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觸手從符文之中蔓延而出,試圖將接觸到的一切都腐蝕殆盡。
但一股金色能量順著手臂包裹了符文,那枚符文如同迅速愈合的傷口,直到了無痕跡。
溶洞內霧氣彌漫,哥布林沉默的看著自己的手臂。
很強大,卻充斥著詭異與殘暴。
哥布林祭師思索再三,還是揮手招來了星隕杖,離開此地。
作為一族之長,哥布林祭師住的地方看上去相當簡陋,不過是用獸皮與木棍支起來的帳篷,非要說有什么過人之處的話,大概是帳篷外邊種了圈花花草草。
所以哥布林祭師用杖尖撥開了門簾。只見光華涌現(xiàn),在他面前組成了數(shù)枚符文的形狀,
哥布林祭師輕輕拖動符文,刺目的白光便將他包裹。
當白光散去,哥布林祭師已然出現(xiàn)在了一間書房。
“呼...”哥布林祭師聞著檀香,松了口氣,拿起桌旁攤開的書便要看下去。
等等,檀香?
我書屋里何時有的檀香???
待哥布林祭師反應過來,一根墨綠觸手不知何時攀附上他的棕色法袍。
那枚符文的效果竟然還在?
霎時間,哥布林祭師攢緊手中的法杖,龐大的天地元氣匯入體內,激活了他身體上的數(shù)道符文!
元素能量則在他的指尖匯聚,對準了那根觸手。
“咿!”
一聲尖叫,嚇得哥布林祭師差點將觸手連同整個房間一起轟碎。但常年鉆研符文的知識還是讓他保持住了理智。原本要釋放的元素能量覆蓋在手上,輕輕的扯住那根觸手。
手感...更像是藤蔓。
所以藤蔓又是哪來的?
哥布林祭師暗自奇怪,他順著藤蔓的方向掀開桌布,只見桌底下是打翻的花盆與土壤,扣在地上的青色花朵,以及一只抱著小腦袋縮在角落的花靈。
“臥槽!”
哥布林祭師忙碌了一陣,給這無名花換了新的花盆與土壤,小花靈則覺得自己犯了很大的錯誤。此時正低頭站在旁邊,像是等候發(fā)落的犯人。
“把你領回家三天了,怎么連說話都不會?”
“我...我...”小花靈支支吾吾的,可就是說不出什么。
哥布林祭師便取出刻刀在自己手心畫了個符文,抹干凈手中鮮血后,便搭在花靈肩上。
“摔壞個花盆而已,你沒受傷就好。”
“但相比這個,我更好奇你是怎么到書房來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
“都說了沒事,還道歉做什么?”哥布林祭師摸了摸花靈酒紅色的頭發(fā),感覺手感不錯,悄悄使勁薅了一根下來。
“我...我害怕?!被`低垂著腦袋,到底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哥布林祭師見它這么唯唯諾諾的樣子,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捉起自己的衣襟給花靈擦了擦眼淚。
“沒有人會欺負你的,不用害怕,我就在這...”
在哥布林祭師輕聲安撫下,花靈的情緒總算是漸漸平復下來。但它依然小心翼翼的回到花蕊中,這次的花瓣沒有合攏,只是平靜的起伏著。
哥布林祭師總算松了一口氣,見小花靈這么安靜,便重新拿起書翻看起來。
說起來,這朵花也有些奇怪。我這三天查閱了不少信息,沒有一條能符合這朵花的特征。
按理來說在天地能量富集的區(qū)域催生出的靈智生物,對于能量的感應和操縱不會太差。但它在這方面可以說的上是遲鈍。
是某些植物的異變種類么,還是說...未曾被人發(fā)現(xiàn)過的新品種?
想到這,哥布林祭師偏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花靈。見它正從底部的書架中拽出了本《哲學與魔法社會》,然后艱難的推開厚牛皮制成的書封,趴在上面,用手指著上面的文字細細觀看。
嗯...有點可愛?
哥布林祭師走到花靈身邊,左手輕輕搭在它的手前,問道:“字都不認識,還想看書?”
“我..我想試著學學?!?p> 哥布林祭師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見到哥布林祭師這么沉默的盯著自己,花靈膽怯的縮了縮手,目光躲躲閃閃的看向周圍。
“真的想學么?”
花靈被哥布林祭師嚴肅的語氣嚇得一激靈,轉頭看向他,卻與面具后那雙淡青色的雙眼對視。
它鼓起了勇氣,對著哥布林祭師說道。
“我想!”
...
哥布林祭師將這朵花輕輕放到陽臺窗沿,窗外夜色正濃,皎潔的月光給正在熟睡的花靈披上了一層銀色輕紗。
今夜的花靈第一次沒有合攏花瓣睡覺,應該算是信任我了?
哥布林祭師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書本,這本書頗為老舊,書封上有淡淡的紫色污漬和燒焦的痕跡。
沒想到還能再次用上這本書。
哥布林祭師將書放到了花靈身旁,轉身離開了房間。
書封上簡易的兩個字在月光照耀下無比清晰。
《詞典》
哥布林祭師的筆記中。
【花朵本體生出四根藤蔓,長約三米,花靈暫時難以操縱】
【通過精神符文,花靈表達出交流意愿。】
【注釋:從花靈身上采集的碎屑蘊含著豐富的能量,可用于構建陣法的能源...(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