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三頭母老虎,吃飯睡覺嘴要捂,混跡江湖無人管,進入豪門挨大板,我真是命苦?。 ?p> 陸府之內(nèi),夏忘語一邊打水一邊埋怨,但是陸府三個妖孽可不會就這么放過夏忘語的。
“夏忘語,給我吹個曲兒聽!”
“夏忘語,給我畫幅畫看!”
“夏忘語,我叫你聽到了沒有,我要吃飯,我吃不得辣,也吃不得甜!”
陸家三孽畜,陸炳一不在便登天做神仙,可是苦了這些下人,更是苦了走后門進來的夏忘語。
“三位夫人,你們這不是在難為奴婢嗎?奴婢不是天上的神,哪會得了這些東西!”
二夫人紫萱罵罵咧咧說:“你這小賤胚子,勾引我家大人,進了這陸府,不會點兒本事怎么活得下去!”
夏忘語在心里想,你們這三個鬼怪只會吃喝玩樂,不照樣活在了陸府嗎?還我勾引你家大人,我要勾引他,這還有你們什么事!
“紫萱夫人,莫要生氣嘛!您不就是要作畫嘛!畫,畫,奴婢給您畫!”
說完夏忘語便站在原地等紙筆,紫萱問:“你倒是畫??!”
夏忘語一臉懵,“畫?您讓奴婢拿手指頭畫?。俊?p> “不然呢?是不是我還要給你磨好墨,然后鋪上上好的宣紙”?
夏忘語臉上露出笑意,“如果有自然是極好的”,紫萱怒嗔,“你想的倒是美!”,夏忘語立刻改口:“但,但沒有也可以!”
夏忘語道了一聲“奴婢去去就回”便跑了出去,少頃回來,手里拿著一根黑色的燒火棍。
綿兒問:“你不是要作畫,拿著破木頭做甚?”
夏忘語心里想,你們這就是光想馬兒跑,卻不喂馬兒草,毫無羞恥心!
“綿夫人,奴婢這就是要作畫?。 ?p> 說完,夏忘語便蹲在地上,用黑色燒火棍開始作畫,只見她在地上揮動著木棍,一筆兩筆,逐漸地,地上竟真出現(xiàn)山水的模樣,待一盞茶的工夫,一副山水圖竟已完成。
紫萱手中端著茶盞,傻傻地望著面前地上的這副畫,不禁愣住了。
夏忘語把木棍一扔,走到紫萱面前,奪過她手上的茶盞,“紫萱夫人,借你茶水一用!”,只見夏忘語將茶水一飲而盡,然后盡力噴灑在畫上,茶水中的茶葉點綴著枝頭,而水賦予了生機,這幅畫瞬間便栩栩如生呈現(xiàn)面前。
“這,真是你畫的?”她們?nèi)撕喼辈桓蚁嘈抛约旱难劬Γ宰哌^來圍觀。
“對,這是一副山水炭圖,我自創(chuàng)的!”
紫萱對著地上的畫,流露出從未有過的驚訝,這就是世上少有??!
夏忘語在一旁無奈地搖搖頭,早知道這樣就能讓她們折服,哪還用的著干這么多苦力??!
可就在此時,劉墨墨也趕到此處,但無人理會他,這也是奇怪,若是放在平時,這三只妖孽肯定會瘋的撲上來詢問大人的情況,但今天這是……
“你也別擔心,她們沒事,就是受到點小小的刺激!”
劉墨墨指著地上的一堆炭跡和一灘茶水,疑惑問道:“她們就是為了這個,受刺激了?”
“額……如果你這么認為,我也不反對!”
劉墨墨還是不理解,就這東西能讓三只老虎不吃腥?
“對了,你是誰?。縼黻懜錾??”夏忘語得意地笑問。
被夏忘語這么一提醒,劉墨墨突然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所以他立刻命手下抓住了夏忘語。
“受大人之命,抓捕夏忘語!帶走!”
