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運行規(guī)則,與云不亭穿越之前的那一個世界的運行規(guī)則,是有區(qū)別的。
這個類似“古代”的遙遠年代,雖然與云不亭腦中的某些記憶有相似之處,可是從底層規(guī)則上,就不一樣。
對于穿越這件事情,他已經接受了,甚至還有了一些些略帶自私的小計劃。而天地一氣的這套規(guī)則,他也了解了。在這個不能使用電磁波進行通訊的年代里,他還有許多的可能未曾發(fā)掘,有許多嘗試的空間。
但是,實現的可能卻很渺茫。因為云不亭在工坊的嘗試已陷入了瓶頸,并且他發(fā)現,血氣的使用范圍,其實是很局限的,冥冥中似乎有一層“膜”,將血氣的使用范圍圈定在了真實的情境中。
還有就是,他的想象力繼承自上一輩子,而他上一輩子,見證過太多的屬于人類的奇跡。
云不亭想要在這輩子還原上一世的奇跡,很多時候,是有心無力。畢竟他的腦袋真的沒那么好,他不可能解構然后還原每一樣有用的“家用電器”或者“電子產品”或者“大中小型機械”。
云不亭斜斜躺在大青石上,夜風吹拂,他剛洗完澡,頗為愜意,這導致他的思緒很是飛揚。
瞧著眼前緩緩流淌的湖水,映著月光,銀芒閃爍。他腦袋里在構思著利用天地一氣,實現“人在南冥山上,降臨千里之外”的可能。
但是,此前他曾向清氣的意志,小光人癸請求過幫助,他希望能在危急的時刻,利用虛冥的清氣“傳送”到河陽鎮(zhèn)外,去保護柳依依。
癸拒絕了。
云不亭雖然沒有直接聽到癸陳述拒絕幫他傳送的原因,但是他從無瑕白璧里,也曾得到過清氣與濁氣的運行規(guī)則的描述,他知道,清氣屬于“不真實”,在“真實”的濁氣中,它們沒有太多的干預權力。
換句話說,想要借助清氣的力量,大概率是得面對極大阻力的。
“清氣在真實的世界中,也許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自由……”云不亭回憶著與癸的交流往事。
癸在幫他搭建云亭凈界的時候,向來是有求必應。
但是,云不亭只在今晚請求過癸幫他做一次真實的傳送。之外他都小心翼翼,沒有與癸過多地深入交流,更沒有提出過逾矩的請求。就是這種小心維持的關系,都沒能讓癸出手幫忙,證明想要借助清氣傳送,代價一定很巨大,之前云不亭刷的好感,不足以請動癸。
“今晚上因為依依遇險,我也著急了。以后對癸,得加大警惕,得加大舔的力度啊……”暈不暗下決定。
不管從無瑕白璧中獲得了多少內容,對于清氣,清氣的意志,云不亭除了懷有敬重之情外,還有濃濃的警惕之心。那種不能捉摸的,處在虛冥中的,卻能夠擁有切實的力量的東西,很危險。
云不亭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網戀目的,否則的話,他自覺應該是不會主動勾搭這種存在的。不過既然已經上了賊船,那該表現表現刷刷好感,還是得好好地用心地刷一刷的。
當然了,既然合作已經開始了,他也就必須承擔相應的風險。只是,思索了一番之后,云不亭覺得,依靠清氣來實現“降臨”這種動作,暫時是有些不現實。
“癸今夜直接將依依拉進清氣虛冥之中,甚至抹掉了她的今天,讓她恢復了力量,應該已經是癸能做到的極限了。當然,指的是,不能幫我傳送的前提下,盡力的結果?!?p> 云不亭分析著,而且因為癸在退了一步的情況下,還是幫云不亭護住了柳依依,對于這一點,云不亭認為癸這家伙,是真的夠意思了。
之前跟它合作搞云亭凈界的途中,云不亭的奉承和各種好話,看來說得還是勉強到位了。
“但是癸既然愿意出手幫忙,卻拒絕幫我傳送,釋放出來的信號就是,‘除了傳送,能幫的它會幫’,這樣一來,我的‘降臨’計劃,就碰了壁了?!?p> 云不亭將手插進濃密的黑發(fā)中,撓了撓,他的頭發(fā)干了一半,不過還有一半微微濕潤,這樣子是沒辦法上床睡覺的。
他從青石上站起來,赤腳在樹下草地上慢慢行走,繞著那棵大樹,轉了幾圈。
最后云不亭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樹干上,手指插入發(fā)絲,慢慢地從發(fā)根梳到發(fā)梢,加快頭發(fā)的干燥。
“癸在搞云亭凈界的時候那么大方,而幫忙傳送的時候卻堅定拒絕。畫條線出來……”他用腳趾在草地上劃拉出一條線,“線左邊是癸愿意幫忙的范圍,右邊是拒絕的范圍?!?p> 他在左邊畫了個圈,表示云亭凈界。
在線右邊畫了個叉,表示傳送。
云不亭盯著腳下草地上的圖案,眉頭皺起來,良久,他心里有了個模糊的概念。
“癸,不,應該說是清氣的意志,能幫忙傳遞信息,卻不傳遞物體,應該是說,清氣不能直接影響濁氣中切實存在的東西……”云不亭舔了下嘴角,“還不能完全證明,但是,有這么框架先框起來再說,慢慢地摸索,縮小范圍,確定可行性……”
云不亭整理著思路,打算慢慢地開始針對小光人癸,進行慘無人道的薅羊毛行動。那可是清氣的意志啊,要是能夠成功利用它的力量,自己豈不是就能上天?
當然了,前提是先給它順毛擼爽快了,舔得它心頭高興了,才行。
云不亭確定下計劃之后,心中那口一直堵著的氣,稍微順暢了一些。
“果然,占人家的便宜就是令人愉悅,剛想著薅羊毛,還沒真薅到,就已經先爽了?!痹撇煌ぷ猿暗匾恍?。
他甩了甩腦袋,一頭長發(fā)柔順地披散下來。
抬頭看了看天色,云不亭嘖了一聲,“我這無功境的修為,半夜不睡,應該不會掉頭發(fā)吧……”
他一挺身子,離開樹干,朝著小院緩緩地走回去。
邊走,云不亭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計劃。
“降臨計劃”暫時得擱置,進行觀望了,畢竟癸是明確拒絕了幫忙傳送的。而且,經過今晚的一戰(zhàn)之后,依依應對危險的能力應該會大幅度地提升,自己也能放心不少。
“薅羊毛計劃”得提上日程,癸今晚對依依的救助,可是實打實的,有一位清氣的意志當大腿,自然得緊緊地抱住才是。
還有,山下的那片江湖,或許應該改改對它的看法了……
云不亭走到小院門口,打了個哈欠,提腳走進院門,走向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