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家的馬車,膽敢沖撞少傅大人,你們是不想活了嗎?”隨從吼道。
夏忘語只能站在那里挨罵,畢竟細(xì)胳膊掰不動粗大腿。
這時車?yán)锩鎮(zhèn)鞒鰜硪粋€尖銳的聲音:“我是文人,莫要說這些粗鄙之語,去,給他點(diǎn)教訓(xùn)就好!”
隨從手里拿著刀走向夏忘語,“小子,我先給你幾個巴掌,讓你長長記性!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夏忘語舉起拳頭,連連后退,隨從直接走到馬車旁,伸出手就要打夏忘語,可突然夏忘語感覺腿上有一股力量推動著自己,右腿瞬間抬了出去,一腳揣在了隨從的胸口,隨從大叫一聲退了數(shù)步。
隨從舉到?jīng)_向夏忘語,準(zhǔn)備砍下,但夏忘語又感覺到左腿有力,又是一腳,隨從直接被踹到在地。
“大人?”夏忘語這才意識到是后面的大人在幫助自己。
“莫要回頭,有我在!”
陸炳這一說給了夏忘語極大的信心,自己上級都說沒事,那就揍他!
“來啊,你來打我??!幾只看門狗狂吠什么!”夏忘語雙手掐腰,站在車上囂張至極。
隨從捂住胸口站了起來,對著后面的侍衛(wèi)喊叫:“上,給我殺了他!”
太子少傅一侍衛(wèi)拔出箭弩,瞄準(zhǔn)夏忘語,一箭沖向她,夏忘語眼睜睜地看著那支箭向自己射來,腿上就是沒有力氣去躲避。
夏忘語嚇得閉上了眼睛,待睜開眼時,她已經(jīng)在陸炳的懷里,陸炳摟住夏忘語的腰,從馬車上騰空飛下,躲過一箭。
夏忘語癡癡地看著陸炳,此刻竟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
“站在此處!不要亂動!”陸炳說了一句便走上前,夏忘語呆呆地站在原地,小聲地答了句:“好的,大人!”
“阻擋太子少傅的去路,死路一條,大家給我上,殺了他們!”
陸炳不愿正眼看他們一眼,只是說了句“擋的便是你的路!”,說罷便上去與之交戰(zhàn),陸炳生性勇猛,曾是武狀元,上過戰(zhàn)場抗擊倭寇,所以面對這些軟弱無能的侍衛(wèi),那便如切菜砍瓜般簡單,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全部解決,但無一傷及性命。
“若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我勸你老老實(shí)實(shí)待在太子身邊!”陸炳嚴(yán)厲地對著馬車之內(nèi)的甘茂林說道。
甘茂林也是一個明白人,對外面小聲說了句“回府!”便離開了此處,與陸炳并未交流。
夏忘語從未見過陸炳這么帥,本以為這陸炳就是一個冷臉冰山,克扣錢財(cái)?shù)幕韫伲瑳]想到,今天還有一點(diǎn)小小的心動呢!
“喂,下來,馬車壞了,我們走去!”
夏忘語癡癡地看著陸炳,臉上泛著不可捉摸的笑容。
“夏笨笨,下車!”陸炳提高聲音喊了一句,夏忘語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跳下馬車。
“大人,您叫誰夏笨笨呢?”
“你現(xiàn)如今是男兒身份,又笨手笨腳,我自然要給你起一個男子名,就叫夏笨笨!”
“大人,你若是起名字也起個好聽點(diǎn)的吧,笨笨這個名字太……”,陸炳“嗯”了一聲質(zhì)疑,夏忘語立刻閉嘴,說道:“大人起的名字真是好,我很喜歡,笨笨很喜歡!”
“十三!”陸炳出其不備的一句讓夏忘語心中又缺了一塊。
“大人,十三?您這不是存心為難屬下嗎?我都說了我不會趕馬車,您非要讓我趕,這下倒好了,撞車了你怪罪我,還要扣我俸祿,您這么做是不是……”
陸炳淡淡地說:“十二!”
