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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刁妃想害朕

有勁沒地使

總有刁妃想害朕 寸珠 2514 2020-05-30 02:33:23

  在開口的前一刻,滿堂的心里已經(jīng)轉(zhuǎn)了十八個彎。

  賀閎自然不知他在想什么。

  因?yàn)楹孟褚簿瓦^去幾呼幾吸的功夫,滿堂就應(yīng)了是,不過很快又說:“夫人待薛更衣是嚴(yán)苛了些,但到底是同族姊妹,心里還是惦記著的,生了病自然要遣女醫(yī)去瞧一瞧。”

  賀閎嗯了聲,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片刻后,他遣退了徐司醫(yī),又說:“賢妃是什么時候派女醫(yī)過去的?”

  滿堂將脊背壓得更彎了些:“在薛更衣夢魘的……半月后?!?p>  若是真惦記,怎么會在半月后才派人過去呢?

  賀閎沒問出口。

  不過滿堂卻明白他的意思,“夫人掌管六宮事務(wù),一時顧及不到也是有的。”覦了眼賀閎的臉色,補(bǔ)充道,“更何況薛更衣跟前無人伺候,想來這才沒有及時稟報給夫人?!?p>  這句話好像是在給薛賢妃解圍,可實(shí)際上卻引出了下一個問題。

  賀閎聽完果然問道:“更衣跟前是可以有個婢女的?!?p>  “原是有一個的,不過因?yàn)樗藕虿恢?,被夫人做主打發(fā)走了?!?p>  “沒再添新的上來?”

  滿堂委婉地說:“怕是還沒選到合適的。”

  這話就是托詞了。

  給一個更衣選婢女,需要費(fèi)多大的心思?

  聽著好像是很盡心似的。

  可要是真盡心,才應(yīng)該趕緊補(bǔ)一個新的上去,因?yàn)橄窀逻@樣低的位份,身邊若再沒個伺候的人,那可很是有些受罪。

  本來賀閎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準(zhǔn)確地說,是除了國政,他幾乎不把任何事放心上,不愛多想、也不愛疑心。

  可最近這一件件地事放在一起,倒是叫他沒辦法不多想了:“薛更衣的婢女,是什么時候打發(fā)走的?”

  滿堂說了個日子。

  說完心里也琢磨合該薛賢妃倒霉,偏選了這么個日子。

  賀閎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來了:“是朕去承明殿的那一天?!?p>  他鮮少有記性這么好的時候。

  若換成其余的任何一天,賀閎都不會記得,可偏偏是那一天。

  初雪。

  每一年的初雪,他都會承明殿看薛賢妃。

  宮里都傳當(dāng)年薛賢妃就是初雪那天被抬入東宮做良娣的,其實(shí)并不是,那天……是大公主夭折的日子。

  他的第一個孩子。

  由薛賢妃所出的大公主,在初雪那一天沒的。

  賀閎出了會兒神。

  其實(shí)他不是記性差,而是懶得去想,如今真正回憶起來,倒是想起來不少事。

  一旦想起那天,便想起來那天發(fā)生的其他事。

  “朕記得那天,有嬪妃來請安。”

  “是……薛更衣?!?p>  其實(shí)那天何采女也去請安了,不過她何等精明,一聽圣人在里面,當(dāng)即告訴宮人不必進(jìn)去通稟了。

  既然圣人在,薛賢妃就不會叫她進(jìn)去。

  既然進(jìn)不去,又何必討人嫌呢?

  暫且不提何采女,如今賀閎想起薛更衣來,就不免會多想。

  薛更衣在他在的時候去承明殿請安,緊接著貼身伺候的婢女就被撤了,有這么巧合的事?

  一看就是薛賢妃故意不讓薛更衣好過。

  滿堂又說了句圓場話:“夫人處事公允,對自家人比對旁人總要是更嚴(yán)苛些的?!?p>  這話倒是不假。

  薛更衣自打入了宮,就沒受過什么優(yōu)待。

  初封也就是個寶林。

  后來降為更衣,也是薛賢妃提議的。

  侍寢么,就那一次。

  也什么都沒做。

  那時候賀閎只覺得薛賢妃懂事,沒有因?yàn)樗接惨シ龀盅κ吓?p>  其實(shí)這后宮的女人爭寵,一方面是為了自己的,一方面是為了家族,只有很小一部分原因是因?yàn)殓娗橛谒?,或者說根本沒有這個原因。