夏忘語拼命掙扎,道:“還有沒有王法啦?我是人不是牛羊,是他想抓就抓的嗎?”
劉墨墨也是難為情,說道:“夏姑娘,你也別難為我了,大人之命不可違?。 ?p> “誒,你,你你,你不是昨天帶頭給我捐款的人嗎?你這么有同情心,能舍得讓我這么一個弱女子被欺負嗎?”夏忘語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劉墨墨,硬的不行來軟的。
劉墨墨一時心中思緒萬千,看著可憐的夏忘語,說:“大人有令,抓捕夏忘語,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說完他便換了語氣對手下說:“帶走!”。
三個夫人看著夏忘語被帶走,本想說兩句,但是錦衣衛(wèi)抓人,誰敢攔著呢!
“姐姐,你說這個夏忘語只是一婢女,怎會畫如此精妙絕倫的畫?想我也自詡看過不少大家畫作,她這一副堪稱絕世!”
荀兒嘆了一口氣道:“畫絕世不絕世的我不知道,她這個人肯定是要絕世了!”
綿兒附和:“確實啊,咱家大人的錦衣衛(wèi)那是有去無回,夏忘語恐怕兇多吉少嘍!”
劉墨墨走后不久,白駱淵便到了陸府
樾王到——
門外一陣聲音,樾王白駱淵到了陸府,三妖孽立馬沖出門去迎接,老夫人也被攙扶著出了門。
“參見樾王!”三妖孽齊向白駱淵行禮,白駱淵微微一笑以示尊重,等見到老夫人,先是鞠一躬,接著作揖道:“老夫人,近日身體可還安康?”
老夫人見到白駱淵比見到親兒子也要親切,直接上去拉住了白駱淵的手,一邊拍一邊笑著說:“好好,好,小淵回來啦?”
白駱淵低下頭,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
“老夫人,我此行前來是想找陸兄,不知他可在?”
說到這老夫人臉瞬間耷拉下來,一頓埋怨說:“陸炳是誰,我不認識他!”
白駱淵抬頭看了看三位妖孽,三人一臉的悲怨,不用想,肯定還是那個問題。
“老夫人,陸兄一心為家國,自然是顧不得兒女情長這些事情的,您要理解啊!”
老夫人哼了一聲說:“我倒是想理解,想我十七歲便有了他這個逆子,如今他三十好幾卻連女子之身都不愿意碰,可憐了我為他向皇上求的婚配!”
白駱淵剛想再為陸炳說話,但是老夫人就已經(jīng)打斷了他,直接把他拉到了大廳里面。
大廳里面,老夫人健步如飛,差點踩到了夏忘語所畫的畫,幸虧白駱淵及時阻止。
“誰在這撒的水?下人都干什么去了!”老夫人訓(xùn)斥。
三個妖孽低著頭在一旁候著,誰都不說話。
白駱淵倒是感興趣,對這地上的畫觀賞了一番。
“小淵,快坐啊,你對這地上的臟物發(fā)什么愣?”老夫人見到白駱淵可不是一般的親熱,連忙吩咐下人去準備茶水點心。
“老夫人,你可知此畫是誰人所作?”
三妖孽剛想說出,但被老夫人打斷,“什么畫?這不就是一灘茶水灑在地上了嗎?”
白駱淵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老夫人你可知,我曾游歷山川,見過許多奇石異峰,賞過無數(shù)名家著畫,卻未曾有一副能與之媲美!”
“小淵,你別再看了,你先坐下吃點東西!大不了找人再潑一杯茶!”
白駱淵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面,身體坐在了椅子上,思緒始終難以脫離畫中意境。
“作此畫者若是男子定是儒雅清奇,見識廣博,如若是女子,那肯定是美在其中,如醉如癡!”其實,見到這副畫,他的腦海中不知為何總是有斯人姑娘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