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保持半跪在地上撿蒜瓣的姿勢,就那么尷尬的盯著那雙皮鞋瞧。
“星星,來啦?”張靜快步的過去在路星河肩膀上拍了幾下,轉(zhuǎn)而彎腰去扶冷天星。
冷天星晃了晃腦袋,順著張靜力道起身,眼睛往對面掃了一眼,心里揣了個兔子,砰砰砰的亂跳。
“星河哥!”冷清玥戴著圍裙,一蹦一跳的跑門口來迎接,“是剛下班嗎?”
路星河點點頭,越過冷天星往屋里走。
“我以為你不來的?!睆堨o拉著他坐沙發(fā)上,一口一句的詢問工作情況。
冷清玥站在一邊聽了一會兒,這才注意到姐姐還在門口杵著,過去用腳丫子踹了她一腳。
“愣著干嘛呢?還不快剝蒜?”
“???嗯!”冷天星點點頭,趕緊彎腰把一瓣瓣蒜撿起來。
這應(yīng)該算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見面吧,在大庭廣眾之下的。
冷天星一邊撿蒜一邊想著。
忽然一只手從旁邊伸出來,拿了她剛要撿的那瓣蒜。
骨節(jié)分明,根根修長,手指捏著那瓣蒜,怎么看怎么像個藝術(shù)品。
隨后,那個藝術(shù)品的手把蒜丟到冷天星懷里抱著的盆中。
“我?guī)湍恪!彼牭铰沸呛舆@么說了一句。
一股熱氣砰的一下上了腦子,冷天星忘了自己是怎么說的,只感覺自己說話都打結(jié),余光還瞥見冷清玥那個欠揍的笑。
隨后,弟弟去廚房拌牛肉準(zhǔn)備食材,他們?nèi)齻€則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沙發(fā)跟前坐好。尤其是冷天星,那腰都挺的筆直,好好學(xué)生上課時的標(biāo)準(zhǔn)坐姿。
那邊的母子倆時不時的交談兩句醫(yī)學(xué)上的公事,說了半天,張靜才注意到身邊坐著的冷天星。
“你瞧我,差點忘了給你們介紹?!彼诶涮煨鞘直成吓呐模斑@是我兒子路星河,從國外回來的,現(xiàn)在在醫(yī)院當(dāng)外科大夫?!?p> 冷天星下意識的看看對面的人,含羞帶怯的低了腦袋。
“這是……”
“冷天星,我知道。”路星河打斷母親的話,眼神徑直的看向冷天星,薄唇一張一合的繼續(xù)說著,“上次給她看過外傷,今天她也來醫(yī)院找過我……看病。”最后補(bǔ)充的兩個字嚇得冷天星全身一哆嗦。
她抬頭撞著膽子看過去,路星河的眼底一點溫柔沒有,相比較下還有點像瞅著即將被解剖的小白鼠,冷淡無情。
“看???”張靜回頭看看她,“看什么?。啃切?,你是哪兒不舒服嗎?”
“啊,沒有,張阿姨,我就是……”
“她就是在街上……”路星河吐出前半句話,接收到來自冷天星的求救信號,轉(zhuǎn)了個話,“見義勇為,胳膊受了點傷,來我醫(yī)院打個石膏而已。”
冷天星聽他這么說,松口氣。
“見義勇為?”張靜皺皺眉,立即拉著冷天星胳膊來回看,果然看到了一道長刀疤。
“你這孩子!怎么就見義勇為去了?你自己都是個女孩子,不怕嗎?”
聽著張阿姨的訓(xùn)斥,冷天星只覺得心底暖暖的,嘴上還得順著路星河的話編下去。
“張阿姨,我沒事的,就是個小偷,順手給逮住而已?!彼チ俗ツX袋,笑的憨厚,“就沒想到他隨身帶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