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鳶待雍王徹底走出院子,猛的一松氣,忙捧起掌心的碧玉墜,仔細(xì)打量,只見碧玉中用楷體刻了一個小小的馨字,顯然是信物無疑。
蘇馨的那番話細(xì)想來并不是說全無疑點,但緊跟而來的雍王,卻徹底的坐實了在這雍王府有一個足以要人性命的驚天秘密。
而蘇馨無意得知此秘密被發(fā)現(xiàn),但卻苦于深陷雍王府,無路可逃,竟只能求到了自己這里。莫鳶思慮再三,自己是南慶的探子,理應(yīng)保全自己為先,閆容已知自己的身份,若是茫然出手,怕是會被倒打一耙,死無葬身之地。
可想起蘇馨最后的眼神,竟隱隱有幾分動搖。
莫鳶看著手心的碧玉墜,宛若在看一個燙手山芋,無奈自語道,“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卻在此時,聽人在門口,莫鳶趕緊將碧玉墜直接藏在袖中。
推門沖進來的竟然是秦瑤。
秦瑤雙目赤紅,沖過來就要撕咬莫鳶,莫鳶趕緊后退,匆忙道,“你這是做什么?”
“我要殺了你,為蘇馨抵命!”秦瑤憤懟的抽出自己腰間事先準(zhǔn)備好的短刀撲了過來,刀刀致命。
莫鳶話都未說,便被追著撲砍,忙側(cè)身躲避,幾番追逐,從屋里跑去了屋外。
秦瑤竟不像平常的文弱女子,招招出手狠辣,動作敏捷,莫鳶心里頓時生疑,故意拖慢腳步,露出破綻,卻見秦瑤也遲緩了些,就像沒看見似的,仍舊撲了個空。
莫鳶尋了個空隙,忙捉住秦瑤的手,兩人在半空中推搡著這柄短刃。
“為蘇馨抵命?找我做什么?”莫鳶用力一把將秦瑤推在地上,趕緊借力后退幾步。
“你在做什么?”適時閆容出現(xiàn),擋在莫鳶身前,反看著秦瑤,道。
“我要替馨兒報仇!”秦瑤的眼睛就像是吃人的老虎,直瞪著莫鳶,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了,道,“容世子,你我,馨兒從小便相識,總該有幾分情誼,你今天能不能看在我們自小認(rèn)識的份上,不要攔我!”
“蘇馨走了,我也難過,但這與鳶兒無關(guān)。”閆容看著秦瑤道。
“你敢說和她無關(guān)?”秦瑤追道,“人人都看見了,馨兒最后是好端端在她的房間里,怎么回去便傳信說是突發(fā)疾病,人就沒了?!?p> “這難道還能不是她在作梗!馨兒雖文弱,可身子從未有問題!這偌大的雍王府,除了你,還會有誰有這個動機!”
是雍王讓秦瑤知道蘇馨最后在自己這里。意欲何為?莫鳶的大腦飛快的轉(zhuǎn)動起來,忙道,“我只是個丫鬟,哪里有這通天的能耐?”
“是,她是來過我的院子,可她卻是來要奪我命的。世子贈我的繡球花簪也已經(jīng)被她摔碎了,這便是最好的證據(jù)?!?p> “怎知不是你用了什么鬼作的手法?走,你和我去皇后那里評說!”說著秦瑤就想起身拉莫鳶。
莫鳶卻在那一瞬間,看見她眼底若影若現(xiàn)的狠辣,瞬間心驚,忙放棄這個可以直接見皇后的機會,反而示弱的看向閆容。
閆容道,“太醫(yī)都來問診斷過了,是突發(fā)心疾,與莫鳶無關(guān),皇后娘娘已經(jīng)知道,現(xiàn)在悲痛不已不便打擾?!?p> “倒是你,持刀闖入雍王府,是何意?這次我看在你是一番情真,我便放過了,若再有下次,我便請你好好去說道說道。”
閆容蹲下?lián)炱鸬厣蟿偞蚵涞亩痰?,遞還給秦瑤,狀似無意的道,“很多時候,事情并不是道聽途說,要多費些心思,才能明白真?zhèn)?。這次的事情我只當(dāng)沒有看見,你走吧?!?p> 秦瑤接過短刃,看著閆容,忽道,“如此蛇蝎之人在你身側(cè),我真替你擔(dān)憂?!闭f完便立刻離去。
閆容待她離去,轉(zhuǎn)身看著莫鳶道,“你沒有什么想問我嗎?”
莫鳶看著閆容,忽嘆氣道,“這買賣我看是虧了,這一茬茬的事情都找上門來,招招奪命,我看替你擋這鶯鶯燕燕有生命危險,不做也罷?!?p> “現(xiàn)在已由不得你?!遍Z容從袖中掏出一枚新的發(fā)簪。是一尾鳳尾花金簪墜步搖流蘇,鳳眼上鑲嵌著兩顆碧綠的碧璽,栩栩如生。
閆容將此物仔細(xì)插在莫鳶的發(fā)髻上,道,“好看,我瞧著它便覺得配你?!?p> 莫鳶心里五味雜陳,藏著心事,看著閆容,卻故作道,“你這是收買我嗎?”
“那你能被收買嗎?”閆容反而咄咄看著她,微微笑道。
莫鳶被這樣的閆容弄的一愣。
閆容反一笑,看著呆愣的莫鳶,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別擔(dān)心,有我在。”
莫鳶低眉看著他的模樣微微笑著,心里卻想起那個陌生的名字秦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