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敏珠陷入自己的想象里,接連幾日都?xì)g喜極了。
皇上的青睞,可比薛賢妃的扶持有用得多!只要日后得寵,也就不必再去看姨姐的臉色。
終于覺得舒了口氣出來的薛敏珠現(xiàn)在是看誰都順眼。
連瞧見才搬回群芳殿的羅芷玉時(shí),都是笑臉相迎的:“羅妹妹死里逃生,還沒給你道喜呢!”
羅芷玉有些意外,但還是說:“多謝。”
“哎呦謝什么,都是姐妹?!毖γ糁榈靡鈽O了,“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話,姐姐我呀,想來還是能幫上忙的。”
羅芷玉也不知她在得意些什么。
晚些時(shí)候,她和阿余說了這事,“薛氏是怎么了?瞧著心情極好。”
“她覺著自己就要做貴妃了,心情自然好?!?p> 羅芷玉:“貴妃?”
阿余就和他說了蟈蟈的事。
羅芷玉哭笑不得:“圣人應(yīng)該是看在薛夫人的面子上吧?”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阿余搖頭:“她可不這么覺得?!?p> 不過不管怎么說,因?yàn)橄X蟈這件事,皇上恢復(fù)了她的膳食,這也是托了薛敏珠的福嘿。
在阿余這可沒有眼不眼紅,嫉不嫉妒的。
能吃好的就行!
雖然還是沒有魚吧……但也比之前好啦。
說過薛敏珠,阿余又問:“你今兒見到薛賢妃了嗎?”她對這位要害死自己的大人物,很是好奇呢。
羅芷玉搖搖頭。
她之前病重,是薛賢妃做主派了司醫(yī)過來,如今她大病初愈,自然也是要去謝恩的。
阿余當(dāng)時(shí)也去謝恩來著,不過沒見到人。
兩人倒是都一樣,只在側(cè)間喝了盞茶就走了,不過薛賢妃肯留她們喝茶,就算了接受了謝恩的意思。
阿余托著下巴:“也不知道薛賢妃長什么樣。”
中秋家宴和大排演,她們兩個(gè)都告假?zèng)]去。其實(shí)就算去了,人多又離得遠(yuǎn),也瞧不清楚什么。
羅芷玉:“等受了封,日日請安都要見的?!?p> 話雖如此,可她們怎么也沒想到,羅芷玉竟是根本沒有去請安的機(jī)會(huì)。
當(dāng)然,她沒死也沒傷。
只是因?yàn)橹吧斯植〉木壒?,上位覺得她不適合侍奉君王,所以就直接將她分去了尚功局,封正七品典制。
其實(shí)按理說應(yīng)該是要送還母家的。
不過賀閎還是那個(gè)想法,沒犯大錯(cuò)就不要送回去,這樣會(huì)耽誤以后婚配。
既然不適合做妃嬪,那就做幾年女官,等到了年紀(jì)放出去,也有個(gè)好名聲,更是有助于說親。
今日宣旨,一眾家人子都坐在群芳殿的正殿里,候著宦臣逐個(gè)宣布每個(gè)人受封的位份。
羅芷玉是個(gè)個(gè)例,所以單獨(dú)宣的旨。
她接旨以后是高興的。
阿余也覺得挺好,日后兩人不會(huì)共侍一夫,就不會(huì)有利益沖突,那朋友就能長久地做下去。
其實(shí)大家都高興。
少了個(gè)對手嘛,誰不開心?
尤其是薛敏珠,覺得最近真是天天有喜事呢。
于是忍不住笑道:“羅妹妹也不要難過,宮規(guī)嚴(yán)謹(jǐn),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失寵降位都是輕的,沒準(zhǔn)還會(huì)牽連母家呢。倒不如做個(gè)女官,老實(shí)本分地侍奉上位,到了年紀(jì)就能出宮歸家了?!蹦抗饣?qū)γ娴陌⒂啵爸豢上愫兔镒?,要從姐妹變成主仆了?!?p> 話里話外,都在笑話羅芷玉從妃嬪變成了奴婢。
羅芷玉笑了笑,不說話。
阿余呷了口茶,閑閑地說:“原來薛姐姐一直覺得崔尚禮、徐司舞、平司棋,都是你的奴婢啊?!?p> 薛敏珠臉色微變——她哪敢這么覺得?!
大明宮里的七局一司,掌管妃嬪的衣食住行,尋常的小小女史也就算了,那些高位的女官誰敢招惹?
她方才只是想嘲笑羅芷玉,卻叫人抓住了把柄。
于是連忙澄清:“我沒這個(gè)意思,我……”
沒等她說完,阿余就哦了聲,轉(zhuǎn)而去和旁邊的楊氏說話了,不再搭理她。
薛敏珠不解釋吧,怕傳出去得罪幾位女官;解釋吧,可挑事的毛有余又根本不搭理她了。
戚瑩在旁冷眼瞧著,心中冷笑——挑釁不成反惹了一身騷,蠢貨。
接著又掃了眼毛有余。
也不知她會(huì)受封個(gè)什么位份呢?
這邊的薛敏珠憋了半天還是沒憋住,她不服氣啊,憑什么次次讓毛有余占上風(fēng)呢?
如今被皇上護(hù)著的可是她呀!
于是直愣愣地就開了口:“毛有余,你最好盼著位份在我之上,不然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
阿余沒啥表情:“哦,借你吉言?!?p> “你!”薛敏珠站起來,“你以為是侯府嫡女就有什么了不得嗎?無才無德、張揚(yáng)跋扈,圣人不過是看在靖西候的面子上才肯留下你,不然就憑你的資質(zhì),連做宮婢都不夠格!”她勻了勻呼吸,強(qiáng)扯出一抹冷笑來,“你一向嘴上不饒人,我倒要瞧瞧受封以后,在夫人娘娘們面前,你還能一直這么厲害下去么。”
阿余還是那樣:“那你就好好瞧瞧吧?!?p> 薛敏珠簡直要被氣死了。
還要再罵,卻被身后的崔珍給攔下了。
“娘子,這樣的好日子,還是別惹事為好,且等以后吧。”
薛敏珠由著崔珍扶她坐下,心里想的卻不是以后。
今日,就今日。
圣人既然青眼于她,又屢屢責(zé)罰毛有余,想來自己的位份一定是在她之上的。
所以只要位份一敲定,她一定要給毛有余點(diǎn)顏色瞧瞧。
彼時(shí)自己位份比她高,看她還能不能猖狂。
薛敏珠坐在那,氣息不平、臉色不定,一直盯著毛有余瞧。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shí)間。
第二位來宣旨的宦臣到了。
他先是行了一禮,然后徐徐展開圣旨,將圣意唱和出來
高氏受封貴人,封號儀,賜居行云閣。
戚氏受封美人,毛氏受封才人,封號余,賜居福熙閣。
梁氏受封才人,楊氏受封寶林,賜居清音閣。
薛氏受封寶林,何氏受封采女,賜居印月軒。
至此,幾位家人子的位份塵埃落定。
薛敏珠傻了眼。
阿余的位份不僅比她高,還是這屆家人子中,唯二有封號的。
寸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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