，你先在外面等著，我來跟老板談?！?p> 程青瀾反應(yīng)過來時已站在了店外，看何姨神色突然嚴(yán)峻，如臨大敵般轉(zhuǎn)身進(jìn)了店才問小皮丘：“她這是干嘛？”
“你不知道吧，何姨是出了名的殺價高手。”
不一會兒，老板一臉暮色地陪著笑靨如花的何姨出來，懨懨地說了句：“慢走?！北氵M(jìn)了店。
何姨笑著迎上來道：“談好了，一個月租金二兩?！?p> “二兩！何姨你也太厲害了！怎么講的價?。拷探涛覇h！”
三人有說有笑地上了馬車，胖老板看到她們走了，重重拍了下桌子。
店里的學(xué)徒阿四迎上來問：“師傅，為何給她們這么低的價格？”
“哼，她都拿忠孝侯府來壓我了，沒讓我倒給錢就算好的了！比我還奸！”
三人剛走到仙若居門口，便聽到里面的姑娘們嘰嘰喳喳鬧做一團(tuán)。
“沈大師，你的畫技也太好了！”
“是呀！真是出神入化！”
“過獎過獎?！鄙蝰R被姑娘們圍做一團(tuán)，雖然說著自謙之語，卻喜不自勝。
程青瀾三人走過去，便看到十二幅畫已經(jīng)鋪在了桌上，當(dāng)真是將每一個姑娘都畫得栩栩如生且如天仙一般！
“二小姐?！鄙蝰R迎上來笑道，“畫好了?！?p> “嗯?！背糖酁憣我淌沽藗€眼神，何姨看著姑娘們的畫心里也高興，爽快地給了沈馬六十兩。
“這些畫你帶回去讓你哥題詩，明天送過來，然后何姨送去墨語軒吧?！?p> “行！”沈馬拿了銀子，喜笑顏開地抱著畫走了。
姑娘們經(jīng)過這一茬，也對程青瀾有了點信心，紛紛圍過來問：“青瀾姑娘，咱們接下來怎么做？”
“花魁大賽還有多久？”
“下月十五?！?p> “那就是一個月的時間。從明天開始，我過來指導(dǎo)你們排練，歌曲舞蹈全都要改?！?p> 何姨聽罷驚道：“一個月的時間全改？恐怕不夠吧！”
“是。”程青瀾應(yīng)和道，“所以明天開始，仙若居閉館謝客，除了吃飯睡覺，所有時間都要用來排練?！?p> “什么！閉館謝客！”
何姨畢竟是生意人，聽到程青瀾這么說心里也有些不悅。
“青瀾，我們仙若居是小店，這閉館影響太大……”
程青瀾自然懂她的焦慮，但眼下也別無他法，只笑著安撫道：“放心吧何姨，我一定讓你賺回來，想做大生意總要舍得下血本，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我看青瀾說得有些道理。”
葉可兒見兩人僵持不下，迎上來道：“以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奪魁是不可能的，恐怕都沒幾個看客會打賞銀子。何姨你心里也明白，仙若居再這么不溫不火，怕是撐不了多久的了。”
何姨沉默著思忖許久，狠下心拍手道：“行！那老娘也來大干一場！青瀾你說吧，接下來要怎么做！”
程青瀾見大家終于一條心，自己的士氣也被鼓舞起來：“找二十個人，那種成日在街上游手好閑，最喜歡和別人議論自己所見所聞的！”
小皮丘聽到這兒，終于覺得自己有了用武之地：“這事兒包給我，我這種朋友最多了！不過你找他們干嘛？”
程青瀾聞言，狡黠地對他挑挑眉：“明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