夏忘語還想辯解,陸炳接著說:“十一!”
“好啦好啦,屬下不說了,大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就十三!”
陸炳嘴角微微上揚(yáng),也差不多到了地方。
翠鳴苑?
夏忘語看這陸炳竟然走到了“翠鳴苑”,這可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風(fēng)流之地,最重要的還是……
夏忘語不禁懷疑這陸炳究竟是不是真的不好女色,如果他不好女色又怎么會來這個地方?難不成是來喝酒?
“想什么呢!隨我進(jìn)來!”
“大人,屬下斗膽問一句,您來這翠鳴苑是……?”
這時,“翠鳴苑”里面站起一人,對著陸炳打招呼。
“夏笨笨,你且在外面候著!”陸炳對夏忘語囑咐完便隨那人進(jìn)了房間。
翠鳴苑虔婆闞守姬乃是這京城少有的美人,朱唇輕啟百媚生,一襲拂袖萬人魂,她見到夏忘語便湊了過來。
“小哥,站在外面做甚,進(jìn)來玩玩吧!”
夏忘語看了一眼闞守姬,臉上竟有一些喜悅。
“好,那你今日便陪我快活快活!”說罷夏忘語便跟著闞守姬進(jìn)了樓上房間。
“看小哥這俊俏模樣,可真是惹人愛憐呀!可要喝點(diǎn)酒?”闞守姬用手撫摸著夏忘語的肩膀。
夏忘語故意壓低嗓子說:“小爺我叫夏笨笨,是這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貼身侍衛(wèi),酒我就不喝了,一杯就醉!”
闞守姬坐在夏忘語面前,看了她一會,冷笑道:“年兒,在你闞姨面前還裝?。俊?p> 夏忘語臉上瞬間露出了傻笑,聲音也變得溫和了許多,“闞姨,您今天能看見年兒可是來之不易啊,你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嗎?剛進(jìn)入夏府遭砍頭,再進(jìn)入陸府遭虐待,又進(jìn)錦衣衛(wèi)當(dāng)肉盾,我這二十多年來都沒這么刺激過!”。
闞守姬靠近夏忘語,小聲問:“那你此行可是找到什么了?”
夏忘語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闞守姬笑了笑,安慰道:“年兒你別灰心,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當(dāng)年夏言眼睜睜地看夏將軍被凌遲處死,可夏言如今也已死了,你的仇也算報了!”
夏忘語一臉的嚴(yán)肅與憂愁,“我的仇還沒完,我進(jìn)入夏府找到夏言就是要為我爹伸冤,如今夏言雖死,但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我爹的死絕不會這么簡單!”
闞守姬緊皺眉頭,斥責(zé)道:“年兒,我當(dāng)時救你回來就只是不想辜負(fù)將軍的囑托,如今你這般要我如何向?qū)④娊淮 ?p> “闞姨,你作為我爹的參軍跟隨他那么久,你肯定比我想知道是什么人誣陷他,如今夏言雖然已死,但殺害我爹的兇手仍未找到,我不可能放棄!而且錦衣衛(wèi)的陸炳好像與夏言有交情,并把我當(dāng)成了夏言的女兒,所以我只要再取得陸炳的信任,依靠錦衣衛(wèi)翻案不是什么難事!”
闞守姬看著一臉堅(jiān)定的夏忘語,心中很是不舍,當(dāng)年夏崇化被以“叛國通敵”罪凌遲處死,這十多年來都是闞守姬在照顧夏忘語,曾經(jīng)的她是護(hù)國大將軍夏崇化最得力的參將,如今她為了保護(hù)夏忘語卻成了這翠鳴苑的虔婆。
“年兒,你若是執(zhí)意如此,我也不必多說什么,但是你要記住,闞姨是你的后盾,以后若有困難,闞姨便是拼盡性命也會救你!”
夏忘語看著闞守姬,眼中不知何時竟開始模糊起來。
“闞姨,我該走了,不然陸炳該起疑心了!”
闞守姬望著夏忘語離去的背影,獨(dú)自酌酒,這是一場無聲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