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今年四十多歲,開了家不大不小的飯店叫四季飯店,老煙是個有二十年球齡的老球迷了,因為喜歡足球,所以沒事就出來踢踢球。
因為家里開飯店,各個行業(yè)的消息多多少少都會聽到一些,老煙一記者朋友說,再過一段時間,市里最大的飯店,錦繡飯店要舉辦個業(yè)余足球比賽,計劃邀請市里的球隊參加,保不齊還有職業(yè)球隊。并且設了一筆獎金請了一些當?shù)孛襟w,美名曰為了慶祝新年而舉辦的賀歲杯。
錦繡集團本是家房地產(chǎn)公司,發(fā)展起來后涉獵的領域很廣,從娛樂到餐飲,從科技到金融。錦繡集團雖然在本市沒有開發(fā)什么地產(chǎn),但是卻開了家名鎮(zhèn)市里的飯店,名叫錦繡飯店。
這幾年國內(nèi)足球聯(lián)賽又火熱了起來,所以各個城市都出臺了不少支持職業(yè)足球建設的政策。
這錦繡集團也是嗅覺靈敏,在這個時間舉辦個賀歲杯,又大手筆請一些媒體宣傳,免不了有些蹭熱度的嫌疑。
但是這種蹭熱度的行為,球迷還是很支持的,畢竟市里雖然職業(yè)足球運動員不多,可業(yè)余足球愛好者一抓一大把,難得有人組織一次大規(guī)模的比賽邀請業(yè)余愛好者。
老煙當然也動了參賽的念頭,這個念頭愈演愈烈,自己和朋友便組了個球隊,獎金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這些喜歡踢球的普通人也能參加個杯賽什么的,體會一下比賽的氛圍。名嘴白巖松不就說過么,最美麗的足球是自己踢得足球。
而現(xiàn)在陳冠軍面對的這個球隊就是老煙組織的隊伍,名字也很好記,就叫四季隊。
老煙沖著剛剛手球的那個人說:“哎呀你怎么張開手呢,你防守呢不能張開手對不對。”老煙也不是專業(yè)人士,對足球的了解比普通球迷強不到哪去,但是球隊是他組織的,他自然是擔當了隊長。
而當他戴上自己做的隊長袖標站在球場上時,倒真的感受到了隊長的一份責任,當然也忘不了指揮一番,有種帶兵征戰(zhàn)沙場的感覺。
踢著踢著裁判吹響了上半場結(jié)束的哨聲,已經(jīng)晌午了,因為是體院,所以操場上訓練的學生,老師,還有各種各樣的人也多了起來。
中州不是一個體育強市,但是卻出了兩個全國羽毛球冠軍,這兩個人都曾經(jīng)就讀于中州體院,所以中州體院在全國范圍內(nèi)可能沒什么名氣,但它卻是這座城市里為數(shù)不多的“地標性建筑”,也給這座中原小城市爭取了不少榮譽。
中場休息時,老煙坐在場邊手腳并用的指揮隊友下半場該怎么踢,忽然就感覺到有個人從背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老煙扭頭一看,一時還沒認出來,皺著眉頭想了兩秒:“嘿,尤勝?!”
“老煙!哈哈,我遠遠地看著就像是你?!庇葎偕舷麓蛄恐蠠煟骸澳氵@一身裝備,踢比賽呢?”
“嗨,隨便踢踢。我說你小子,什么時候回來的?這有好幾年沒見了吧,你回來干什么呢?”老煙激動的看著面前的‘前隊友’。
幾年前老煙在德國開餐館的時候認識了尤勝,尤勝年輕時畢業(yè)于德國科隆體育大學,畢業(yè)后就留校當助教當了好些年,之后尤勝拿到了比利時的居住權(quán),又娶了個德國老婆,日子算是安定下來了。
老煙后來回國開了飯店,兩個好友也就自此告別。
德國那幾年老煙和尤勝沒少在當?shù)靥咔?,慢慢的關系就熟絡的很了。
“沒什么事,這不是快過年了么,回來住幾個月,重溫下家鄉(xiāng)的魅力?!庇葎僬f。
“哈哈,我才不相信你嘴里說的話呢,在你大哥我這還藏著掖著了?”老煙熟練的掏出煙點上,別人叫他老煙,沒其他原因,就是吸煙吸的厲害。
“說吧?!崩蠠煶榱丝跓?,一臉享受的表情說。
尤勝推了推眼鏡想了想說:“這不是市里鼓勵職業(yè)足球發(fā)展么,朋友給我打了個電話我就回來了。準備年后拉個球隊,想著努努力帶隊踢職業(yè)?!?p> 老煙立馬展露出驚訝的樣子:“呀嘿,那我可要改口叫你尤教練了啊,哈哈?!?p>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放下足球,當年信誓旦旦的給我說你絕對不會回來,現(xiàn)在年紀大了,還是溜回來了吧?!崩蠠熃又f道。
“沒辦法,這中國足球就像自己的兒子一樣,再不爭氣,把你氣的再厲害,你還是忍不住想為他做點事情,想盼著點他好?!庇葎僖彩前炎约旱男穆曂侣读顺鰜?。
遙想當年尤勝邁進科隆體育大學時,卯足了勁的學,就是想為中國足球干一番事業(yè),想做個英雄拯救自己最愛的中國足球。
這么多年過去了,一身沖勁的年輕人,被坎坷波折打磨成了中年人。
而當年的宏圖大志,在面對了國內(nèi)的足球亂象后,也化成了深埋在心底里的愿望。
現(xiàn)在的尤勝早已明白,憑一己之力根本改變不了什么,能做的最多也只是扎根基礎,為已經(jīng)孱弱的中國足球做一些微不足道的貢獻。
聊起尤勝當年的遠大抱負,兩個人都唏噓不已。
裁判叫人的聲音打斷了尤勝和老煙兩個人的感慨,老煙揉了揉臉拍了拍尤勝的肩膀:“沒事,其實我們都很幸福了,我還能踢球,你也能做你喜歡的和足球有關的工作,可以了?!?p> 易邊再戰(zhàn),陳冠軍和葉胖子早已商量好接下來的計劃,他們計劃剛開場就把比分反超,然后一心的防守就行了,不去進攻只防守,這樣能最大程度的演的像一點,所以下半場開球,站在球前的兩個人就是陳冠軍和葉胖子。
陳冠軍開球,葉胖子把球停的稍稍靠前一點,緊接著一個大腳把球踢向?qū)Ψ角蜷T,開場直接吊門!
可惜這球稍稍高出橫梁,但饒是如此,還是把對方守門員嚇出了一身冷汗。
站在場邊的尤勝瞇了瞇眼,他看的再明白不過,葉胖子的吊門雖然收了很多,但是那個力量絕對不是業(yè)余的人隨便玩玩就能有的,絕對是多年訓練累積出來的。
這可不像老煙說的那樣‘對面只是廠里的員工隊’。
球在球場上被踢了幾個來回之后,被四季隊的一個隊員踢出了底線,葉胖子這一隊獲得了角球。
陳冠軍站在角球旗前,罰了個又高又帶有很大弧線的角球。這種球在職業(yè)賽場上很少見到,因為太高太慢,對防守球員來說毫無威脅。
但在業(yè)余賽場上卻是十分的奏效,高球,帶弧線的球,這兩種球往往是業(yè)余球員最不會踢的兩種球。
果不其然,球罰進大禁區(qū)后,四季隊的幾個人都沒有準確的判斷好落點,手忙腳亂的最終也沒把球解圍掉,倒是后點的葉胖子判斷的準確,右腳輕輕一磕把球彈進了球門。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