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當(dāng)初天禹辱你,便是辱我刑獄殿,我自會替你討回公道,可你今日卻還……”遲重氣得說不下去,憤恨地甩了甩長袖,閉上眼睛,一聲長嘆。
小心翼翼地抬起眼,見遲重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試探地低低道,“我知錯了!”
遲重緘默地背對著居居負(fù)手而立,居居見狀,繼續(xù)說道:“我不該對天禹元帥生出齷……齪的心思,我知錯了!”
說到“齷齪”兩個字時,不由得哽咽了一下。
愛慕一個人自然談不上齷齪,可愛慕上一個厭惡自己的人,便是齷齪至極了。
遲重說得沒錯,自己實在是太卑微了,卑微到比齷齪還要齷齪!
“罷了!”遲重輕聲說道,“你收拾收拾,去銀河?xùn)|岸與銀河水君交接吧!天君賞你的華服,我會替你領(lǐng)回?!?p> 咬著唇瓣盯著遲重藍(lán)色的修長背影,鼻尖一陣陣的酸澀。
遲重對自己失望了嗎?
他會不會因為這件事也瞧不起自己了?
“師叔,是我辜負(fù)了您和師父的期望,此番前去銀河值守,我定破案歸來!”唇瓣被咬得青紫,聲音苦澀地向著遲重承諾。
說罷,也不等遲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快步離開房間。
遲重負(fù)手而立,靜靜地站在原地。
一直等身后再也聽不到任何動靜了,這才僵硬地轉(zhuǎn)回身,悵然若失地看著緊閉著的房門。
也不知道居居能否明白自己的苦心,她愛上天禹,注定是一場悲??!
天禹生性傲慢,而居居自尊心又極強(qiáng),這兩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居居她若只是一時興起還好,萬一泥足深陷,那最后受傷的也只能是居居!
又是一聲長嘆,遲重向著門外輕聲喚道:“觸谷,你進(jìn)來一下?!?p> 觸谷應(yīng)聲從外面走進(jìn)來,恭恭敬敬地向著遲重行禮。
“務(wù)必令居居知曉程蘭與天禹之事,她不能再如此執(zhí)迷不悟了!”遲重面無表情地向著觸谷囑咐。
觸谷心中雖疑惑,卻不敢置喙,拱手領(lǐng)命走出了房間。
另一邊居居懷著沉重的心情前往銀河?xùn)|岸。
這一次,居居換了一套簡單干練的衣服。
畢竟是去替銀河水君值守的,保不齊遇到棘手的事情,可能還要打架,若是穿著過于華麗,難免會被詬病。
當(dāng)然,除了替銀河水君值守以外,自己還有另外一個任務(wù),那就是得在三個月內(nèi)查清楚仙女失蹤一案。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幸運呢,還是不幸!
才剛剛進(jìn)了刑獄殿,便被罰來獨自破案!
這是挑戰(zhàn),也是機(jī)遇。
如果真能成功告破此案,那以后這九重天應(yīng)該沒有人會小瞧自己了吧?
說不定天禹他……
“你是何人!”突然,前面一聲暴喝。
這聲暴喝不僅打斷了居居肆無忌憚的遐想,也嚇得她差點從地上跳起來。
抬頭對上眉目嚴(yán)肅,玉冠高束,銀槍銀甲,腰間系著刻有“督”字令牌的男子,居居心中忖道,“這應(yīng)該便是銀河水君了吧?”
“小神是刑獄殿故居,受天君之命,前來值守?!狈髁朔饕陆牵谌シ讲乓蝮@嚇而展露的慌亂,抬手恭敬地向著前面的男子一禮,緩緩說道。
男子盯著居居,慢吞吞地收回了銀槍,眉心稍稍舒展開來,語氣也變得輕柔,“你便是豬崽故居!”
豬崽?
居居眉心皺了皺,僵持著笑容應(yīng)道,“想必閣下便是銀河水君?”
難道現(xiàn)在九重天的人背地里都是這么稱呼自己的?
雖然叫豬崽子也沒有什么不對,但在這九重天上,只要聽到誰這么稱呼自己,心中仍舊還是覺得不舒服。
“嗯,我名照傅,方才已得了凌霄殿的消息,令我與你交接?!闭崭挡⑽床煊X到居居的不滿,很自然地點頭,“此地乃銀河?xùn)|岸,與南北西岸以碑為記,每日須四處巡查,若有異常,持此令可先斬后奏!”
說話間,照傅已將自己腰間的令牌取下,向居居遞過來。
稀里糊涂地接過“督”字令牌,又聽照傅說道,“我銀河?xùn)|岸現(xiàn)駐守九十九名天卒,憑此令可隨意指揮調(diào)度,但天卒不可遠(yuǎn)離銀河兩岸,違令者天規(guī)處置。”
這照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在做交接工作了?
癡癡然地盯著一臉認(rèn)真的照傅,居居心中哭笑不得。
一般來說,即便是交接工作,也應(yīng)該順便寒暄幾句才是,他倒好,上來直入主題,絲毫不拖泥帶水!
“你雖替我值守,但我仍不會遠(yuǎn)離,若你有突發(fā)事件,便來與南岸交界處的營地尋我?!闭崭迪蛑戏街噶酥福J(rèn)真地囑咐道。
居居連連點頭。
看來祖龍還不傻。
這銀河可是九重天的護(hù)城河,如此軍事要塞,自然是不會放心讓自己一個小豬崽值守。
有了照傅的保證,心里踏實了許多。
照傅見居居點頭,也跟著點了點頭,提著銀槍便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稍等!”居居一個跨步?jīng)_上前將照傅攔住,“聽聞近日銀河?xùn)|岸有女仙失蹤,此事你可否講得仔細(xì)些?”
自己如果僅僅只有值守的任務(wù),那倒也沒有什么難度,可現(xiàn)在還得想著破案啊!
“每到子時,有仙女路過東岸,便會離奇失蹤,但也不是每個路過東岸的女仙都會失蹤。”照傅愣了一下,但還是如實說道。
居居對上照傅的眼睛,不解地追問,“那失蹤的女仙有何特點?”
“特……點?”照傅木然地與居居對視,“似乎并無特點。”
沒有特點?
皺眉瞪著照傅,從他的眸底瞧見自己的倒影后,立刻側(cè)身讓開了路,“恭送水君!”
照傅歪了歪頭,唇瓣輕蠕,欲言又止。
目送照傅的背影越去越遠(yuǎn),居居無奈地輕聲嘆息。
難怪女仙都在東岸失蹤,實在是這東岸的銀河水君照傅是個死腦筋!
若自己有意作案行兇,也一定會選在此地!
看來,破案這項艱難的任務(wù)只能靠自己了!
“哎呀,這不是近來九重天上聲名鵲起的故居嘛?”正想著,隱隱約約傳來一聲驚呼。
這是誰?
居居從方才照傅消失的地方收回目光,轉(zhuǎn)過頭向著聲音的來源處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