  他想不出這后宮里有哪一位是對他癡心一片的。

  賀閎自己就冷情,所以就在這方面看得很開,他與后妃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后妃入宮來服侍他,為他綿延后嗣、開枝散葉,以求富貴無極、光耀門楣。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個度。

  賀閎愿意提拔妃嬪們的母家,但并不代表他會任由外戚坐大。

  所以薛賢妃沒有扶持同族姊妹,反而隱隱有些壓制的意思,本身是很讓賀閎滿意的。

  可如今……

  這樣行事,可就不是懂事公允沒私心了。

  現(xiàn)在再看薛賢妃傳余美人去說故事的事情,仿佛也變了味道。

  賀閎壓下心頭的不悅,正色道:“如今后宮流言如沸,著實(shí)不成樣子,好生清理一下?!?p>  這還是要保護(hù)薛賢妃。

  到底是寵愛了這么多年的女人,又為他誕育了大公主,雖然這次的事辦的著實(shí)不好看,但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

  無非是折了一個輕狂的薛更衣。

  只不過最近的后宮,未免有些太不安生。

  賀閎有些煩躁地放下手里的奏疏,“罷了,朕去看看皇后?!?p>  滿堂忙吩咐人去準(zhǔn)備輦架。

  當(dāng)夜,自然就在長秋殿歇下了,伺候著賀閎與陶皇后安歇之后,滿堂小心翼翼地退到殿外。

  守夜的是他和滿春。

  剛才滿堂和賀閎說話時,也沒避諱,所以他全都聽見了。

  當(dāng)下便憋了滿肚子的疑惑,如今忍不住問:“哥哥何必和薛賢妃過不去?若叫她知道您在御前給她上眼藥,怕是要來找咱們的麻煩?!?p>  有心人都能聽出來,滿堂之前的話看似是在說好話,其實(shí)卻是不懷好意的。

  滿堂揣著手:“今時不同往日嘍?!?p>  滿春不太明白:“她不還是后宮第一人嗎?前幾個月御前被她安插了人手,哥哥你都不吭聲的,怎么……”

  滿堂嘖了聲:“前幾個月是前幾個月,這恩寵的覆滅,有時就是一眨巴眼的功夫?!彼栈啬抗?,往東北方向瞧了眼,“你忘了太上皇的吳妃了?”

  當(dāng)今登基不久,太上皇又健在。

  所以前朝的很多事,他們都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

  吳妃,盛寵近十年,風(fēng)頭最盛的時候差點(diǎn)把當(dāng)時的高皇后從后位上擠下去,結(jié)果后來因?yàn)橐痪湓捜堑谬堫伌笈?,一夜之間就徹底失了寵。

  不過太上皇多情又善變,當(dāng)今卻是很重感情的。

  薛賢妃與皇上的感情,是吳妃與太上皇沒辦法相比的,更何況如今的薛賢妃手握公權(quán),陶皇后又不像高皇后那樣強(qiáng)勢霸道。

  所以滿堂輕易不敢與薛賢妃作對。

  但若時機(jī)合適,也不妨礙他落井下石一下。

  滿春十分驚訝:“你的意思是……薛賢妃要失寵了?”

  “失寵?”滿堂似笑非笑,“她真的受寵過嗎?”

  皇上對她有感情,卻很像是君臣情,深厚歸深厚,牢靠也是牢靠的。

  但終歸與男女之情相比,還差了點(diǎn)。

  “哥哥,你說的我怎么聽不明白?這后宮里誰能比薛賢妃更受寵呀?還是我剛才漏聽了什么,她犯大錯了?”

  滿堂搖搖頭:“她沒犯錯,離跌下來還早呢?!?p>  不會跌下來,那不就是還會繼續(xù)受寵?滿春越聽越糊涂。

  滿堂也懶得給他解釋,“你不必明白??傊粽嬗幸惶煅t妃摔下來,對咱們只有好處?!?p>  宦臣不像宮婢到了年歲能出宮,他們是要一輩子消磨在這后宮里的。

  所以難免盤算的就要多些。

  伺候好天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要在后宮里使使勁的。

  可薛賢妃的存在,叫他們無勁可使啊。

  以她的威勢,根本不屑于屈尊降貴與他們這種宦臣交好,用不著他們、自然也不就不會給他們好處。

  更何況,與討好他們這種大宦臣相比,扶持自己的人上位不是更安全?

  那多壽……可就是薛賢妃的人。

  再不做點(diǎn)什么,想來不出幾年,他這首領(lǐng)內(nèi)監(jiān)的位置就是別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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