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到了,一年又接近末尾,大學畢業(yè)差不多六年,成為漂流一族,曾經(jīng)自己的夢想是為了一些人而活,現(xiàn)在的自己是為了自己而活,曾經(jīng)的自己遠走天涯,現(xiàn)在的自己只能蝸居在這間自稱“天涯”的小出租房里面。
張凌云吃著餃子,望著窗戶出神。
“哼哼,豬肉芹菜餡的餃子,這么些年還是沒變!”張凌云塞得滿嘴都是,據(jù)說是因為嘴里的食物可以讓眼淚倒流。
“送了餃子,也不說帶點醋的!”
張凌云埋怨了一聲,從小板凳上站起來,在床上尋摸半天翻出了一個小包黑色液體。
“得虧我吃泡面剩下來一袋醋!”張凌云把泡面的醋直接倒進了餃子保溫盒里。
這時,外面的又響起了敲門聲,還是那個聲音:“在家嗎?”
“吃頓飯都不讓人安心,天天敲敲敲!”,張凌云快速起身,使勁拽開了門。
外面站著的正是房東大爺,拄著根拐杖,拐杖一敲地面震的張凌云一臉的煩躁。
“老頭,有什么事兒嗎?如果你是要我交房租的話,沒戲,如果你是要我感謝你送我餃子的話,那謝謝您嘞!還有事嗎?沒事我吃餃子去了!”
張凌云毫無力氣說了一大堆之后就要關門,但是被房東的拐杖給擋住了,門關不上。
“小張,大爺也不是為難你,但是這里實在是不能讓你再住下去了,你已經(jīng)三個月沒交房租了,所以我已經(jīng)把這里租給了別人,你找個時間盡快搬出去吧!”,說完房東大爺就拄著拐杖離開。
這一聲一聲敲擊地面的聲音似乎在撕裂著張凌云的心,他突然覺得心像是被偷走般得落寞。
張凌云輕輕地關上門,雙手扶著墻壁坐了下來,兩眼無神地望著臟亂的地面,餃子也經(jīng)過他的手中入了他的嘴,一個接著一個直到塞不下。
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究竟是不是正確的,名牌大學畢業(yè),本可以找一份衣食無憂的飯碗,過著體面的生活,但現(xiàn)在的他卻成為了過街老鼠,人人都可以罵兩句,實在不解氣都有可能會動手。
“我選的路,對嗎?”
張凌云躺在床上,嘴里咀嚼著餃子,眼中裝滿著窗子,手中失落的票子,心中不甘心面子。
就這樣,他睡著了,因為昨夜寫文到了凌晨四點,一大早上又被叫醒,再加上低落的心情,唯有夢中才是這個幻想主義者的樂園吧!
……
“說到幻想主義,你還記得我大學的室友嗎?就是那個江湖人稱,吃貨中的郭靖,郭巨俠!”
晚上下班,羽莫思開車載著陸瓷到了商場。
“郭,巨俠?你說的是公司成立初期任創(chuàng)意部經(jīng)理的那個郭玲兒?”
“對啊,就是她!我沒想到她從公司辭職以后居然找到了自己的真愛,下周結婚!”
羽莫思對于旁人絲毫提不起興趣,只是輕聲地“嗯”了一聲。
陸瓷用手打了羽莫思的胳膊,說:“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冷漠啊,人家也邀請你去了好不好!”
羽莫思抬眼看了一眼陸瓷,改成“哦”了一句。
陸瓷搖搖頭嘆道:“你這人,徹底沒救了!”
陸瓷的注意力倒也不在這上面,她的眼睛可是直勾勾地盯著那件白色的婚紗上,這里也就那件婚紗算得上是極品了。
“怎么,看上了?”羽莫思問。
“看不看得上管你什么事!”
“如果你看上了,并且愿意嫁給我,那么它就是你的了!”
陸瓷無奈地笑了笑,這種無聊的話她不知都聽過幾百回了,所以她選擇不再理會羽莫思。
“你好,請問你們這里有什么比較適合參加婚禮的禮服嗎?”
“您是陸總吧!羽總之前特意囑托過,我們挑選了十件禮服,已加急從意大利空運過來,只待陸總前來試穿!”
陸瓷不敢相信地笑了出來,羽莫思竟然會干這種事兒。
“明明剛才表現(xiàn)得滿不在乎,原來你是小橘子穿衣服,冒充進口大橙子啊!”
羽莫思將頭側了過去,雙手始終插在褲兜里面,臉微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什,什么小橘子,大橙子的,我,你是四盜的總經(jīng)理,出去代表的是公司的臉面,如果就像你平時穿的那樣去參加婚禮,丟了可是我的臉!”
陸瓷圍著羽莫思轉(zhuǎn)了一圈,羽莫思隨著也轉(zhuǎn)了一圈,陸瓷抬頭,羽莫思將頭仰得更高。
“我說,這個角度,您不累嗎?”
“不累,你難道不覺得45度角的本少爺異常帥嗎?”
陸瓷眼皮瞬間耷下來,說道:“異常的帥是沒覺得,鼻孔倒是異常的大!”
羽莫思立馬將臉拽了回來,結結巴巴地推著陸瓷去試衣服。
陸瓷為什么會成為羽莫思朝思暮想的女人,追根究底還是不能少了自身的魅力,雖然長相還未達到一顧傾城的地步,但是論身材這一塊,她絕對是秒殺許多大牌明星,一米六九的個頭正好挑起白色蕾絲長裙,凹凸有致的身形使衣服緊貼于身,柔美纖細的腰肢更添一分魅惑,沒想到一襲長裙不僅穿出了鶯歌燕舞的嬌媚,還展現(xiàn)了破馬張飛的氣勢。
“好,好,我就說我的眼光是不錯的!”張凌云拍著雙手,恬不知恥地夸贊自己。
陸瓷在鏡子面前轉(zhuǎn)了一圈,便宛若撲棱在鄉(xiāng)間的白色蝴蝶,來去自如,輕盈似水。
“羽莫思,我穿得這件還行吧?”
羽莫思右手放在下巴,做出一副很專業(yè)的模樣。
“嗯,我覺得還ok啦,主要是這衣服好!”
陸瓷一聽,抬起腳就要踹,但是禮服太低太緊,導致她根本沒法抬腿,只能翻了個白眼以表仇恨。
就在此時,婚紗店外面走進來一個人,鬼鬼祟祟,一直在盯著陸瓷看。
羽莫思看著他從自己的身邊經(jīng)過,本還疑惑,但是當他的視線隨著這人看過去,竟是陸瓷,這火氣瞬間就上來了。
“光天化日之下,你這姿勢是要貓抓老鼠?”羽莫思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直接把他拽到了自己的身邊。
陸瓷聞聲轉(zhuǎn)了過來。
“老,老宮!”
“小瓷!”
兩人這就認親了!
羽莫思抓住老宮就提到了陸瓷的面前,質(zhì)問:“這些年你都和我在一起,你哪來的老公,我怎么不知道!你最好告訴我他是姓宮,不然老子撕了他!”
“你把話說清楚好不好,我是這些年和你在一起工作!而且正如你所料,他就是姓宮,叫宮維,是我們大學時候的校友!”
“恭維?校友?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么個校友?說吧,你倆什么關系!”
羽莫思看了一眼宮維,臉色也變得難看,小聲呵斥道:“好了,你先把他放開!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